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城主府,一路疾驰后,就是荒野外,晚风袭来,格外清醒。
夜逢欢看着脚边湖面上自己的倒影,不由皱眉,荡漾的湖面上,自己脸上的那些妖纹随之晃动,明晃晃的......
原来,自己如今这样子还真的是一副妖的模样。
夜逢欢迎着夜风叹息一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阿叔别怕,本王会替阿叔弄掉的。”梵醴微微低头挡住光亮,在夜逢欢脸上印下一吻。
夜逢欢被偷亲,慌乱之下差点被脚边的石子绊倒,他有些气急败坏道:“你丫的干什么!本殿可是你阿叔!还有......谁说本殿怕了!”
夜逢欢确实心慌,不是因为妖纹,而是因为人性,他似乎经历过和如今情形一样的事情,不由就有些害怕了,他的反应似乎有些大。
他不想让旁人知道他在害怕。
梵醴看着夜逢欢那许久不曾眨动的茶色眸子,平静道:“阿叔之所以会这样应该是因为那颗碎掉的珠子,那是猫妖偷来的力量。”
夜逢欢皱眉,眨眸看着梵醴,带着几分认真。
梵醴继续道:“那城主夫人是一只猫妖,本王让她交出了红珠,不过应该被她做了手脚,这才碎裂之后跑入了阿叔的身体,而且那女妖逃走后很快就带人过来,想来应该是预料到了发生在我们之间的事情。如今,我们得想办法取出那力量,解开阿叔的妖化,化妖......阿叔应该是不乐意的。”
梵醴轻笑了一下,掩盖了眼底那抹执念,他实际上更想他的阿叔化妖,不过......也决计不是这种低等的半人半妖。
夜逢欢头疼不已,故也没有察觉梵醴话里那不寻常的一点惋惜,他道:“那我们得回去,看样子只有那个女人才能解决我身上的问题了。”
“不用回去,能解决问题的在这山中。”梵醴上前牵住了夜逢欢是手。
夜逢欢疑惑,只好跟着梵醴的步伐走。
这山中湿冷安静,却是在走了一会后亮堂了起来。还多了几道人声。
而梵醴突然停下来,把夜逢欢抱了起来,而后用袍袖遮住了夜逢欢的脑袋。
夜逢欢瞬间就明白梵醴的用心,就像之前一样,他不想被人看到他脸上的妖纹,就是......能不能不要老是公主抱!
“本殿可是皇子!”夜逢欢低声附耳道。
“嗯......本王知道。”梵醴应承道,眼底带着满足。
“......”夜逢欢闭嘴了,抱都抱了,能怎么办......说自己不是女人却被像女人那样抱着,依旧丢脸。
唯一能做的就是闭嘴,淡定自若。
夜逢欢如是想。
沉默的片刻后,熟悉的声音响起,仔细一听,竟然是夜楼吟的声音,夜楼吟虽然在夜逢欢返回城主府的时候没走,但是这两天也是不见踪影,如今,竟然是在这林子里。
只听夜楼吟道:“摄政王,你怎么会在这里?!”
“路过......”梵醴只说了两个字,而后在夜楼吟面前站定,“马车里说话如何......”
夜楼吟眯着眼睛看了看梵醴抱着的人,只一眼,就知道了是自家的大皇兄,夜楼吟道:“好。”
他皇兄被人抱着,还遮着脸,定然是不能见人的。
等到宽敞的马车里,夜逢欢扯掉脑袋上的衣服,慢条斯理理了理衣衫,而后问道:“皇弟怎么会在这里......”
“办事情,不过......”夜楼吟说着就伸出了手,然后把手放到了夜逢欢脸上,眨眼道:“皇兄,你这脸上的东西,像极了妖纹。”
“不是像,就是妖纹。”夜逢欢拍开夜楼吟的手,肯定道。
“发生了什么。”夜楼吟难得叹了口气,他离开也就两天,似乎发生了好多事情。
夜逢欢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轮到夜逢欢问夜楼吟干什么的时候,夜楼吟明显脸色难看,他道:“凤鸣来了这山里,据说这山里住着朱雀一族,他如今叛国,听城主说,朱雀族是这林子里鸟族的统领者,如此看来,城中的怪事与朱雀族有关,更甚者还与凤鸣有关系。”
“还与城主夫人那只猫妖有关。”夜逢欢补充了一句。
“还真是乱。”夜楼吟撑着脑袋,眸子敛了敛,似乎有些疲累。
而实际上夜楼吟身体不太好。
夜逢欢说道:“劳烦皇弟为我们准备休息的地方了。”
夜楼吟点头道:“好。”
而后夜逢欢和梵醴就走了,等到上了那辆备用的马车后,夜逢欢本想离开,不料却是被梵醴抓住了手腕。
夜逢欢道:“我在外面将就一晚就好,你身上有伤,还是在马车里休息吧。”
“本王怕黑。”梵醴说的理直气壮。
夜逢欢:“......”
“可以点上烛火。”夜逢欢不为所动。
“烛火打翻会烧死人的。”梵醴嘴角噙笑,有些小人得志的意味。
这时候,言风不声不响靠近,拿出了一颗夜明珠才道:“不用点烛火。”
梵醴面无表情看了夜明珠一眼,而后道:“碍眼......”
“亮就可以。”言风回了一句。
夜逢欢看到梵醴黑脸心情大好,他道:“多谢言风了……”
夜逢欢接过夜明珠,言风点头离开。
梵醴抓住夜逢欢的手,而后附耳道:“本王有要事和阿叔说。”
夜逢欢不确定地看了一眼梵醴,最后随梵醴上了马车。
马车之上,梵醴从怀中拿出一本书,然后看了起来,夜逢欢以为梵醴所说的要紧事和书中东西有关,就凑近了过去。
不过只一眼,他就没忍住把那本书抽走扔到了脚边,疑似咬牙切齿道:“你说的正事就是这个?!”
梵醴摇头,道:“自然跟着本动作图册无关,不过本王入睡前总是会学习一些东西,阿叔要不要学?”
“滚!”夜逢欢这一声很大,外面守夜的侍卫瞬间清醒。
看醇工图的梵醴莫名让他想打人。
夜逢欢深吸了一口气,最后躺在毯子上,道:“如果无事就睡觉。”
“重要的事情自然是与阿叔困觉。”梵醴说着也就躺了下来。
夜逢欢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