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逢欢和自家皇弟实际上没什么好说的。
不过,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夜逢欢也没走,就看着茶楼被毁于一旦,烟雾熏着眼睛,夜逢欢眨了眨眼睛,却是发现夜楼吟依旧一动不动地盯着废弃的茶楼。
夜逢欢不由问道:“皇弟很在意这座茶楼,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毁掉。”
“在意是因为不喜欢,甚者,觉得毁掉都不解气,皇兄,我在想如何才能更解气。”夜楼吟声音没有起伏,就是这样,才让夜逢欢知道自己这个认识了十年的皇弟这次是真的很生气。
夜逢欢眸子敛了敛,也是特别平静,他道:“哦......本殿虽然很好奇何事让皇弟如此生气,不过这是你的私事,本殿就不问了,不过,若是有需要的地方,尽管开口。”
“皇兄何时这般好心了。”夜楼吟微微一笑,刻意而为的笑,看起来很假。
夜逢欢对上夜楼吟浅淡色的眸子,眼底不见热络,不过却是摸了摸夜楼吟的发顶,道:“本殿帮忙自然是帮倒忙。”
“............”夜楼吟挥开夜逢欢放在头上的手,带着冷意道:“那还真是谢谢皇兄了,不过,让本殿生气的那家伙可是对皇兄有着龌龊想法的人,本殿也在帮皇兄,希望皇兄到时候真能如你所说帮倒忙。”
夜逢欢这时候倒是傻眼了,这事情怎么就和他有关了,他明明招惹的人也就摄政王一个吧。
“你确定?”夜逢欢扶了扶额,有片刻的头疼。
夜楼吟不冷不热道:“本殿有什么理由说谎。”
“这件事情本殿还真的得帮你了,毕竟与本殿有关。”夜逢欢认真道。
“随你。”夜楼吟说了两个字而后转身上马就走了。
夜逢欢也牵起了自己的马,不过他还未上去,就看到梵醴骑着马过来,那马速度很快,只是定睛一看的功夫,梵醴就已经近在眼前了。
不过夜逢欢没有料到的是,梵醴扬起马鞭打了他的马,然后他的马跑了......
夜逢欢仰头看着梵醴,皮笑肉不笑道:“阿叔,上来,想骑马本王可以作陪。”
“呵......既然如此,那本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夜逢欢笑着伸出手。
梵醴把夜逢欢拉到了马上。
马踢了踢蹄子,随后就狂奔出去。
夜逢欢迎风眯着眼睛,不紧不慢道:“你这伤怕是要加重一些了。”
“无妨。”比起夜逢欢抛下他自己走,伤口严重了又算得了什么。
夜逢欢,是他不惜性命都要握在掌中的人。
夜逢欢不再说话,他也带着目的靠近的梵醴,如此不过是不违背他目的的一种行为罢了,他也不甚在意。
等到了城主府,所有迎接的人都是满脸惊诧,甚至是忘了行礼。
也就只有一旁的夜楼吟还算淡定,他看了一眼梵醴,而后道:“大皇兄,摄政王殿下,终于等到你们了,先入府吧。”
“嗯......”梵醴就是应了一声。
夜逢欢却是道:“皇弟有心了,皇兄甚是感动。”
夜楼吟无视了夜逢欢,而后转身朝着府中走去。
夜逢欢倒也不生气,随即跟了上去,梵醴眸子深了深,跟在夜逢欢身侧,低声道:“阿叔如今也带上面具了,不过......阿叔不用这般......”
夜逢欢脚步顿了顿,一笑道:“是本殿愿意如此的,你知道的,得到一些东西,总要失去一些东西,不过是身为皇子该做的罢了。”
夜逢欢想要得到的东西,在旁人看来自然是皇位,而只有夜逢欢知道不是,他只不过是想活着罢了,活着......去找阿礼。
他不知道缘由,他只知道午夜梦回都是一个名叫阿礼的孩子,十年,执念成魔。
梵醴沉眸不语。
而确实这样子会让夜逢欢少受些针对和伤害。
在世人眼中,夜逢欢是突然出现打破朝堂平衡的大皇子,并且动摇了夜楼吟的地位,夜楼吟不喜欢夜逢欢,那种爱理不理的样子甚是合适。
而夜逢欢就显得市井小民一些,在外人眼中,他把夜楼吟是当作弟弟开玩笑玩闹的,也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这样子倒也能算得上兄友弟恭。
这就是他们表面的功夫。
真实的,自然是你争我斗,为了那个独一无二的位置,双方费尽心机。
而前世的夜逢欢身为梵净山的掌门,是不是那种对梵醴的冷漠也是带着面具的,为了所谓的责任......
可梵醴不想因此而原谅夜逢欢,因为原谅就意味着放手,这是他永远都做不到的。
梵醴随着夜逢欢进入府中,身边形形色色的人,可梵醴的视线从始至终都落在夜逢欢身上......
所谓的在意就是,我可以在背后看着你,你,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