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云天闻言,不由得仔细的看了几眼面前端坐的少女。
夏颂恩没有畏惧薄云天的眼光,而是直接的迎了上去。
好半晌,薄云天才道:“颂恩,上次的事情,你是不是还在生薄叔叔的气?”
“慕容家跟薄家是几年前就定下的婚事,对于慕容家,薄叔叔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说有时候你也可以忍一忍……”
夏颂恩但笑不语。
薄云天看着她嘴边纯净的笑容,忽然觉得十分的刺眼。
那种笑容像是嘲笑一样,狠狠的敲击着自己的内心。
“颂恩啊,叔叔想送你出去读书,你想不想去呢?”
夏颂恩轻笑,“叔叔的意思是,想让我离开薄言对么?”
薄云天皱眉,然后点点头。
“颂恩啊,当初把你带回薄家,就是想让你接受更好的教育,现在你已经高中毕业了,大学的话,叔叔已经给你安排了英国的大学。”
夏颂恩轻笑,等着薄云天说完了话,才抬起头来看着他。
“薄叔叔,你是不是嫌弃颂恩了?”
薄云天一愣。
夏颂恩继续道:“因为颂恩是个孤儿,所以薄叔叔觉得颂恩配不上薄言……”
“颂恩不能给薄言带来雄厚的家产和以后生意上的帮助。”
“薄叔叔,如果是这样,那颂恩希望您从来没有把我带回来过,起码这样,我不认识薄言,也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颂恩,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并不是孤儿!”
薄云天着急,看着夏颂恩悲伤的面色,十分的心疼。
“薄叔叔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幸福,可是能给你幸福的那个人不会是薄言……”
“因为薄言他是你的……”
正在这时一阵巨大的响声传来,书房的门忽然被用力的踹开!
“少爷,少爷您不能进去啊……”
女佣跟随着薄言走了进来。
“老爷,少爷他非要进来……”
“好了你先出去吧!”
薄云天说着,看着薄言道:“阿言,要想让你回来一趟,真是不容易。”
薄言皱眉,大步的走上前去,一把拉住了夏颂恩的手腕,“走了。”
夏颂恩被动的被拉起来,踉踉跄跄的往外走去。
“颂恩,去英国的事情你再考虑一下吧,考虑好了就告诉我。”
夏颂恩皱眉,刚想开口,就听薄言道:“她不会去的。”
薄云天轻笑,“阿言,你跟慕容家小姐的订婚仪式,已经定好了日期,我会派人去通知你试礼服。”
薄言的身子一僵,随即转头看着薄云天,“你真的以为我薄言是那种任由你摆弄的傀儡么?”
“谁答应的谁来娶,薄云天,你又不是没娶过,慕容伟业说不定还高兴的很!”
薄言说着,也不管薄云天什么反应,直接拉着夏颂恩走了出去。
出了薄家的大宅,薄言开了车门,一把将夏颂恩给塞进了车子里,然后自己走到另外一边上了车。
车子像是离弦的箭一样飞速的蹿了出去,夏颂恩急忙伸手把住上方的扶手,脸上都冒出了汗。
“薄言……你能不能慢一点?”
车子‘吱’的一声停下了。
“夏颂恩,你现在也知道害怕了吗?”
“那你怎么还去薄家?你不是说以后再也不去了吗?”
薄言怒吼着,瞪着夏颂恩。
夏颂恩无奈,“薄叔叔亲自派人来接我了,而且薄言,我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薄叔叔虽然不喜欢我们在一起,可我知道的,薄叔叔是不会伤害我的。”
薄言冷哼一声,转头看着她,“夏颂恩,你真的很自负!”
夏颂恩撇嘴,“比起你来,甘拜下风!”
“你这女人!”薄言皱眉,伸手就要去弹她的脑门。
夏颂恩急忙伸出两手来包住了他的大手。
“薄言,你又要打我?”
“谁让你不听话?”
薄言皱眉,她的小手软软的绵绵的,特别的温柔。
只是这样握着,薄言都感觉自己的体内升起了一股强烈的欲望。
夏颂恩轻笑,“薄言,别生气了,你怎么这么容易生气呢?”
“我还没跟你生气呢!”
夏颂恩说着,伸手松开了他的手。
“跟我生气?我怎么了?”
薄言皱眉看着她。
夏颂恩皱眉,道:“你别以为我没看到,我今天早上在微博看到了,要是没有你的默许,那些媒体怎么敢写。”
“你自己做好了准备,居然没有告诉我!”
“这个我还不能生气吗?”
夏颂恩说的十分理所当然。
“夏颂恩,你是不是傻?为了这个跟我生气?”
薄言皱眉,十分不爽。
“我让人写,还不是为了你,为了你的面子!”
“那我去薄家,还不是为了告诉薄叔叔,我愿意跟你在一起,你还跟我生什么气啊?”
薄言一愣,嘴角抽了一下,伸手捏捏她的脸颊。
“原来你在这里等着我!”
“夏颂恩你这个阴险的女人!”
夏颂恩轻笑,伸手握着他的手,“是啊是啊,我是阴险啊,你怕吗?”
“笑话!我会怕你这么个小小女人?”
薄言说着,已经重新发动了车子。
“送我去学校吧,我跟辛辛约好了,今天安桐也在学校取景拍摄呢。”
薄言皱眉,“你说起来这个,我倒是有个东西要给你。”
说着,薄言从一旁的储物箱里拿出了一个文件袋子来,递给了夏颂恩。
夏颂恩伸手接了来,“什么?”
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袋子。
文件上是几张复印过后的图片,是一场车祸的现场照片。
夏颂恩皱眉,看着那照片和下面的文字,道:“这就是当年阿彪的母亲车祸的图?”
薄言点头,笑着道:“你猜怎么着?有趣的就是,阿彪的母亲出车祸的这天,跟林远的母亲撞人,是同一天。”
夏颂恩大惊,不可置信的看着薄言。
“难道……是林远的母亲撞了阿彪的母亲?”
薄言点头,努努嘴,“很有可能是这样……不过当年林远用了点手段,已经将这份卷宗彻底毁掉了,现在根本找不到林远母亲当年车祸的任何蛛丝马迹。”
夏颂恩皱眉,“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真是让我对林远的恶心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如果让阿彪知道,自己这几年一直为了一个杀母仇人而卖命,那他是不是会很痛苦?
林远啊林远,事情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你就真的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