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煜白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微微一愣。
这女人在意的点怎么那么奇怪?
他脸色沉了沉,刚想开口再说一句什么,却看到了苏浅一脸的委屈快要溢了出来,苏浅眼眶通红,倔强地咬住自己的嘴唇,气呼呼地看着陈煜白。
陈煜白脸上的表情很是不好看:“怎么?你还反过来委屈了?”
该生气的难道不应该是自己?
苏浅才不管不顾陈煜白为什么脸色那么难看,反正此时此刻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特别委屈。
也许是逃离险境后的激动。也许是因为后怕,苏浅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掉了下来,砸在她的衣服上。她一边“呜呜呜”地哭着,一边断断续续地开口:
“你干嘛对我凶……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吓成什么样了,你还对我那么凶……”
苏浅心底里面的委屈逐渐被释放了出来,她越哭越大声,陈煜白虽然有些摸不到头脑,但他还是叹了一口气。语气也放缓了许多:“别哭了,我不凶你了。”
“我就哭!”
苏浅寻思着反正她今天是跑不掉了,干脆先哭个痛快,再乖乖让陈煜白处置。
陈煜白感觉到了一阵头疼,他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无奈地看着面前这个哭的梨花带暴雨的苏浅,一时间倒是犯了难。
他这才想到,自己还从来都没有处理过怎么安慰女人哭泣的情况。
直到苏浅的哭声渐渐弱了下去,陈煜白才暗暗松了一口气,瞪了苏浅一眼,开口冷冷地问:
“哭够了?”
苏浅觉得现在自己的嗓子有些干,她抬起眼睛偷偷地看了陈煜白一眼,没有开口。
“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自己倒先委屈了起来,苏浅,你很厉害?!”
陈煜白看了苏浅一眼,没好气地转身走到了椅子旁,气冲冲地坐下。苏浅则站在门口,双手轻轻搅动着自己的衣角,就像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学生一眼,鼻子一抽一抽的,眼眶红的像个核桃。
“站在那里做什么,去那里坐好。”
陈煜白扬起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沙发,示意苏浅坐下去。
他今天晚上,要好好地跟苏浅讲讲道理。
楼下,管家一直坐在客厅里面。本来他是打算直接休息,可是越想心里面越是不安,他注意到陈煜白进门的时候,脸色非常不好看,而苏浅又是一副心虚的样子。
管家担心两个人商量不好事情,到最后再吵起来。
管家倒是不怎么担心陈煜白,她担心的是苏浅。
就陈煜白的做事风格还有脾气,管家真的很担心苏浅会被陈煜白一口给吞了。
许久都没有听到门内有什么动静,管家在客厅里犹豫了一下。偷偷摸摸地上了楼,走到了房间的门口,仔仔细细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房间内,陈煜白看着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苏浅,过了好久,还是不肯开口说一句话。
苏浅不安地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自己的动作。不停地在心底里犯嘀咕:陈煜白怎么还不说话?他到底在想什么?他是不是在想怎么狠狠地教训自己?
太变态了!
苏浅一边腹诽,一边悄悄地擦着自己脸上的泪痕。
虽然知道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非常的幼稚并且丢人,但是不得不承认,苏浅感觉自己哭了以后好受多了。
今天晚上虽然自己被吓得不轻,但是总是还有收获的,起码她知道了奶奶还是平安健康的。
“苏浅,知道今天晚上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陈煜白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直勾勾地看着苏浅,表情极其严肃。
苏浅抬起头。眨了眨眼睛,很是配合地回答:
“我知道,我今天晚上不应该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让你的助理还有司机看到,让你丢人。”
苏浅态度诚恳,她不是为了赌气。而是真心实意地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毕竟助理是知道两个人现在是什么关系的,结果还让助理看到自己跟别的男人在地上滚成了一团,让谁看到这件事情都不光彩。
陈煜白冷哼一声,从嘴巴里吐出了四个字:“回答错误。”
啊?
苏浅一愣?自己回答错误?
怎么可能,她刚才可是做了深刻检讨的啊!
“接着说。”
陈煜白今天晚上好像很闲,他一丁点也不着急,坐在苏浅的对面,冷冰冰地看着苏浅。
“嗯……陈总,我觉得今天就这件事情对不住你,不过我发誓,我跟张起天两个人之间什么都没有,我们俩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他这次纯粹是为了帮我,所以我们俩才从墙上摔下来的。”
苏浅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随即斩钉截铁地开口说道。
“张起天?”
陈煜白眼镜眯了眯,他记住这个名字了。
不管是谁,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跟苏浅那样拉拉扯扯还那么亲密。陈煜白都不能忍。
“苏浅,你动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想,如果今天这件事情你提前跟我说,结果就不是这样了?”
陈煜白觉得苏浅这个脑子里面装的都是浆糊,他放弃了,决定自己提醒一下苏浅。
“我……陈总你怎么又骂人啊……”
苏浅愤慨不已,自己的脑子到底怎么得罪陈煜白了,陈煜白干嘛揪住自己的脑子骂个不停?
“陈总,苏家就是一个无底洞,就算这一次我求你帮忙跟我一起去苏家,那苏哲羽他,肯定不会满足的,他的条件只会越来越苛刻,越来越无厘头,我不能把你拉进这种泥潭里脱不开身。”
苏浅叹了一口气,看着陈煜白,觉得自己特别像陈煜白的妈妈,苦口婆心地解释着自己的难处。
陈煜白冷哼一声,挑了挑眉毛:“那我应该好好感谢你?”
“不客气。”苏浅微微一笑,松了一口气。
“苏浅!”
陈煜白厉声大叫了一声苏浅的名字,把苏浅吓得一个激灵:“你、你吼那么大声干嘛!”
陈煜白瞪了一眼苏浅,他猛的起身,朝着沙发上的苏浅走了过去,气势汹汹,就像是一头发了火的猛兽即将要扑倒自己的猎物一样,苏浅越看越害怕,浑身上下的神经顿时紧张了起来,下意识地大喊:“你别过来啊!”
“苏浅!”
陈煜白不顾苏浅的大喊大闹,上前一把把苏浅的手腕压在沙发的靠背上,眼底里仿佛要喷出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