额前的头发是湿的，衬衣似乎比之前更皱了，裤裆处，还有一块儿白色的印迹。
    好像是刚刚……。
    眼角乱扫着，在与顾子琛目光相撞的那一刻，有种偷窥被抓包的心虚。
    惊得，赶忙撇过头。
    病房，寂静无声，只有小屁孩兹溜吸管的声音。
    墙壁上，钟表滴答滴答的走着，外头，天已经大亮，天气很好，天空很蓝。
    “你不说还有会议要开吗？”念采薇出声，他不走，接下来的事情她就没法儿办。
    经过昨晚的事，已经再没法儿像从前一样坦然的面对他。
    总觉得，这样的自己，在他面前总是矮了一截儿。
    自卑！
    强烈的自卑感！
    “现在想到赶我走了？”刚刚是谁拉着我不让走的？
    “刚刚…。刚刚不是还早吗？天没亮开车不太安全，早上雾气挺重的。”
    “琛琛，你要开会就快点去开吧，我会在这儿等你的。”昨天捣乱了琛琛的会议，小屁孩着实愧疚，所以今天也不敢说琛琛留在这儿了。
    “好，那寸寸乖乖听话，等琛琛办完事情，就来找你，好不好？”揉着小屁孩鼓起的脸颊，满是疼爱。
    小屁孩点头，“快去吧，快去吧，我和妈妈都会等你回来的。”
    “是吗？”顾子琛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是的，妈妈，你说是不是？”小屁孩扭头，向念采薇寻求答案。
    念采薇：“……？”
    一时尴尬，拍了下小屁孩的脑袋，“喝牛奶的时候不要说话！”
    “哦！”
    问题，就这样被念采薇搪塞过去。
    顾子琛盯着念采薇的头顶，搞不清楚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用意？
    昨晚说的那么决绝，早上，却又以那种热情的方式诱惑他，现在却又是一副冷漠疏离的态度。
    顾子琛觉得自己会被她的这种态度逼疯的。
    拿了外套，亲了小屁孩一口，对着念采薇说：“好好照顾寸寸，我晚上再来看你们。”
    “嗯，你快点走吧，不然要迟到了。”低头应道。
    心跳，却因为他那句话突然加速。
    晚上再来看吗？
    估计，以后都不会见面了吧！
    送顾子琛到门口，小屁孩挥着手，“琛琛，拜拜！”
    “拜拜！”
    等顾子琛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后，念采薇立刻抱着小屁孩进了病房。
    让小屁孩面对着自己，“寸寸，妈妈有件事要跟你说。”
    ——
    正在开会的顾子琛接到陆程宇的短信，电话的内容是：“你女人跟你女儿今早要出院，是同意呢，还是不同意？”
    扫了一眼内容，小屁孩已经不烧了，还没消下去的水痘只要按时涂药就可。
    既然她要出院，那便出吧。
    低头，飞快的打出了一句话：“随她，要出院就出院吧。”
    估摸着是住不习惯，在医院里什么都不方便，费用还高。
    “那行，我就给办出院手续啦，到时出什么岔子，不要怪到哥们儿头上啊！”后面附带一个欠扁的表情。
    “嗯！”回了一个字。
    短信发完，便把手机放回了桌上，看着前方播放停止的影像，淡淡的说了句：“继续！”
    一时间，整个安静的会议室，又有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