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误会了!”陈煜白神色发冷,对苏浅伸出手,“过来,我会解释。”
现在,立刻回到他的身边。
她和张景尧亲密的姿态,让陈煜白非常不喜欢。
苏浅嗤笑了一声,“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以为南瓜马车里的人是我,求婚的对象搞错了?”
陈煜白脸色当即沉了下去。
真实的情况,的确是这样。
他以为那就是苏浅,而且穿衣风格,也和苏浅很像。
灯光太璀璨,他隔得远,也没有仔细分辨。
苏浅看着陈煜白欲言又止的表情,夸张的笑了笑。
好难过啊。
苏浅揉了揉心口的位置,这儿疼的快让她死掉了。
她从来都没发现自己这么可怜,被陈煜白耍的团团转。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被对待啊。
不就是喜欢陈煜白吗?
喜欢一个人,自尊心就可以无限被践踏吗?
“煜白!”身后,夏清沫追了上来,满脸的担心。
苏浅注意到,夏清沫手里拿着的面具,就是刚才南瓜马车里,女人戴着的面具。
哈!
苏浅真的笑了。
原来,陈煜白打电话叫夏清沫离开,就是为了这一场求婚。
他们如果彼此喜欢,那就在一起啊!
为什么,要把她夹在中间,活生生的变成了,成全他们的炮灰!
苏浅委屈极了。
“苏浅?”夏清沫也很意外,“你怎么在这儿……”
“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陈煜白脸色阴沉,黑眸泛着汹涌的怒意,“夏清沫,为什么是你?”
为什么,夏清沫穿衣风格会和苏浅那么接近?
夏清沫一脸受惊的表情,“我不知道啊,不是你叫我来的吗?我刚到,就被人围了起来,戴上了面具了……”
说到这儿,夏清沫捂住脸哭了起来,“我最开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以为你要和我求婚。”
苏浅转身便走。
到底是什么情况,她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
都是借口。
“苏小浅!”陈煜白立刻抓住了苏浅的另外一只手,不给她离开自己的机会,“我还没有允许你离开。”
“痛。”苏浅挣扎,神色空洞的望着陈煜白,“弄痛我,是你最擅长的事情,对吗?”
陈煜白一愣,下意识的松了手,“我没有。”
“我累了。”苏浅挤出一抹艰难的笑,“陈煜白,你让我透透气好吗?”
然后,他可以继续他盛大的求婚典礼。
她也可以乖乖的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当他名义上的小妻子。
虽然,苏浅也不知道这样到底有什么意义。
“你选择和他离开,对吗?”陈煜白看着站在苏浅身边的张景尧,神色彻底的冷了下去,“选择他,放弃我?”
这个形容,真是让苏浅想笑。
选择权,什么时候在她手里了?
到了这个时候,陈煜白没有悔过之意,反而更加咄咄逼人。
真是讽刺。
苏浅舒了一口气,再也不看陈煜白一眼,转身离开。
她也没有选择张景尧,只是张景尧寸步不离,一直警惕的盯着陈煜白,守着苏浅。
世界观已经崩塌的苏浅,哪里还顾得去思考,是谁跟着自己。
浑浑噩噩的她,就这么走到了江边。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转头看了一眼。
呵。
陈煜白的确没有追上来。
拍了拍脸颊,苏浅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喜欢陈煜白了这么多年,到这一刻,她才看清楚,自己对陈煜白来说,意味着什么。
实在是,太蠢了啊。
她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结果在陈煜白的眼里,她什么都不算。
如果是误会,那为什么陈煜白没有追上来,好好的和她解释一下?
他根本就不在乎,她是怎么想的吧。
苏浅站在江边,闭上了眼睛。
“浅浅。”张景尧的声音担心无比,立刻抓住了苏浅的手腕,“不要胡思乱想。”
在张景尧力道下,苏浅跌入了张景尧的怀中。
她抬起头,看到满脸惶恐的张景尧。
“我还没有傻到要自杀呢。”苏浅吸了吸鼻子,推开了张景尧,顺手擦了落下的眼泪,整个人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耸了耸肩。
不就是被拒绝了吗,这种情况对她来说,已经发生了无数次。
她早就习惯了。
只是和以前不一样的,是她以为自己现在可以得到幸福了。那么的唾手可及,结果,还是江里的月亮。
都是虚影一场。
张景尧抿唇,不发一言。
“我真的很好啦。”苏浅拍了一下张景尧的肩膀,努力把自己这会儿的状态传达出去。
张景尧眉心紧皱,“浅浅,我们一起长大。你在想什么,我比谁都清楚。你只有在难过的时候,才会装作若无其事。”
苏浅一僵,垂下头抱住了双臂,笑容苦涩,“是这样吗。”
这些小情绪,张景尧了解,陈煜白却不了解。
不仅如此,陈煜白还有他的骄傲。
他说了解释,却连追上来的意图都没有。
“喜欢他太难过的话,可以换一个人。”张景尧在苏浅耳边,轻轻开口。
换一个人喜欢么?
苏浅望着江边对面的灯火,笑了,“如果事情有这么简单,那就好了。”
“浅浅。”张景尧欲言又止,“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会失去一部分的记忆?”
苏浅愣住。
她都快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医生告诉她,是因为太痛苦,选择了逃避。
能让她痛苦的连想都不愿意想起来的事情,一定很恐怖吧?
“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情,可能和陈煜白有关系?”
苏浅猛地看向张景尧,“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这句话,让问出口的苏浅,也觉得忐忑。
因为她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也没有做好准备,去想起这段记忆。
“还是不要告诉我了。”苏浅努力对张景尧挤出一抹笑,“总觉得,知道了之后,对我没有好处。”
张景尧眼神有些悲伤,“浅浅,那个人不值得。”
是吗?
苏浅轻轻的笑了笑,“可喜欢这种事情,就是这样啊。”哪怕被对方伤了千次万次,结果还是没有尊严的喜欢着对方。
喜欢的过程,就是在犯贱。
“有些时候,你转身看看。适合你的人,就在你身边。”张景尧的声音,像是带着某些蛊惑似的。
苏浅心口发紧,故作轻松的拍着张景尧的肩膀,“喂,你不要这么深沉。说出来的话让人很难理解好吗?”
“是难理解,还是你不想去理解?”张景尧忽然伸手板着她的肩膀,眼神无比认真的,望着苏浅,“浅浅,你真的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