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像是听不出路重山话里的讽刺一样，‘呵呵’的轻笑了两声，宠辱不惊的接下了他的话。
    “多谢路总夸奖。”
    路重山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决定回归正题。
    “那你和那些人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选择在这样一个时间来告诉我？”
    路重山能这么快恢复平静，让顾暖稍稍意外了一下。
    毕竟，在她印象里的路重山，可不是什么太沉得住气的人，只能说时间真的是随便就能改变一个人。
    “路总，你是商人，今儿既然都坐在这儿了，话也敞开了。那咱们就不谈别的，只谈利益……”顾暖一边说，一边漫不经心的取了脸上到时间的面膜。
    “s市别的不多，就是有钱有势的人多，那些人里面，又不知道有多少人都需要这种货。自从苏昌盛倒了以后，s市这方面的货源就直接断了。这个时候，只要你一出面，他们立马就会对你感恩戴德。到时候，路总还怕自己会没有钱赚吗？”
    顾暖一边说，一边对着路重山比划了一个数字。
    路重山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对那笔庞大的数字暗暗感到心惊，面上还勉强维持着冷静问：“既然这中间的利益这么诱人，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做，还要选择我？”
    路重山眼睛里有警惕，也有怀疑，更多的是疑惑。
    顾暖见状，笑着摇了摇头。
    “你会这么问我一点也不奇怪。但路总是不是忘了，在这之前，我当了五年的植物人，最近一年才醒来。而且，我只是一个女人，要论人脉手段，自然是不及你的。况且，现在我可还在警方的黑名单上。”
    顾暖说着，冲着路重山耸了耸肩膀，把自己埋进沙发的深处，不紧不慢的开口，继续引诱他。
    “路总，赚钱嘛，风险肯定是有的。近两年来，路氏传媒旗下的大牌艺人频频解约，我不信路总心里就一点都不着急。而且，你也不必担心我会坑你，毕竟我以后还有很多地方要仰仗你呢。”
    路重山冷哼了一声，心底对于顾暖的话丝毫不为所动，面带冷笑的拆她的台。
    “不会坑我？苏昌盛现在还在吃牢饭，秦巧的尸骨还未寒呢。你说这种大话，也不怕半夜三更被那些曾经被你推出去当挡箭牌的死人找上门！”
    顾暖被路重山呛的笑意一僵，顿了顿，才干巴巴的道：“这不一样，那些人是都是我找的。而你，是上面的人选的。”
    路重山闻言，眼眸动了动，转到顾暖身上停下，眯着眼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顾暖沉默了一会儿，收起了脸上的笑，口气略带着点不满的道：“这就是说，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差错，就是把我推出去，都会护着你！”
    路重山一听，心里倒是真的来了一丝兴趣。
    “你口中的那个上面的人是谁？”
    顾暖摇了摇头，迟疑着说：“那个人，我也没见过。”
    “哦？”路重山挑了挑眉，心里更好奇了。
    “我们都是单线联系。而且，每次都是他找我。我根本不知道他是男是女，是人是鬼。保密程度堪比特工接头。从我入行以来，也只联系过两次。一次是很多年前了，另一次就是前几天。”
    顾暖说到这里，顿了顿，看着路重山，认真的说：“就是他特地联系的我，让我来找你合作。”
    “哦，是吗。”
    路重山抱着胳膊仰靠在沙发里，眯着眸子时不时的闪露出精光，小心的观察着顾暖的神色，确定她刚刚的那番话，是真的，而不是说谎。
    这样，倒是解释得通顾暖为什么会在见过萧琳琅之后的第二天出现在路宅，大概就是奉了那位神秘人的指令，前来找自己谈合作的。
    路重山打量顾暖的时候，顾暖其实也在暗暗的打量他。
    自然也没错过他眼睛里的那丝兴趣。
    “路重山，你要是想让路氏成为国内最顶尖的传媒影视公司，和我们合作，是你最好的选择。而且，我们之前就有过一些合作，相信再进一步合作起来，也会很愉快。”顾暖再次画出一张诱人的大饼。
    路重山懒洋洋的收回视线拨弄了一会儿手上的东西，才说出自己的决定。
    “听着很诱人，我倒是很想一口答应你。”路重山顿了顿，看到顾暖一下紧张的面色，笑了笑，泼了一盆冷水道：“但是，这人呐。得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不管钱再怎么重要，也是生带不来，死带不去的东西。”
    顾暖脸色猛变，阴沉沉的看着路重山。
    “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比较惜命。这个合作，就免了吧。相信会有比我更合适的人。”
    路重山说着，丢下手里的东西撑着沙发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顾暖，不紧不慢的道：“这处别墅我已经转让给厉尘了，以后我就不会来了。祝愿你们有个好的发展。”
    路重山说完，毫不犹豫的抬步朝着大门的方向走。
    这种事情不在自己掌控力的感觉糟糕透了。
    顾暖忍不住皱起了眉，冲着路重山快要走到门口的背影大吼：“路重山，你就一点也不想打败顾云衡……”
    路重山脚步一顿，没有犹豫的道：“想啊。”
    “那你为什么不同意合作？”顾暖不解。
    “顾暖，你确实快要说动我了。但是，有一点很是不巧，家父是转业军人。我路重山就是再混账，也不会公然沾手这些东西，来毁了他一生的基业。否则以后死了怎么面对他呢？。”
    路重山说完，继续迈步朝着门口走。
    顾暖隐隐约约的听见门外传来的断断续续的一句话。
    “就算我再想打败顾云衡，那也该是堂堂正正的打败她，而不是用这种脏东西。”
    顾暖怔怔的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大门的方向，满脸的不解和不可理喻。
    在她看来，路重山就是个蠢货。
    明明有捷径可以走，偏偏还要假巴意思的讲究什么可笑的公正。
    明明他之前已经做过了不知道多少上不得台面的坏事了，现在讲这些，简直就是当了婊子还想立贞洁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