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华苦笑了一下,说:“可是这么做了,小曼会怎么想我啊?我这不成了不信任他们的坏人了吗?”
汤言笑了笑说:“这也是为了他们好,你现在不做这个坏人,等到将来有一天真的出了什么问题的话,你不得不来做这个坏人的时候,大家恐怕连朋友都不能做了。”
傅华说:“好吧,好吧,我会慎重考虑要怎么去做这件事情的。”
中衡建工,金正群办公室,金正群在办公室里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在走来走去,从李凯中病房回来,一天又过去了了,李凯中那边还是什么消息都没有的,这可真是让金正群心理煎熬到了一个无法承受的地步了。
金正群觉得李凯中的妻子肯定是会将他昨天跑去病房的情况跟李凯中说上一声的,李凯中那边至今什么消息都没有,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李凯中确实病重,根本就无法理会他的事情了。
二是李凯中并没有病重,只是气愤他昨天在李凯中妻子面前说了一百万和那个女人的事情,李凯中因此而迁怒于他,就不想再来理会他跟倪氏杰之间的事情了。
对于这两种情况,每一种都是金正群所难以接受的,李凯中真的病重的话,他的一百万可就打了水漂了。李凯中如果迁怒与他不想帮他,那他眼下就没有可能扳倒倪氏杰,接任中衡建工的董事长了。不过一百万倒还是有一线机会可以要回来的。
这可怎么办啊,怎么才能弄清李凯中现在是一个什么状态,心中对他又是怎么想的啊?这些都是金正群目前急切要知道的事情。为了弄清楚这些,早上金正群是打过李凯中的手机的。
李凯中的手机倒是接通了,不过不是李凯中本人接的电话,是李凯中妻子接的。在电话里,李凯中妻子很不客气的跟金正群说:“小金啊,我们家老李的身体目前需要静养,你不要再随便就打电话来骚扰他。”
李凯中妻子说完就直接扣了电话,这越发让金正群心里七上八下的,现在他虽然不敢确定得没得罪李凯中,但是可以确信的一点是他已经得罪了李凯中的妻子了。这可怎么办啊?
就在金正群焦躁不安的时候,李凯中的情况却也跟他差不多,不过倒也并不是金正群所想到的那两种情况中的任何一种,李凯中现在之所以还没联系金正群,主要原因是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联系金正群该跟金正群说些什么。
本来金正群在他妻子面前泄露了一百万和那女人的事情,李凯中是想打电话好好的训斥他一番的,可是他并不知道该怎么跟金正群解释他无法再去帮他扳倒倪氏杰这件事情的。
从看到光盘的内容之后的那一刻起,李凯中就知道他是不能在去动倪氏杰了,他是无法承受光盘泄露出去的后果的,因此不论给他光盘的人是谁,他都是无法再去动倪氏杰了。这也是李凯中不敢去面对金正群的主要原因,他甚至告诉妻子,这段时间如果看到金正群来病房,或者打来电话,都说他现在病了,无法见他了。
李凯中之所以跟金正群一样的焦躁,是因为这段时间李凯中无时无刻不在思考给他光盘的究竟是什么人,这家伙将来会怎么来敲诈他。本来他以为这家伙很快就会再次跟他联络,然后告诉他想要敲诈他什么,但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除了那张小字条之外,制作光盘的那家伙再也没有新的信息传递过来了。
于是李凯中心中就像揣了一只闷葫芦一样难受,他甚至很期望能够接到那家伙的电话什么的,哪怕只有一点含糊的信息,也好过就这么让他一直蒙在鼓里的。这种状态如果一直持续下去的话,他始终是要活在恐惧之中的。就算是他的心理素质再好,也是熬不住的。
这是李凯中最怕的一种状态,对手是谁不知道,却一直潜伏在暗处窥视着他,随时都可能对他发起最致命的一击。他知道必须要尽快的从这种危险的状态下脱身出来,否则就算是对手不发起攻击,他自己也会把自己搞崩溃的。
也正因为面临着这个最致命的危险,让李凯中基本上忽视了金正群的感受,忘记了有些时候最致命的一击并不是来自最危险的对手,而是来自身边那些看上去最不起眼,甚至平常你都会觉得这家伙蠢笨,能力平庸,根本都让人无法引起重视的小人物。
盛川集团董事长办公室,傅华把一叠资料递向冯玉山,笑着说:“冯董啊,这个是来金牛证券应聘的人的资料,您看一下,看看他合不合适。”
“你真是客气了,”冯玉山笑了笑说,“其实你们熙海投资在金牛证券是大股东,持有绝大多数的股份,要请一个总经理,你自己决定就好了。”
“这不是跟您客气,而是应该的,”傅华笑了笑说:“盛川集团也是金牛证券的股东之一,要请金牛证券的总经理,是应该要征询您的意见的。再说了,您是商界前辈,在商界经验丰富,您能帮我们把一下关,我心里会更踏实一些。”
冯玉山对傅华的说辞还是很满意的,同时因为冯葵远走星旗国的缘故,他对傅华心中也是有一种特别的感触的,就笑了笑说:“那行,你把资料给我,我先看看好了。”
冯玉山就把傅华手中的资料接了过去,随手翻开了看了看,然后就对傅华说:“听你说的这个男人的履历倒是很不错的,不过我看这个男人的面相可是有点不太好,给我一种偏阴暗的感觉,我可是不太喜欢用这样的人。”
傅华愣了一下,顾惜言的面相倒真是给人一种忧郁的感觉,不过这个与他能不能不能胜任一家证券公司的总经理没什么关系吧?他看着冯玉山笑了笑说:“冯董啊,我真没想到您会这么在意面相这些东西,这个好像不是很重要吧?”
