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煜白揽着苏浅纤腰的手微微收紧,像是在提醒苏浅。
哭笑不得的苏浅,没好气的瞪了陈煜白一眼。
今天这样的场合之下,不管大家是什么心情,都不应该在这里胡搅蛮缠。这是庄重肃穆的场合……人已经没了,说其他的都显得多余。
“你怎么来了!”苏悠悠看到苏浅的一瞬间,立刻咬牙切齿的等着她。
那眼神,就像是恨不得把苏浅扒皮拆骨了一样。
不知道的人,大概要以为,是苏浅把苏哲羽给气死了,才会被苏悠悠这样仇恨。
对比苏悠悠,夏萝伊表现出来的样子堪称大度和完美。夏萝伊淡淡的看着苏悠悠,“悠悠,来者是客。都是为你父亲送行的,礼貌一些。”
苏悠悠依旧厌恶的瞪着苏浅和顾姗,但是碍于夏萝伊的命令,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想起身边的张景尧,苏悠悠立刻挽住张景尧的手臂。
整个人带着胜利者的姿态,趾高气扬的看着苏浅,像是在炫耀似的。
张景尧表情不自然,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可是下一秒,苏悠悠带着雀跃开心的语气,仰起头看着他的眼神里写满了单纯,“景尧哥哥,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孩子哦。”
张景尧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幸好苏哲羽没有什么朋友,今天来参加葬礼的没有别人。否则,张景尧现在真的要甩袖子走人了。
他前忍着自己心头的不安,死死的瞪着苏悠悠,“什么时候的事情?”
问出口之后,张景尧也觉得自己愚蠢。
他们发生关系是什么时候,他自己是忘记了?
该死,当时他到底是怎么昏了头,竟然把苏悠悠当做了苏浅!
“讨厌!”苏悠悠以为张景尧是在和自己调情,立刻红着脸,嗔怪的白了张景尧一眼。
张景尧有些烦躁的按着太阳穴,片刻之后,才重新开口,“为什么不告诉我?”
被问到这儿,苏悠悠多少有些心虚。她先是看了夏萝伊一眼,但是看到夏萝伊心神不宁,不知道在想什么,才被迫的收回视线,犹犹豫豫的开口,“不到三个月不能说的,不然不吉利。”
张景尧沉着脸,压低了声音,“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悠悠,我们……”
“不行的。”苏悠悠立刻紧张起来,“景尧哥哥,你不懂。三个月之后,如果不要这个孩子,我会有生命危险的。”她说着话,死死的护着自己的小腹。
那不仅是她的孩子,更是她嫁给张景尧唯一的筹码。
苏悠悠怎么可能会随便抛弃自己的筹码?
“你们的私事讨论完了吗?”苏浅不咸不淡的开了口。
张景尧面色一喜,立刻解释,“苏浅,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什么样子,我不在乎。”苏浅面无表情,“麻烦让开一点,我要去献花。”
原来是嫌弃张景尧碍事了。
亏得张景尧自作多情,尤其是现在看到陈煜白脸上那讥讽的笑,张景尧就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他下手不由得重了几分,扯着苏悠悠步步后退。
苏悠悠脸色一红,不好意思的嘤咛,“景尧哥哥,当着外人的面……”
“就不要表现的这么没有脑子,以及矫揉造作。”张景尧接过苏悠悠的话,“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今天是你父亲的葬礼,不是什么嬉皮笑脸的场合!”
张景尧越说,脸上怨怒的表情越深。他一失足成千古恨,竟然被苏悠悠这个无脑女给缠上。
简直犯恶心。
被嫌弃的苏悠悠,脸色讪讪的看着张景尧。
她想为自己辩解,但是张景尧已经嫌恶的松开了她的手,理也不理苏悠悠。
苏悠悠顿时如坠冰窖,无助的看向夏萝伊。目光落在苏浅身上的那刻,立刻恨得咬牙切齿!苏浅没出现之前,张景尧对她还不是这种态度!
都怪苏浅,这个令人恶心的小妖精!
苏浅没有精力去理会苏悠悠的敌对。她看到顾姗把伞丢在一边,立刻紧张地要上前。顾姗的身体很孱弱,现在淋雨,会生病的!
陈煜白拉住了苏浅,对她摇了摇头。
抿抿嘴角,苏浅不得不站在原地。天知道,她现在内心有多么纠结。
“走好。”谁知道,顾姗只是抚摸了一下墓碑,然后把花放下。默默的闭上眼睛,不知道说了什么,顾姗起身时,盯着墓碑,眼神晦涩不明,“我是不会原谅你的,苏哲羽。”
起身要离开,夏萝伊拦住了顾姗,“你这个人怎么说话的?顾姗,你落井下石的样子,实在是太难看了。从现在开始,麻烦你从我们面前消失!我们再也不想看到……”
“那大概要让你失望了。”顾姗面无表情的看着夏萝伊。
细细密密的雨水,淋湿了顾姗的头发。可哪怕是这样,她的神情仍旧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狼狈。反而看起来,越发充满坚决。
“你什么意思?”夏萝伊心脏不安的跳动起来。该不会是有什么事情,被顾姗发现了吧?
“原来你还不知道。”顾姗挑眉,“怪不得,看到我的时候,你没有气急败坏的冲上来。”
这又是什么意思?
夏萝伊不安的瞪着顾姗。
“苏哲羽修改遗嘱的事情,你应该还不知道吧。”
“什么?”夏萝伊的语气变了调。
声音尖锐的像是一把短号,划破了天空的细雨。
“他带你去酒店之前,修改了遗嘱。”顾姗眼神像是一把长剑,死死的盯着夏萝伊,像是要戳破她的伪装般,“真是奇怪,这是他给你的惊喜吗?”
顾姗说着话,朝夏萝伊逼近了几步,“为什么我有种你在撒谎的感觉?”
病入膏肓会死,但是不会死的那么快。
可惜,顾姗一直靠近不了尸体,没有验证到底是什么原因。只是顾姗心里,始终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你、你你什么意思!”夏萝伊已经支支吾吾了起来。
顾姗一扬眉,笑容讥讽,“按道理,你现在应该为遗嘱被修改的事情跳脚。可是你没有,甚至表现的很心虚。夏萝伊,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爱财如命的你吗?”
夏萝伊心脏砰砰的跳,满脸的慌乱,“你污蔑我,我是太伤心了,才会……等等!”她忽然反应过来,“你刚才说的遗嘱,是什么意思?”
该死的,苏哲羽的遗嘱,是当着夏萝伊的面立的。当时,苏哲羽把全部的股份,都给了夏萝伊。修改的话,难道是生出了什么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