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药之前,头发总要弄开,夜逢欢黑着脸让人找了一把剪刀过来,然后一剪子斩青丝。
梵醴笑着把那缕断了的头发藏到了被子里。
夜逢欢暗自叹息了一声,不知道是谁又教了梵醴多余的东西,连头发丝都开始收藏。
夜逢欢接过药碗,而后道:“朕喂你吃。”
“好......”梵醴笑着。
无论是吃什么,只要是夜逢欢给的,梵醴觉得心里都是开心的。
这也是夜逢欢第一次看到梵醴吃这药。他闻到那股药味就觉得这药难喝,想着是不是该加一些糖才好。
所以夜逢欢自己弄了一勺打算尝一下,看是要直接加糖还是让宫人取蜜饯过来。
但就在夜逢欢把那药放在唇边的时候,一只手直接拍掉了夜逢欢手里的勺子。
接着就是那碗......药汁洒了一地,发出难闻的气味。
“阿叔,不许喝,给我的东西,你为什么要喝?”梵醴在夜逢欢愣怔的片刻扑到了他的怀里,搂的死紧。
“阿礼,你是怎么了,朕就是想替你尝尝那药苦不苦,看是要加糖好呢,还是吃蜜饯好呢,加糖可能影响药效。”夜逢欢安抚地摸了摸梵醴的后背,是什么让他变得那般激动的。
“都要的,阿叔......甜上加甜,还要你的吻,那就更甜了。”梵醴恢复了以往的语气。
大气不敢出的宫人们松了口气,这还是那个礼公子,虽然傻,但是情话说的很溜。
宫人小心开口道:“陛下,奴才收拾一下,一会就能拿来新的药。”
夜逢欢眸光下移,看到那滩黑乎乎的汁液就不喜欢,他道:“不用拿来了,收拾好你们就下去吧。”
“是,陛下。”
宫人们很快收拾好就退下了。
夜逢欢陪了梵醴一会,但就是不知为何心绪不宁,所以他随意找了个话题,就问:“阿礼,你藏头发做什么,有什么用意?”
梵醴拉着夜逢欢躺到床上,摸着那腰肢眯着眸子,特别满意,他不疾不徐道:“他们说阿叔和我不会待多久的,阿叔又不可能明媒正娶我,我是个玩物,这倒没什么,毕竟我和阿叔在一块,但是他们说你日后定然会娶别人,这样我就不乐意了,他们说结发为夫妻,我这是先下手为强。”
夜逢欢不可抑制地嘴角上扬,他的阿礼傻了是十分可爱呢,夜逢欢不由问道:“那你想不想嫁给我?”
“想啊。他们说那样我就可以在别人靠近阿叔的时候赐他们白绫一条或者是杖毙了。”梵醴说的异常兴奋。
“......”夜逢欢今天又是怀疑梵醴正常的一天。
“阿叔不乐意吗?”梵醴小心问道。
夜逢欢看着梵醴凑过去吻了他的额头一下,而后道:“没有不乐意,只是需要好好准备一下。还有阿礼,你刚刚反常打断我尝那药,是那药有什么问题吗!”
梵醴拍掉他手里的勺子时,夜逢欢除了差异,就是觉得那药有问题。
梵醴闻言果然愣怔了一下,他本想摇头的,但是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口,他道:“阿叔你可不可以不要给药里下毒药了,虽然你给的我都会吃,但是......毒药会死人吧,阿叔......我想多陪着你,而你是不是忘了那药里有毒,害自己往嘴里送,好傻......比我还傻。”
他不怕死,他只是不想死了看不到阿叔,所以他说出了心里的话。
原来,那药里有毒......而梵醴觉得那毒是他让人放的,所以不说,因为他无论给他什么他都会吃的。
而他曾经也在梵醴奉上毒药的时候义无反顾。
有一种爱,趋近于病态,即便那人在悬崖底朝着你招手,你都会毫不犹豫跳下去,而后在他眼前粉身碎骨。
可是,那毒不是他下的。
夜逢欢突然害怕,他直接抱住了梵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是我让人下的毒,我怎么可能害你,你应该早说的,你有没有什么事?我去找御医,不......御医也有可能是要害你的人,阿礼,今日若是我护不住你,我就不是你阿叔。”
夜逢欢这次真的怒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害梵醴,真是好大的胆子。
“不是阿叔真好,虽说没所谓,但是看到那药碗里放毒的时候,还是会心口疼的。阿叔,不是你就好......”
梵醴没了记忆,心思单纯了不少,可能以前梵醴不会发生的事情,不会说的话,通过这个单纯的他会说出来。
“阿叔知道。”
接着,夜逢欢让人绑来了太医院所有的御医,刀架在脖子上说那种。
今天,又是夜逢欢昏君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