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催的急,我们也不敢怠慢,跟着他前往韩梅惨死的地方。
到了那里一看,四面都是高高的围墙,周围长满了杂草,如此偏僻的地方,韩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的身上遍体鳞伤,死了四个小时,却好像是死了四天一样,浑身散发着恶臭,我们紧捂着鼻子,还是没能抵住心里的恶心,纷纷蹲在一旁呕吐着。
王教授收到信姗姗来迟,看见地上的尸体,气得捏紧了拳头,连忙质问我们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心中怀疑凶手是阿克,可是没有证据,谁也不知道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这里位置偏僻,也不会有偶然经过的人,更何况虫寨的夜晚,连个老鼠也不可能看见。
阴婆蹲在尸体旁边,一只手在尸体身上摸索着,表情凝重。
“我要怎么和她的家人交代?到底是谁杀害了她?”王教授在一旁气得直跺脚,愤怒的眼神在每一个人脸上扫视着。
“还能有谁,阿克呗!”大福没好气的回答道。
王教授一愣,赶忙对柯丽问道:“昨晚上阿克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闻言,柯丽也有些气恼:“才不是呢,他一直到夜晚十二点都没见着人影,我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只好自己先睡下了,一大早醒来,倒是看见他睡在我的旁边。”
十二点,阿克还没回到婚房,早上,阿克却回来了。
“都别瞎想了,肯定就是他!”曲洋指着韩梅的尸体,气呼呼的说道。
王教授紧了紧拳头,当即就要去找阿克算账,刚一转过身,却见到阿克急冲冲的跑了过来。
只见阿克一脸震惊的看着韩梅,双手哆哆嗦嗦,仿佛是有些难以置信似的。
“怎么会这样?韩梅白天还好好地,不过是一个夜晚……”他嘴里念叨着,很是匪夷。
“她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昨晚上你没有回婚房,是不是把韩梅带到这里残忍杀害了?”大福指着阿克的鼻子,气势汹汹的问道。
阿克将头摇成了拨浪鼓,双眼圆瞪,坚决否认大福的话。
我们就输在了没有证据,凭借心中的猜测,根本无法对阿克定罪。
“韩梅死了,她的父母不会轻易罢休,这件事必须有一个人出来顶罪,阿克你老实告诉我,她到底是不是你杀害的?”王教授在一旁皱着眉头问道,不知何时拿出了一根烟来。
阿克坚定的点着头,丝毫不怯场:“当然不是我杀的,听说她只死了四个小时,我可在十二点就回到了婚房,那时候柯丽正在熟睡,不信你们可以问她!”
我们的视线看向柯丽,她脸上一惊,慌忙摇头否认。
“别听他胡说八道,十二点半的时候还没见到他回来呢,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倒是看见他躺在床上,可他究竟是几点钟回来的,我可不敢保证。”
轲玲也站出来作证,说自己离开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根本就没看见阿克的影子,还说大婚之日这么胡来,简直就是不把新娘子放在眼里,属于骗婚,必须给一个说法。
一石激起千层浪,阿克进退两难,额头渗出一层密汗。
就在这时,刘坤拄着拐杖,瘸着腿朝我们走来。
“你们都别冤枉好人,阿克昨晚之所以迟到了,是因为我不小心摔伤了腿,他和李德帮我治疗去了,这个李德也可以作证。”刘坤一抬手,面色沉重的说道。
阿克看见救星来了,立马跑了过去,躲在了刘坤身后。
是不是冤枉,我们心里自然有数,阿克的神色慌张,要是心中没有鬼,怎么会这样?
刘坤可不管我们怎么说,谁要是敢指责阿克杀人,他就要找律师过来谈判,说话的声音大,不像是在吓唬我们。
见到这一幕,王教授只能干着急,这人死了,却没有抓到凶手,回去了怎么和死者父母交代?
“这女学生在死之前,被人打断了肋骨,还掰断了胳膊,但是当时没有死干净,事后又醒了过来。”就在我们面面相觑的时候,阴婆站起身,阴沉沉的说道。
要是这样的话,阿克的谎言就会不攻自破了,他杀了韩梅之后,于十二点半赶回婚房,韩梅苏醒以后,苦苦挣扎无果,最终还是于凌晨时分咽了气。
阿克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赶紧摇头说道:“人真不是我杀的,我和她无冤无仇,我图什么呀?”
阴婆来到阿克面前,凑近了脸庞吸了吸阿克身上的味道,不禁冷笑了一声。
“还说不是你,一具尸体要腐烂成这样至少需要一个星期,可不过四个时辰,她的尸体就成了高度腐烂,看似不可能,其实只需要一张符就能办到,而你身上,恰恰有符纸燃烧后的味道。”
阴婆的怀疑让阿克陷入危机,原本激动的刘坤,也变得哑口无言。
众目睽睽之下,阿克总算有了一丝慌乱,看着阴婆狐疑的眼神,咽了口唾沫。
“你就别和我开玩笑了,我哪里懂什么道家的法术啊?”阿克沉默了半晌,开口为自己辩解道。
阴婆不再和他废话,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领,另一只手快速伸进他的外套里,没想到阿克的反应会突然变得激动,两手一挥,将阴婆推倒在地,紧了紧外套,警惕的目光暴露无遗。
我上前欲扶起阴婆,可是还没走到她的面前,就见到她对我摆了摆手,自己爬了起来。
“我低估你了,小子,想必我们昨晚逼你喝下的符灰,你也早已察觉到了吧?”阴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土,阴冷的问道。
阿克神色一顿,否认道:“什么符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这番话,阿克抬腿就要走,阴婆冲我和大福使了一个眼色,我们立即上去抓住了阿克的胳膊,强行把他带到阴婆面前。
阿克想反抗,奈何我们的力气也不容小觑,他动弹不得,只能在嘴里骂娘。
阴婆趁机撩开他的外套,从里面隐藏的口袋里取出了几张黄色的符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