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昏迷了多久,我紧闭的双眼方才睁开,入眼之处尽是无尽的黑暗,一股浓郁的木材气味扑鼻,我伸出手向前探去,却摸到了硬实的木板。
我心中无比恐惧,撑着身子坐起,额头却撞在了木板上,双腿使不上劲,竟是被人用绳子捆起来了。
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会被关在这里?
越是心急,空气就越是稀薄,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手抚摸着木板,一个大胆的猜测出现在脑海中。
我们村子里一旦有人死去,就会找木匠打制出一口棺材,装了尸体再埋进坟墓里。
此时我身处的地方,极有可能就是一口黑棺,可为什么会将我关在棺材里?我尚有呼吸及心跳,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正当我胆寒之时,这口棺材竟然被人抬了起来,我以为自己得救了,开口大声呼喊,却没有人给我一句回应。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如果是大福他们,早该第一时间将棺材打开了,可这伙人,是直接将棺材抬起,并且还在不断的移动之中。
他们要带我去哪儿?
我手心里冒出了一层密汗,渐渐感到了窒息和压抑,加上棺材不断移动,我胃里有些不适,干呕了几声,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这也难怪,我空腹了一天一夜,除了黄水以为,胃里什么都没有。
看来我今天就要命丧于此了,可惜了王欣那么好一个妞儿,刚弄到手就得拱手让人。
哎,原本还需要几天就能骗上床来一发,没想到啊,天妒英才。
我独自躺在棺材里惆怅不已,感慨自己还未璀璨过的人生就这么突然夭折了。
“挖好了吗?”
“还差点儿,别慌!”
外面传来一男一女的对话声,我细细听着,眉头越皱越紧。
这不是壮壮的父母吗?把我敲昏的人,莫非就是壮壮的父亲?
听着他们的对话,我心里一紧,棺材都是要埋进土里的,他们所指的,难道是挖坟?
“放我出去,你们这是犯法,是要坐牢的!”我这下彻底慌了,不断敲打着棺材板,大声喊道。
我完全低估了他们的胆量,叫喊无果,还惹得他们勃然大怒,对棺材猛踢了几脚,也不知是拿了锄头还是棍棒,狠狠的砸在了棺材上,吓得我大气不敢出。
“这么死算是便宜你了,还想怎么的?”男人开口了,语气十分嚣张。
我用手肘护住脑袋,身子缩成了一团,不断发着颤,哪里还敢回答他的话?
“行了,应该能塞下去,准备一下,活埋了他!”女人离我稍有些远,可说出话却一字不差的传进了我的耳朵。
“咱儿子交代的事情,必须给他办了,杀了他就能发财,这等好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男人嘿嘿一笑,很是兴奋,
杀了我还能发家致富?这事儿我怎么头一次听说?
不一会儿,棺材再次被人抬起,我仔细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少说也有六个人。
就算我侥幸从棺材里逃出去了,也不是这六个人的对手,到时候被当场打死,还不如在这棺材里等着窒息而死呢!
砰地一声,棺材重重砸在了坑里,泥青味钻进了棺材,时刻提醒着我的死期就要到了。
外面男人一声令下,棺材板上落下泥土,这伙人是真想把我活埋了,连个说遗言的机会都不给我!
“大哥大姐,咱们好歹也是相识一场,兄弟还剩个遗言,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时间听听?”我寻思再耽误下去,我得遗憾终生,便开口问道。
“少废话,死到临头还废话这么多。”男人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丝毫情面都不留。
我心灰意冷,两手交叠放在胸前,准备着迎接死亡。
其实我的遗言很简单,就是想和王欣带一句话,就算没了我,她也要坚强的活下去。
脑海里幻想着王欣得知我的死讯后,痛哭流涕的场面,我的心针扎一般疼痛煎熬,可惜了这么个性感的妞儿,千万被成为阿克的床上伴侣才是。
闭上双眼,正准备为自己哼上一曲丧乐,自我缅怀一番,外面突然传来大福的声音。
“你们干什么?还不快给我住手,操你大爷的!”
他的声音就像天籁,就像是曙光,照耀在这黑漆漆的棺材里,将我镇压在心底的求生欲激发出来,大力拍打着棺材板,声嘶力竭的呼喊着。
大福听见了我的声音,安慰我别慌,他会救我出去,这才让我淡定了下来。
夫妻俩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陷入短暂的恐慌,随后看了眼身旁的随行打手,三个加起来还打不过一个糙汉子?
“都愣着干什么,给我上!”男人一声令下,脸上的慌乱转为期待。
三名打手缓缓朝大福靠拢,手里均有一根锄头,要是打起来,大福可算吃了大亏了。
“你们还是爷们吗?三个打一个,也他娘的好意思?”大福插着腰,一脸的怒意,紧要关头还不忘先呵斥几句。
三人胸有成竹,对视了几眼,突然朝大福俯冲而去,抬起锄头,对准了大福的脑袋。
大福虽然身子胖,可是动作却很灵活,接连闪躲着锄头的袭击,趁乱抱住一人的腰,将他扑倒在地,两拳将其打得鼻孔流血,最后一拳直接让他闭上了眼睛。
这一幕使得剩下的两人慌了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先上。
大福从人身上站起,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斜着眼睛指向那对夫妻。
“他们出多少钱,我出双倍,把他们打死,钱你们平分。”大福勾起嘴角,口气狂妄。
我在棺材里听着他的话,感到一阵好笑,定是王教授出马了,这番大手笔,只有王教授给得起。
大福头一次装逼,丝毫没有怯场,反而还能把人唬住,我不得不佩服他的胆量,要换做人,绝对没有他这么淡定。
两名打手都是见钱眼开的主,听了这话果真就换了目标,提着锄头朝那对夫妻跑去,眼里尽是对金钱的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