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晓晓和顾云衡在手术室门口没守多久，就有两个警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同他们一样守在了手术室门口。
    带头的那个还是庄晓晓的熟人，因为上次带走她的，也是这个警官。
    庄晓晓冲着来人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岂料，这位姓秦名淮的警官这次不知道抽了什么疯，一改上次在医院带走她时候的铁面无私，满脸带笑的凑上前来同他们套近乎，似乎是想借此来表示亲近。
    “呵呵，顾先生，顾夫人，真是巧了，我们又见面了。”
    秦淮笑着冲两人点点头，本来就不大的眼睛，被他这么一眯，可算是彻底找不着了。
    这人肠子也不知道得多直，才能说出这么不合时宜的话来。
    庄晓晓心里想着，面上却是半分情绪都为流露。
    秦淮没人搭理自己，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干巴巴的说：“那什么，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庄晓晓：“……”
    空气有一秒的滞涩。
    庄晓晓侧头瞥了一眼将一切都摒弃在外，视作空气不予理会的顾云衡，揉了揉酸胀的眉心，同秦淮简单的寒暄起来。
    “秦警官是真会说话，我们这确实是挺有缘分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孽缘。”
    “咳咳，顾夫人说笑了，说笑了。”秦淮干咳了两声，他算是听出来了，庄晓晓这是在呛他呢。
    庄晓晓眨了眨眼，故作不知的问：“我说错了吗？似乎前几天我们也是在医院打上了交道，然后被请到贵处去住了几天呢。不知道这次秦警官辛苦过来，又是为了什么？难不成这里面有谁又要被你们请过去喝茶小住了？”
    “……”秦淮无言以对，心里却是忍不住想，这顾夫人的嘴巴明明上次都没这么利啊。
    庄晓晓挑了挑眉，将秦淮脸上的惊讶收进眼里，笑着说：“秦警官这副表情，莫非是我猜中了？”
    “呵呵，顾夫人神机妙算。”秦淮干笑两声，冲着庄晓晓竖了个大拇指。
    庄晓晓：“……”怎么办，这个马屁她不想接！！
    庄晓晓在心底无声叹了一句，面上却将情绪掩得滴水不漏，轻轻的冲着拍马屁那位点点头，这事儿就算是掠过了。
    “我们最近查到的一些东西似乎和顾暖有不小关联，这不，正打算来带顾小姐回去谈话呢，谁知道就出了车祸这档子事儿。唉，这下又有得折腾咯。”秦淮状似无意的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来意，顺便在‘人民群众’面前感叹了下自己开展工作的不容易。
    他这么爽快的就把保密的内容说了出来，倒是让庄晓晓惊讶了。
    作为此次秦巧自杀案件的直接涉及人兼怀疑对象，她到现在都不知道案子查到哪一步了，这次秦淮居然当着她的面，就这么简单的松口了？
    庄晓晓心里的疑惑被秦淮看在眼里。
    秦淮心底苦笑了一声，视线状似无意的瞥过一旁一直没说话，但存在感却半点都没少的顾云衡。
    上次带走庄晓晓，这位顾大总裁就让整个刑警队乃至顶头上司霍局长都头疼了两宿，这次带走顾暖，少不得还得跟他打交道。
    顾暖作为顾家上下皆宠的宝贝疙瘩，完好无损的时候请去配合调查都尚有难度，更别说这还出了车祸。
    更关键的一点是，他们到目前为止，也还没掌握到直接有利的证据。
    他这么爽快，无非就是想卖庄晓晓个好，等到稍后带走顾暖的时候，希望她能替自己这头说上两句好话。
    秦淮越想，越觉得心情酸涩，心想，我这为了工作，步步为营，也是不容易啊。
    秦淮心里的小算盘，庄晓晓是猜不到了。
    她只是有一瞬间觉得后背有点凉，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僵站着当雕塑的顾云衡听到庄晓晓打喷嚏吸鼻子，终于才动了动手，抓住了庄晓晓垂在身侧的手。
    一握上去，就被庄晓晓手上传来的冰凉给狠狠震了一下。
    “怎么这么凉？”
    顾云衡说着，目光触及庄晓晓身上那件出门的时候随手抓来套上的风衣，华而不实的衣服，几乎没什么保暖的效果。
    看着庄晓晓被冻青紫的嘴唇，顾云衡眉头不由一皱，动作迅速的脱了自己的大衣，罩在她身上。
    突来的暖热让庄晓晓不自觉的又打了两个喷嚏。
    顾云衡眉间的褶皱瞬间更深了。
    庄晓晓见状，笑了笑，抬手抚平了顾云衡的皱成了个川字的眉心，细声安慰他：“没事，我不是很冷。”
    见着庄晓晓逞强的模样，顾云衡眼底温度直降至零点，沉着声不悦的说：“我有眼睛，看得到。”
    “……”庄晓晓看着顾云衡，无奈的表情，像是在说，别闹了。
    顾云衡嘴唇紧抿着，脸色越发的阴沉。
    正当顾云衡有气没处发的时候，李荣到了。
    “李荣，去弄间休息室出来。”顾云衡冷声命令李荣。
    “啊？是！”
    李荣先是一愣，紧接着目光触及被顾云衡搂着的庄晓晓，一下反应了过来，立马转身去找医院协商去了。
    很快，李荣就协调好了回来了。
    顾云衡不等庄晓晓发表意见，直接强硬的带她离开了。
    同样手冻脚僵的秦淮就这么被他们给或遗忘或抛弃了。
    秦淮：“……！！！”
    在这一瞬间，秦淮心底酸涩得很不是滋味，心道，果然资本阶级和无产阶级之间隔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这边顾云衡才迫着庄晓晓到暂时的休息室，在新闻上收到消息的方为安就紧赶慢赶的赶到了。
    见到有警察守在手术室门口，方为安还疑心是自己走错了。
    “方市长？”
    方为安出现在这里，秦淮也是一惊，脑子一时没转过弯儿来，还在心里腹诽，市长视察民情怎么视察到手术室门口来了，别是走错了吧。
    好在，很快方为安就自己解开了这个疑惑。
    “你好，请问方敏君和顾暖的手术是不是在这里面？”方为安语气温和的问。
    秦淮忙不迭的点头，答道：“是。”
    方为安点点头，“那就是没走错了。”
    方为安一边说，一边走到墙边的椅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