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王欣弄清楚了此时的情况,走到小路口一看究竟。
与我们的反应不同,她先是蹲在地上摸了摸地上的土,又看了眼身后的路,拍了拍手站起身,对我们扬起一抹猜不透的笑意。
“这条路再崎岖也得走,刘教授一行人就是从这条路下的山,地上还有他们的车轮印,泥巴尚未干透,估计比我们早了一个时辰。”她指了指地面,高声说道。
经她提醒,我们才注意到地上有两条浅浅的车轮印,要是刘坤真往这条路走了,那我们说什么也得跟上。
在断崖出现的那一刻,王教授所计划的路线就已经被毁了大半,毫无头绪的我们,只能跟随另一台车的路线前行,否则极有可能就此断开与苗寨的线索。
王欣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们坐上车,当车子发动的那一瞬间,我们三人不约而同的抓住了车门。
“别慌,我好歹也是有驾照的女司机。”王欣回过头,对我隐晦的一笑。
王教授快速系上安全带,小声嘱咐道:“都把安全带系上,要是车子滚下山了,我们兴许还能留个全尸。”
事实是,王欣的车技在下山时,完全的迸发了出来,不仅没有遇到坎坷,一路平稳,就连急转弯也没有发生意外。
当车子停在山下的时候,王欣明显松了口气,抽了张纸巾,擦拭着手心里的汗水。
她比我们还要紧张,只是为了不让我们担心,故意表现得淡定一些 罢了。
不远处便是村子,一幢幢独立平房拥挤在一片平地之上,梯田式的菜园,种满了健康的绿色蔬菜。
而村里入口,正停着一辆十分眼熟的商务车,车内没有人,可行李却还在后座。
我走到商务车旁,皱了皱眉头,很是鄙夷,又要和这伙人见面了,不知道迎接我们的将会是怎样的“惊喜”。
昨晚的风波我现在还记忆犹新,忘不掉阿克虚伪的嘴脸,和刘坤那假惺惺的包庇之词。
“唉,真是孽缘啊,躲得过昨晚,躲不过今日。”王教授下了车,先是叹了口气,随即摇了摇头。
我并未理会,看了眼村子入口,里面有几位行色匆匆的村民,手里提着沉甸甸的菜篮子,看样子是刚从菜地里回来。
这一伙人丢下整车的行李,到底进去干什么了?
王教授对我们几人招了招手,率先进入到村子里,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有些唏嘘。
他原本是高高在上的教授,本应是意气风发,走路带风的那种,经过这些日子的摧残,他走路变得蹒跚,和一个路过老头并无区别,身上哪还有知名教授的影子。
我跟在三人身后,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不觉就落下了一段距离。
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我条件反射一般回头看去,身后除了荒凉的大山,再无其他旁人。
难道是我听错了?掏了两下耳蜗,我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可注意力却集中在了身后,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我就会停下来往后看看。
连日来我的听觉变得越发敏感,只要有一点响动,就会被我捕捉到,不知这是蛊毒引起的特殊反应,还是我的自身迸发出的技能,我倒更希望是后者,说明我并非只是一节农夫。
王教授走在前头,与两人交谈间发现我已掉队十几米的距离,便停下身子来,静静的等着我。
我注意到这一幕,赶紧加快了脚步往前跑去,可就在这时,身后再次传来令我惊愕的声响。
就好像有人尾随着我们,又怕引起我们的注意,不得不东躲西藏。
起初我以为这只是我的错觉,可是到了现在,我十分肯定身后一定有人跟随,并且不止一个人。
脚步声错乱,初步估计至少有两人,如果是刘坤一行人,那还好说,至少他们目前不敢公然与我们发生对抗,但我的预感偏偏不是这样。
如果不是刘坤,那会是谁?
“牛大柱,你腿上绑了铅球,走那么慢?”王教授等不及了,不耐烦的催促道。
我皱着眉头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换做平常,我是绝对不敢以下犯上的,可现在情况不同。
王教授还算是聪明,立即意识到了问题,不再催促我,而是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去。
我要的就是这样的配合,我们佯装无事发生,才会让身后的人放松警惕,等他们露出破绽的时候,就是我们翻盘的时候。
“发生什么事了?”大福一头雾水,只能小声对身旁的王欣询问。
闻言,王欣摇了摇头:“暂时还不清楚,大柱这么做有他的原因,咱们就按原计划行事。”
大福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十分的复杂,浓郁的好奇心理,使得他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看什么呀,我这不是来了吗?”我小跑了几步来到他身后,故意大声说道。
他被我弄的越发蒙圈,但是碍于王欣的嘱咐,他没有询问我缘由。
走到了村子里,我们得找一家能吃饭的小馆子,可这里都是私有民宅,村民也都各自忙碌,根本无暇顾及陌生的来客。
刘坤一行人的踪影完全消失了,要不是村外停着他们的车,我甚至可以怀疑他们根本没有来过此地。
我们进入到了村子正中,这里比村头还要热闹许多,几个孩童在地上疯跑,丝毫没有对外人的疏离。
有些屋子的大门口坐着一两个端碗吃饭的村民,也只是看了我们一眼,便继续狼吞虎咽,急着去菜地做下午的劳作。
王教授摸了摸肚子,让我去打听一下哪有吃饭的地儿,好饱餐一顿。
我看着面前的一户户人家,心里有些紧张,正好一个孩童摔倒在我身旁,我顺势将其扶起,他的父母便端着碗急匆匆的朝我们跑了过来。
孩子没有摔伤,站起来继续和小伙伴玩耍,他的父母饭不离手,见孩子没事,快速扒拉了两口米饭。
也就是这一幕,让孩子父母注意到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