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马车就等到宫门口,白方化每走一步,脸上就更加阴沉一分。
赶车的小厮屏息凝神,一路上连一点颠簸都不敢有的回到了白府。
到了府上,吴思生听说白方化回来了,连忙迎出来问道:“大人,陛下怎么说?”
白方化冷哼一声:“温烨刚打了胜仗回来,陛下没有信我。”
吴思生沉思了一会儿道:“这事可难办了。”
跨出殿门那一刻,白方化心中就堵着一口郁结之气。
此刻他握紧手指,没理会吴思生,带着几个侍从直接到了柴房去了。
柴房的门被一个侍从推开,阳光涌入,陆轻紫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白方化已经带着人到了眼前。
“来人,把她嘴里的东西拿走,给她松绑。”
白方化身边的人上前将陆轻紫身上的麻绳解了,她的手腕、脚腕已经红肿,被磨破的白嫩皮肤渗出了淋漓的血迹。
经过几天的折磨,此刻即使没了禁锢,陆轻紫也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既然你什么都不肯说,本大人以后不勉强你了。”白方化走进陆轻紫,阳光照在她苍白狼狈的脸上,让他觉得有一丝快意。
“.......你要做什么?”
陆轻紫已经气若游丝,白方化却笑了。
“本大人要做什么?”白方化脸上的残忍在阳光中份外明显,陆轻紫不由自主的向后瑟缩了一下。
白方化一把抓过陆轻紫的手,一双阴霾的眸子仔细打量着这女子的漂亮手指,赞叹道:“你的脸虽然毁了,但是你这手,却实在好看的很。只是可惜,不知道过了今日,这水葱似的手指,会成什么样?”
陆轻紫想要抽回手,但是此刻在几日只用一碗粥吊着命的她来说,这点子力气在白方化手中等于没有。
白方化却没有再做什么,突然松开了手,却是对旁边的两个侍从道:“去把刑具拿来,把她的指甲都给本大人拔了!”
两个侍从看了一眼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陆轻紫,心中叹了空气,得罪谁不好,得罪了白大人,这样想着,两个人转身去拿刑具了。
白方化看着已经是苟延残喘的陆轻紫,对她说道:“给你机会你不说,你现在想说,也晚了,本大人也不想听了。”
陆轻紫眼中透出一丝杀气,白方化一耳光抽在她脸上,捏着她的下巴盯着她说:“你刚刚那是什么眼神?嗯?告诉你,不过你背后的人是谁,你现在也不过就是一条狗!”
话音落了没多一会,两个侍从拿着刑具过来了。
“大人.......”
白方化坐在椅子上,“用刑!”
那两个侍从将手中的刑具固定在了陆轻紫的手上,稍一用力,两根大拇指的指甲就已经连根掉落,鲜血淋漓。
一声惨叫在这破败的柴房中响起,连两个侍从都忍不住心颤。
白方化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深,“楞着做什么?继续!”
剧痛迅速的在体内蔓延,十指连心,此痛简直犹如利刃挖心一般。
在中指的指甲掉落以后,陆轻紫终于再也挺不住,连叫喊的力气都没了,双眼一翻,晕厥了过去。
“大人,她...晕倒了。”
白方化冷笑:“拿盆冷水来,把她泼醒!”
一盆冷水泼在身上,陆轻紫被这冰冷刺激的清醒了过来。
白方化看着还剩下的两根完整指甲,对两个侍从道:“继续给本大人拔!”
两个侍从不敢反驳,只能皱着眉头迅速将剩下的两根指甲全部拔落。
而这个时候,陆轻紫的手已经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白方化这才站起了身,向门外走去,到了门口,对守在门边的两个侍从道:“看好了,别叫她死了。”
“是,大人。”
白方化回到了房中,眼中的阴霾也消散了不少。
第二日,白方化坐上了马车来到了四皇子府上。
孙涵墨坐在正厅里,看着突然到访的白方化问道:“白大人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了?”
“温烨可在府上?”
孙涵墨问:“这倒是奇了,前不久吴先生才过来想要与温烨一聚,这会儿白大人也来了。我倒没看出来,温烨竟有这样的好人缘!”
“殿下器重手下,送他建功立业,下官本不该过问。”白方化开门见山道:“只是这温烨不同以往,他可是黎国的大将,杀我多少齐国将领,今日如何肯真心归顺我齐国?还请殿下不要轻信才是。”
“大人说的这是哪里话?温烨前不久才大获全胜回来,难道这还不能足以证明,他并无二心么?”
白方化没想到孙涵墨竟然这样相信温烨,不由言语之间带了一丝急躁:“殿下三思!温烨不可重用!”
正在这时候,温烨从外面进来,而身边跟着一个女子。
“殿下。”温烨看了一眼白方化,“白大人也在,失礼了。”
孙涵墨看着他身边的女子问温烨:“这是?”
温烨单膝跪地拱手道:“朱家大小姐朱白芝,特意进献给殿下。”
说罢,朱白芝双膝一曲,跪在地上道:“白芝见过四殿下。”
孙涵墨看着面前的朱白芝,半晌,嘴角慢慢绽放出一丝笑容,“带她入府上吧!”
温烨领命带着朱白芝下去了,走之前不留意的看了一眼守在一旁的白方化,眼里淡淡的,没有一丝情绪。
温烨的身影消失以后,孙涵墨对白方化说:“如何?白大人?你是不是太多心了?如今温烨可是一心归顺于我了。”
白方化手指握紧,看着孙涵墨皱着眉道:“这不过是一时伎俩罢了!四殿下这样聪明的人,如何被温烨这等手段迷惑?像这等属下,就该立刻处死才是!”
孙涵墨眼神渐渐冰冷:“白大人,你可知道这是皇子府邸,你竟然来我府上做文章,是不是有些越权?”
“殿下,下官一心为四殿下!”
“为我?”孙涵墨呵斥道:“怕是你被我父皇贬斥以后,对我心怀不满!”
“殿下,下官不敢!”
“你敢不敢自己知道,再有一次,别怪我不客气!”孙涵墨看着白方化再无一丝好脸色,“来人,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