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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我是苗人
    秦蕊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情绪十分复杂,像是担心和焦虑,也像是期待和兴奋。
    这一刹那,我感觉眼前的女人,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这突如其来的老练和深沉,与我们朝夕相处的秦蕊一点也不搭。
    如果此时的她才是她的真面目,那这些日子以来,她佯装出的形象就太能忽悠人了。
    女人的城府男人别猜,远不见底,深不可测。
    大福乐呵呵的站在一旁,对秦蕊露出了十分钦佩的神情,活脱一个老迷弟。
    我正准备撤退,给两人一个独处的空间,没想到秦蕊叫住了我,并让我和大福一起坐下,似乎是有话要对我们说。
    大福连连点头,拉着我的胳膊坐在了长椅上,秦蕊则搬了个圆凳,坐在了我们对面。
    虽然不知道她要说些什么,可我却有种异常的紧张感,隐隐觉得今天的秦蕊不太对劲,她即将要说出的话,也绝对不是我想听的内容。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她淡淡一笑,突然开口问道。
    我和大福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随后又同时笑了出来。
    “当然知道了,你叫秦蕊,是我大福爱慕的对象!”大福有些不正经,故意挑逗道。
    秦蕊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变得尤为严肃,一双眼睛在我们身上来回扫视着,一种无形的压制感随之而来。
    “我是苗人。”
    她看着我们,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用食指掏了掏耳朵,见她依旧是一副严肃的表情,我才正色起来。
    “别是糊我们的吧?你要是苗人,怎么一开始不说,现在才告诉我们?”大福笑嘻嘻的没个正经样子,身子歪歪斜斜,语气轻佻。
    “我并非真正的苗人,我母亲出生在苗族,后来上省城里打工结实了我的父亲,违背族规,被我外婆打断了三根肋骨,我父亲也被苗人绑在木头上烧了个细碎,母亲悲痛成疾,爬着逃出家门跳进了河里自尽而忘。”
    “族人不待见我,当我满一岁的时候,外婆连夜把我丢弃在了树林子了,由早起务农的村民捡到,送到了福利院。之后我被一对善良的夫妻领养,家里贫寒,养父工厂里出事,养母倾家荡产赔了人家二十来万,两位带着我回家乡投奔亲友,却不料我在火车站被人贩子拐走,当时我的已经十二岁了。”
    “我是自愿的,那对夫妻何罪之有,带上我就是多了一个负担,后来我在人贩子睡着自己偷偷溜走,去了东莞做了几年鸡,混出了点名气,前后跟了几个土豪过日子,本来这次是想给自己放个假,跟个旅游团玩玩,没曾想碰到了你们。”
    秦蕊说出这段往事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凄凉,反倒有些云淡风轻,就好像所说的并非是她自己,而是一个与她毫不相关的女人。
    大福早已愣住,他做梦都不可能想到,秦蕊会有这么一段令人心碎的往事。
    起初见到秦蕊,我们都以为她是个放荡无情的女人,接触后才慢慢发现她心里的那抹真情,等我们已经能接受她了,她却意外种了蛊毒。
    有时候,人生就是这么的操蛋。
    “我原本是想跟着你们混混日子,等玩够了就离开,可牛大柱你知道吗,我喜欢上你了。”秦蕊紧紧的看着我的眼睛,抿了抿嘴。
    大福愣愣的转过头来,没有生气也没有埋怨,他仍旧处于巨大的震惊之中,一时半会儿,还来不及羡慕我。
    “我知道我不是王欣的对手,也没有想过要拆散你们,我身份多么卑微啊,人家可是教授的女儿。”秦蕊低下头去,委屈巴巴的说道。
    “这事儿就别说了,你怎么突然告诉我们自己的身世?这段时间不是藏的好好的吗?”我暂时不想听到王欣的名字,立即转移了话锋。
    秦蕊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昨晚又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我想了一整晚,觉得自己有义务要对你们说实话。”
    “你们的最终目的地,一定会是苗寨,也就是我的家乡,我已经决定要跟着你们一辈子了,所以有些话,还是尽早坦白的好,万一去到那里,被人认出我来,你们一定会觉得我是别有居心,不会再相信我了。”
    大福摇了摇头,生怕秦蕊感到自责,连忙安慰了几句。
    对于大福来说,只要秦蕊不离开,就算她在东莞做过几年鸡,就算她跟过好几任土豪过日子,也都不是问题。
    话到这里,我不禁皱起眉头问道:“做鸡是什么意思?”
    “哎呀,你怎么这都不知道?就是敞开腿给人家爽,爽完了之后给我钱,这就算是做鸡了,你真是个土鳖,难怪韩梅每天埋汰你!”秦蕊脸上一红,瞪着我一通抱怨。
    “原来这就是做鸡啊,那土豪又是什么?”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认真的问道。
    “也就是暴发户,家里贼有钱,怎么形容呢,就是钱多到没地儿花,娶了老婆又找小三儿,秦蕊就是小三,不对不对,秦蕊你别误会啊!”大福抢答了,说到最后意识到说错话,赶紧给了自己一耳光。
    “你说的没错,我跟的那几任土豪,都是有老婆的人,我赚的也是自己的辛苦钱,但小三就是小三,你不用道歉。”秦蕊看的很开,压根没有当一回事。
    大福挠了挠后脑勺,小心翼翼的走到秦蕊身后,双手按住她的肩膀,给她轻轻的按摩舒缓筋骨。
    也许是手法独到,秦蕊微微闭上双眼,很是享受。
    “不好意思,我还有个问题。”我抬了抬手,像是个提问的学生。
    两人同时看向我,一脸的警惕,生怕我再次语出惊人。
    “那王欣跟我爽过几次,她是不是也做鸡了?”
    秦蕊翻了个白眼,懒得再搭理我,起身回了卧室,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大福指着我的鼻子,半天说不出话来,气得一跺脚,转身走进了秦蕊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