冯玉山笑了笑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啊,要聘用一个人,是要看一个人的品质的,而品质又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当然要从他的言行举止和面相上看出来。你知道曾国藩的冰鉴吧,冰鉴就是一部如何用人的书,其中面相就是一个很关键的内容,有时间的话你也可以看一看的,从中学学古人的用人智慧。”
傅华笑了一下,说:“这倒也是。不过这个顾惜言相处起来倒也还可以,我并没有感觉他有什么阴暗的地方。”
“我所说的阴暗只是我个人的一种感觉,并不是说这个人跟人相处的感觉就一定是阴暗的,我只是觉得这人的眼睛里面似乎有某种让人看不透的东西。”冯玉山笑了笑说,“诶,傅董啊,你要聘用他对他个人事先做过一个详尽的入职前调查吗?”
“这个倒没有,”傅华笑了笑说,“不过这个人您可以放心的,他跟汤曼从小是在一个大院里长大的,汤曼对他知根知底,我觉得他应该是可以信得过的。”
冯玉山摇了摇头,看着傅华笑着说:“汤曼对他知根知底,可不代表你对他知根知底的。再说了,就我目前看到的这个人的履历,他是刚到天都不久的,此前他都是在上海和星旗国生活的,而且时间还很长,汤曼跟他这么长时间没有相处,这么长的时间他都做过什么事情,交往过什么人,有没有什么变故,汤曼应该都不清楚的,恐怕对他也难说就是知根知底吧?”
“傅董啊,这一点我就要倚老卖老的说你几句了,你这个人为人和头脑都是很不错的,唯一比较欠缺的是,太过于重视感情了,就这个顾惜言来说,你因为汤曼的缘故,首先心里就已经倾向于聘用他了,从而忽视了很多你应该重视的东西。你可要知道,在商业上太感情用事,可是很容易就栽大跟头的。”
冯玉山这么说,傅华就有些尴尬了,他知道冯玉山所说的倒不是没有道理的,只是如果现在由他提出来要对顾惜言进行入职前调查,就显得他对汤曼是不够信任的,那他和汤漫之间的关系上就会变的尴尬起来。
冯玉山注意到了傅华神态之间的迟疑,就笑了笑说:“我知道你是信任汤曼的,由你来提出对顾惜言来进行入职前的调查,你和汤曼之间的关系就不太好处理了。这样吧,既然你今天跑来征询我的意见,我就帮你尽尽力吧,这个坏人就由我来做好了,我找人对他进行入职前的调查。”
冯玉山这么说,也算是帮傅华解决了这个尴尬的难题,他就笑了一下,说:“那我就谢谢冯董了。”
冯玉山笑了笑说:“不要这么客气了,盛川集团也是金牛证券的股东,这么做也是对我们盛川集团自己负责的。”
谈完了顾惜言的事情,傅华是很想跟冯玉山聊聊冯葵的近况的,但想想还是放弃了,以冯葵的个性,现在在星旗国肯定生活的很快乐,问了只能说他放不下,这个反而会让冯葵看不起他的。于是闲聊了几句之后,傅华就从冯玉山的办公室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