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其平心里不由得愣了一下,余芷青早遇到车祸了,则通下手这么快啊?这也有点太快了一点吧?虽然余其平觉得有可能余芷青的车祸是余则通找人干出来的,但是当着余鑫林的面他是不会承认这一点的。
“芷青遭遇车祸了,我不知道这件事情啊,她没事吧?”余其平故作惊讶的说道。
余鑫林冷冷的看着余其平,他是不相信余其平的表演的,心中暗道我真是看走眼了,我以为把家族交给这个看上去有点弱的儿子,不会产生什么家族的内讧,甚至他还以为余芷青说不定还会欺负她这个大伯的。
哪知道眼前这个表面虚弱的儿子接手家业之后,余芷青还没做什么呢,这家伙居然连续两次对余芷青下狠手,还处处对余芷青最疼的地方下手。第一次就让绑匪凌辱了余芷青,这一次甚至想要余芷青的命。
想不到自己原本以为安排得很妥当的分家,居然演变成了骨肉相残的惨剧。余鑫林苦笑着说:“你别在我眼前演戏了,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的。你别以为做了余家的掌门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可以把你扶上这个位子,也可以把你打下去。你回去吧。”
余鑫林这一次并没有再说什么警告的话,只是说让他回去,余其平却感到了彻骨的凉意,他觉得余鑫林已经想要废掉他余家掌门人的位子了。他知道余鑫林的为人处世,决定要做的事情马上就会去做的。他现在如果真的回去了,他可能就完蛋了。
余其平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说:“爸,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饶过我这一次吧?”
余鑫林冷冷的说:“关键你不止这一次了,可再一不可再二,上一次我已经很严厉的警告过你,但你还是屡教不改。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放过你的。”
余其平爬到余鑫林面前,抱着余鑫林的双腿哀求道:“爸,您在放过我一次吧,这一次我绝对绝对不敢再犯了,我对天发誓,如果我再犯,就让我不得好死,你相信我吧。”
看这余其平这个样子,余鑫林心里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
余其平接着说道:“爸爸,您放过我吧,您把余家交给我,余家的产业还可以继续姓余,如果交给余芷青了,那余家的产业将来姓什么啊?”
这句话说中了余鑫林心中最担心的一点,在潮汕一带,最重看宗族,有些家族为了传续姓氏,甚至不惜过继同宗的子弟以继承家业,也不会传给亲生的女儿,这在外人看来有些不可理喻,但在潮汕人眼中,却是应当应分的。
眼前这个不肖子,虽然心性坏了一点,但总还是他的亲生儿子,有他余家还可以传续,总好过余家变成外人的资产。余鑫林叹了口气,说:“你起来吧,这一次我暂且饶过你。”
余其平心里这才松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低头站在余鑫林面前,就像是一个被老师罚站的小学生一样。
余鑫林说:“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不准在对芷青有任何的伤害行为。如果芷青这边再发生任何的意外,我不管是不是你做的,我都会算在你头上,那个时候我就不会再对你客气了。所以你最好求香拜佛,抱有芷青不再有什么事情。”
“可是,”余其平刚想说些什么,却看到余鑫林的脸色难看了起来,就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想办法保护好芷青的。”
“算你聪明了,滚吧。”
余其平灰溜溜的回到了自己家中,打电话把还在香港的余则通叫了过来:“你爷爷刚刚把我叫过去了,狠狠地训了一顿,我们上午商量好的事情赶紧停下来吧,你爷爷跟我讲,如果余芷青再出什么事情,他不管是不是我们做的,他会先废了我再说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余其平瞪了余则通一眼:“你也是的,找了个什么样的杀手啊,不但没杀了余芷青,还害得我被你爷爷骂的狗血淋头,真是废物。”
“不是,爸,你说的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余则通委屈地说道。
“这有什么难明白的啊?中午的时候,你找的杀手撞了余芷青,余芷青进了医院,傅华就找了你爷爷告状,你爷爷就把我好一顿的臭骂。”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什么我找的杀手啊,我还没来得及找人联系杀手呢,哪里来的杀手啊?”
“不是你找的杀手吗?”余其平震惊的说,“那余芷青遭遇的车祸是怎么回事啊?”
余则通说:“鬼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天都那么大,余芷青出了车祸怎么就一定是我制造的啊,那个黑寡妇行事风格狠辣,得罪的人多了去了,我爷爷凭什么就认定一定是我做的啊?”
