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沫一把拽住了苏浅的手,直勾勾地盯着苏浅:“苏浅,你是不是忘了那次发生的事情,还是你故意装傻充愣?但凡是有一点点尊严的人,都不可能会选择原谅,你是怎么做到的?”
夏清沫离得苏浅很近,苏浅能看到夏清沫的眼眶里全是红血丝,她顿了顿,声音略微放柔和了一些:“夏总监……你该好好休息了。”
“我不休息!苏浅。你回答我的问题啊,当初的那些事情你都忘记了吗?啊?明明是那么让你刻苦铭心的事情,你怎么就能忘了呢?”夏清沫魔怔似的看着苏浅。声音也逐渐变高。
苏浅反抓住她的手,强迫她冷静一些:“夏总监,你真的需要休息。”
苏浅用力把夏清沫按到了椅子上,开口淡淡地说道:“我不记得你说的那件事是什么,反正我也没打算再记得,既然老天爷阴差阳错让我忘掉那段记忆。我想也是命运的安排,人总是要往前看的,不是吗?”
“不记得……你怎么能不记得呢?那件事情我都还记得!你必须记得!必须想起来!”
夏清沫的眼眶顿时通红了起来,她不停地摇头,喃喃自语道,直到最后变得激动起来,一把推开苏浅,从办公桌后面来到了办公室的其他地方。
“苏浅,这样不公平……我可还记着那件事,那件我这辈子都不会忘掉的事情……”
苏浅不想和夏清沫发生任何的争执,也不想听她说一大堆毫无由头的话:“夏总监,我不想记起那件事情,我也不打算想起什么了,我要去工作,马上就要下班了,我的工作还有一堆没做。”
苏浅说完准备拉门离开,夏清沫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满脸写着不甘心。“你不想记起那件事情吗?或者你是害怕过去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你根本就不愿意活在真正的世界里,你以为你想到的就是你的过去吗?”
不知道为什么苏浅听到这句话心猛地一沉,甚至头都开始隐隐作痛,夏清沫到底知道了什么?为什么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在苏浅的记忆中,她跟夏清沫并不是什么亲密的朋友,可是这样一番事实而非的话,却让自己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好象这些都是真的一样……
可是苏浅同样也知道。夏清沫不会无缘无故的跟自己说这些,她这么做是为了挑拨她跟陈煜白的关系,她咬着牙拒绝道:“我不想知道。”
“不行,你必须知道!苏浅,我今天就告诉你所有的事情,你当年被陈煜白甩掉了,现在他之所以找你不过是觉得新鲜罢了,你以为他会真的喜欢你吗?”
她和陈煜白在一起过?这个念头一出现,苏浅的脑海像被刺进了一根针。不断翻滚着挑拨着她的记忆之海,她努力的回想过去的事情,
她仿佛看到一个下雨天,她独自一个人绝望的坐在一个陌生的走廊里,没有一个人关心她,陈煜白却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
最后她看到陈煜白跟那个女人走的越来越远。只剩下她一个人晕倒在走廊里。
为什么自己脑海里会出现这么一幕,难道真如夏清沫所说她跟陈煜白曾经在一起过?
头,好痛……
夏清沫看着苏浅脸色越来越白,甚至额前浮出了大滴大滴的汗,不由冷笑一句:“你想来了,对不对?苏浅,当年陈煜白能抛下你一次,你以为他不会再抛下你第二次吗?”
这句话如同魔咒一般扎进了苏浅的心里,她神色稍微清明了一些。望着夏清沫冰冷的神色,用力的攥紧手心,冷冷的反击:“所以这就是你想对我说的。是吗?说完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夏清沫看着苏浅的反应,心里很不是滋味,“话我已经说的非常清楚了。我希望你可以考量一下,我没有骗你的必要。”
“我也没有说你骗我,只是夏总监,我跟陈总已经结婚了,你现在说这些话,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不打扰了,我先走了。”说完,苏浅甩开了她的胳膊,朝门口行去。
夏清沫看着苏浅的身影,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一番话,但是有些东西不能一下子讲的太过于明白。只要苏浅对陈煜白有所怀疑,他们分开是迟早的,所以在苏浅离开办公室之前,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话,不过咱们不妨拭目以待,苏浅。我敢保证,你跟陈煜白一定举行不了婚礼的。”
苏浅离开了夏清沫的办公室,并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今天的工作她早就做完了,刚刚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一个托辞罢了。
方才在脑子里一闪而过的画面反反复复的出现,她努力想要想起更多,可是一想,头部就传来一阵锐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快要从那里跳出来一样。
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来到了她自己最喜欢的天桥上,她方才在办公室里说不相信夏清沫的话,可实际上,方才她说的一字一句,她都听进了心里。
不然为什么她的心口会那么疼那么疼。
原以为陈煜白说他跟她是最适合的两个人,可是却没有想到他曾经已经甩过自己一次,那他为什么又要跟自己在一起,难道还想再甩自己一次吗?
但是理由是什么?
陈煜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自从公布了两人的婚讯之后,陈煜白每天都会接苏浅一起回家,可是今天他去找苏浅的时候,却发现她竟然不在,难道苏浅提前走了?
想到此,陈煜白用了比平时更快的速度回到了家里:“管家,苏浅回来了吗?”
管家看着陈煜白焦急的表情,脸上浮出了疑惑:“少爷,夫人还没有回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还没有等陈煜白出声,苏浅已经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她的那一瞬间,管家立马叫了出来:“少夫人回来了。”
陈煜白转过头,却见苏浅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经过,甚至连一声招呼都没有打,就上了二楼,这还是头一次苏浅这么做,真是反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