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令他震惊的是话音刚落,林小芽就直接上手扒他衣服。
“喂,你干嘛?”
林小芽理直气壮道:“你装什么装!不是想要孩子吗?当然是脱衣服啊。”
帕里斯难以置信,一脸惊疑道:“生孩子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我不管,我就是要在这里现在立刻马上,”眼角余光瞥见帕里斯一脸懵,不禁嗤之以鼻,“之前三不五时就动手动脚耍流氓的是谁?怎么?现在一动真格就怕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某人一直克制的本能瞬间被她这番不知死活的话语给勾了起来,直视林小芽,就见她双目灼灼,目光有力而坚定,那是她一往无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杀伐果决,以前她领兵作战时的架势现在竟然想套用在一个男人身上?
驱使她做出这番大胆行径的不是情欲,而是攻克与完成。
“我给过你时间的。”帕里斯感觉自己男性的尊严受到了莫大的挑衅,一把将她扳过身去按到玻璃墙上。外边的海域一片漆黑,四周上下的玻璃墙在室内璀璨的水晶吊灯映照下,俨然片成了一面面清晰的镜子。“别只想着结果,好好看着,过程也很精彩。”
帕里斯俯身吮吻她的耳背和脖颈,伴随着刺耳的裂帛之声,她的衣服转眼被撕成碎片,长年掩盖在衣料下的白皙肤色在领口处形成一道明显的分界线。酒窖建造在海底,室内温度偏低,裸露在空气中的瘦小身子不禁打了个寒颤。但帕里斯灼热的手掌很快就贴了上去,覆盖在难以启齿的部位。
林小芽的脸刷地红至脖根,不敢直视,羞赧难耐地别开脸,但马上又被帕里斯捏着下巴扳正过来,并以不可违逆的语气命令:“看着!好好感受!”
镜中映照出极其不堪的画面,帕里斯一改往日春风和煦温和驯良的神态,此刻已化身为一只饥饿凶猛的狮子,准备享用期待已久的晚餐。
林小芽何曾经历过这般光景,先前的气势早已荡然无存,她又羞又急,身后的男人陌生得令她害怕,加之对未来的不可掌控与无可奈何,她不由开始啜泣起来。
帕里斯一松开环在身上的双臂,她便滑坐到地上,抱紧了双膝低低地呜咽出声。
“别哭了,我逗你玩儿的。”某人调整了会儿呼吸,才将身上的风衣脱下,兜头将她整个瘦小的身子盖住,然后蹲在一侧,隔着风衣不停地轻敲她脑袋,每敲一下嘴里就絮絮叨叨着:“智商减一智商减一智商减一智商减一……”
林小芽破涕为笑,冒出头来拍掉某人的手,笑骂:“不许拍,搞不好真的会变笨。”
帕里斯一边打量她的脸一边吐槽:“再过几天就满二十了,结果还是个哭包和鼻涕虫。”
若是以前,这种话她是完全不放在心里的,可现在不同了,她在乎这个男人,当然希望自己在对方的心目中有个完美的形象,可如今为时已晚。
自从他取回叔叔留在她身上的那部分力量之后,连带着过去同她一起生活了十七年的记忆也一并接收了,所以这一位对她幼时的各种恶劣行进几乎是无所不知,自然对于她的种种糗事也是了若指掌,而这些年由于身体的禁锢咒术,加之营养不良,以及三次被剥夺了灵力,因而没能好好地成长,无论是印象还是现下的形象,恐怕比当年的小破孩儿好不了多少。
林小芽的这种顾虑并非毫无道理。
果然……
帕里斯自然而然地帮她擦完眼泪又擤鼻涕的时候,内心的疑惑便立马得到了验证。
“怎么啦?我记得你不久前才跟我说过鼻涕一抹拔丝苹果的,现在怎么还害羞了?”
林小芽索性破罐破摔,赌气回呛:“你这人也是够奇葩的,像我这种又瘦又小,又黑又矮,要身材没身材要相貌没相貌,还一堆毛病的人居然也看得上眼,你眼光是不是又问题啊?我们这样的组合很滑稽吧?难道你找我是为了演一辈子的喜剧?”
“你以前又拽又臭屁的,怎么突然妄自菲薄起来?”
林小芽低下头,“我不过是有自知之明,实话实说罢了。”
“在我心里,你是最漂亮的女人,那么鲜活灵动,又那么娇蛮可爱,尽管没有世俗眼中所谓的女人味,可你又怎知我喜欢的是那一型的女人?前提得是你,你是哪一型的,我就喜欢哪一型,你若白皙性感,我就喜欢白皙性感的,你若黝黑发亮,那我就喜欢黝黑发亮的。”
林小芽沉默片刻,忽然支支吾吾地道歉:“对不起,刚才……那个……我、我还没有准备好……你也知道,我……我没……那方面的……经验……”说到最后,声音几不可闻。
“我也没有。”
林小芽听罢甚为惊诧,“骗人!”长这么诱惑的脸,又活过那么长的年月,有的是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怎可能没有过几段感情经历,远的不说,就拿穿越回来的“另一个自己”来说好了,他们是名副其实的夫妻,行过夫妻之实也是理所当然的,怎可能没有?
“不骗你,没有就是没有。”帕里斯似乎意识到什么,马上补充说明:“不过你放心,我没有问题,你什么时候想,我随时都可以的。”
尽管难以启齿,但还是架不住好奇心的驱使,于是涨红着脸问:“你跟她……”
帕里斯自然知道她所说的“她”指的是谁,“没有。她属于未来的人,跟她有交集的应该是未来的那个我,而与现在的我有交集的也应该是现在的你。”见她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不由笑道,“居然连自己的醋都吃,相较之下,我甘拜下风。”
林小芽听出点言外之意,怎舍得就此罢休,忙趁机追问:“相较之下?跟我比……吃醋?你也会吃醋?”
帕里斯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当然啦,你跟克洛诺斯出双入对那阵子,我几乎天天吃,每次看他喂你喝血,我就恨不得现形把他大卸八块。不过后来你连命都愿意给我,从那一刻起也就释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