余其平还是不相信的说:“这里就我们两父子,你给我说实话,到底是不是你找的人?”
“当然不是了,你以为找杀手就像是在市场上买菜啊,随便找就有,那是需要经过很多隐蔽的手段才能找到的。这一次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余其平心中暗自叫苦,关键是他在求余鑫林原谅的时候,是在余鑫林面前认了这笔账的,现在却发现这件事情不是余则通做的,这等于说他帮别人担了责任。这个家伙究竟是谁啊,这么阴险?
但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就算是再想分辨,也是无法分辨清楚的,因为绑架的事情,余鑫林心中已经认定就是他做的了。
余其平苦笑着说:“好了,不管是不是你请的杀手,这个计划都必须要停止了,你爷爷跟我说了,以后他会把余芷青发生的所有意外都算在我头上的。只要余芷青发生意外,他就会把我从鑫林发展董事长的位子上赶下来的。”
“我爷爷怎么可以这么不讲理啊?余芷青那个黑寡妇得罪的人多了去了,怎么可以把所有的帐都算在你头上呢?”
“这个没办法,我现在虽然是鑫林发展的董事长,但是公司关键位置上的人都是你爷爷的人,公司的那些大股东也跟你爷爷关系莫逆,他想拿掉我这个董事长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我现在只能小心应付了,关键是还不能让余芷青再出什么意外。”
“这都他妈什么事情啊,关键是余芷青都要虎视眈眈对付我们了,我们还要保护她的安全,这简直是要气死我了。”
“那也没办法,我总得先保住了自己的位子,再想其他的,否则的话,我们父子失去了鑫林发展,还有什么啊?”
余则通不说话了,如果真的失去了鑫林发展,他们父子俩虽然不至于饿死,但是再想在香港商界和天都商界呼风唤雨,就是不可能得了。
过了一会儿,余则通骂了句娘,说:“都是傅华那混蛋跟爷爷瞎说八道,要不然我们父子俩也不至于这么被动的。”
余其平摇了摇头说:“你这么说就不应该了,余芷青出车祸的事情就算是傅华不跟你爷爷说,也有别人会跟他说的。关键问题不在这,关键问题是怎么就这么巧,就在这个时间点上,余芷青就出了车祸呢?”
“对啊,这件事情确实是很巧的,而且余芷青还福大命大的逃过了这一劫,爸你说这会不会是余芷青演的一出苦肉计啊?”
“不能排除这个可能的,不过就算是余芷青演的苦肉计,我们也没证据,眼下也只好听你爷爷的话,不要再去招惹余芷青了。”
余则通苦笑着说:“关键是我不去招惹她,她能不招惹我吗?余芷青肯定会继续针对我们的,难道说我只能被动挨打,却不能还手吗?”
余其平说:“还手倒是可以的,只是不能再搞绑架车祸这一类的事情了,我们要保证余芷青的身体安全。”
“你倒是说得轻巧,余芷青现在掌控的京隆地产,在天都根基深厚,而我们呢,刚到天都连根都没扎的下去呢,别的方面我哪里是她的对手啊?”
“那就忍着,你爷爷也这把年纪了,估计我们也不需要忍多长时间了。”
天都,晚上八点,汤姆逊舒服地躺在宽阔的大床上,大床是那种欧美风格的,特别的大,汤姆逊瘦削的身体躺在上面就显得很小,虽然他的个子即使在外国人的范畴内也是高的。
此刻的汤姆逊穿着宽大的丝绸睡衣,手里拿着一杯红酒,留声机播放着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他靠在床头软软的靠枕上,歪着头有些亢奋的欣赏着卧室正在跳天鹅湖芭蕾舞的男人。
对的,他喜欢的就是男人,英国又被人称作腐国,这种同性之爱是很多富裕男性私下里最隐蔽的快乐。跳舞的男人来自一家歌舞团的芭蕾舞演员,此刻他全身上下仅穿了一条很小的短裤,上身饱满的肌肉闪着油光,看得汤姆逊直流口水。
汤姆逊觉得自己就是这世界上最幸运的男人了,他统辖着这家英资银行的华夏区。在华夏,他就是这家英资银行的王。这几年他也在这家银行过足了做王的瘾,他几乎可以为所欲为,甚至可以像今天这样满足最隐蔽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