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华愣了一下,说:“牢狱之灾,这不是也挺那个的吗?”
乔玉甄笑了笑说:“白龙王他老人家跟我说那是我命运之中该承受的磨难,会受点苦,但是这点苦并不大,时间也不长,很快就会过去的。这就是我必须经历的,避无可避。这就是我的命运,无法反抗,只能承受。当时他还给我打了一个比方来说明命运是什么。他说命运就是每天的日月升沉,自然而然。没有人能够阻止日月升沉的,也就是说没有人能够改变自己的命运。”
傅华看了看乔玉甄,说:“这么说你就是在等着命运注定的牢狱之灾的到来了?”
乔玉甄笑了笑说:“这话叫你说的怎么这么不入耳啊?我不是在等着牢狱之灾,我只是顺从我命运中注定的事物。既然命运无法改变,那我还是选择快乐地面对。傅华,要不你跟我说,你要让我如何来面对这一切呢?”
傅华一时之间却也说不出什么跟白龙王所说的这些不同的意见的。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现在越来越发现冥冥之中似乎真的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无形的调整着他的人生。
他不由得就想到了当初他再来天都生产分部之前在大庙那里见过的那位老者,想起了那位老者跟他讲的话:
机会之门即将为你打开,你会经历你人生当中从未经历的事物,权力、财富、美色这些都会一一呈现在你面前,而且唾手可得。你会为之而兴奋、为之沮丧、为之高兴、为之痛苦,……这一切就要看你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啦。成佛成魔皆在你一念之间。你千万别认为这一念的抉择是容易的事情,等到你真正经历到了,恐怕比杀了你都难。
现在这个老者所说的基本上算是都实现了,权利、财富、美色,这些平常人难以企及的东西,现在的他真的是可以唾手而得的。但是他想得到这些东西却是需要付出极高昂的代价的,他在要与不要这些东西之间痛苦挣扎。
兴奋、高兴、痛苦、沮丧都经历过了,甚至一度还在死亡线上挣扎过,傅华现在真正的明白要守住自己的底线是那么的艰难。
难道这人生真的是按照上苍帮你编写好的剧本在走吗?傅华心头一阵茫然,他找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傅华,你发什么呆啊?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啊?”乔玉甄质问道。
傅华从恍惚中被叫醒,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啊,我刚走神了。是啊,你说得对,如果命运无法改变,也许快乐地接受是一种最好的办法。不过,小乔,你怎么就敢确信白龙王他老人家说的这场牢狱之灾就仅仅是受点苦,而不是一场大的灾难呢?”
乔玉甄笑了起来,说:“傅华,这个我倒是不担心的。一来我相信白龙王他老人家的预测不会不准的。二来我也相信我那些朋友到时候一定不会对我坐视不管的。”
傅华笑了,看着乔玉甄说:“小乔,你别忘了,你跟你这些朋友只是利益上的关系,到你出事的时候,你还想他们能够救你,这你就太自信了吧?”
乔玉甄笑了起来,说:“我还就有这个自信了呢。诶,傅华,你听我跟你说个笑话吧。”
傅华诧异地问道:“说个笑话给我听?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乔玉甄说:“你听完就明白了。说是有一位上司出了事,被判了刑进了监狱。儿子去看他,讲了一堆上司被抓之后家里遭遇到的困难,问他爸爸要怎么办?他爸爸说儿子诶,这你不用发愁,你去找某某,就说我说的让他帮帮你的忙,他就会帮你解决困难了。儿子纳闷了,说,爸爸,你先搞搞清楚,你现在是阶下囚了,不是以前大权在握呼风唤雨的时候了。”
说到这里,乔玉甄看了傅华一眼,笑笑说:“你猜哪位上司怎么回答的?”
傅华还真是想不出那位上司身陷囹圄了,还有这种自信说让别人干什么别人就得干什么。如果说是因为这位上司对某某人有过提拔赏识之恩,那他就可以对某某随便支使,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现在的人都很刻薄寡恩,在这个上司已经失势的时候,他曾经提拔或者赏识过的人肯定会对他避而远之的,又怎么会对他唯命是从呢?傅华摇了摇头,便说:“小乔啊,我还真是猜不着。”
乔玉甄笑笑说:“你猜不着那是因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往歪的地方去想。你听我告诉你,那位上司对他儿子说了,你放心好了,他不敢不办的。以前爸爸在外面,是说让别人干什么,别人就得干什么。现在爸爸在监狱了,则是说要谁跟着进来,谁就得跟着进来的。你跟他说,他想进来的话,就可以不办。所以傅华,你明白我的武器是什么了吧?”
傅华马上就明白了乔玉甄所说的意思了。乔玉甄虽然是一个被支配的角色,但是她在被支配的过程之中,肯定是参与了那些强势人物的很多机密事务的。而这种机密是可以将那些强势人物送进去跟她做伴的。
乔玉甄握有如此有力度的东西,自然是可以在遭遇到牢狱之灾的时候,胁迫背后那些强势的人物出手将她捞出去的。所以乔玉甄说她的牢狱之灾不会很长,这个自信心来的确实是很有现实依据的。
傅华笑了笑说:“小乔,我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是一个很能干很有智慧的女人。”
乔玉甄笑了笑,很自信的说:“那是当然,我如果不是这么能干,这么有智慧,那些精英分子又怎么肯让我陪他们玩呢?”
香港,晚上十一点,,酒店房间内,孙守义站在窗户前,望着窗外灯火通明美丽妖娆的维多利亚港。傅华坐在房间的沙发那里。
孙守义带着海川生产中心经贸代表团是今天下午两点多抵达香港,稍事休息之后,晚上吕鑫设宴宴请了他们一行。
由于第二天是海川生产中心香港招商项目推介会正式开始的日子,孙守义他们又是刚刚抵港不久,坐了了几个小时的飞机,鞍马劳顿,所以吕鑫只是象征性的为他们接了接风,也没怎么喝酒就送他们回酒店休息了。
回到酒店房间之后,孙守义多少有点兴奋,也有些担心明天的招商活动能否顺利举行,睡不着,就让傅华过来陪他聊天。
看了一会儿,孙守义回头笑着说:“傅华啊,不得不承认香港就是繁华啊。这小小的弹丸之地,居然蕴藏着这么强的经济实力。”
傅华笑了笑说:“这就是充分发挥自由经济的强大效力啊,香港号称全世界最自由的经济港。”
孙守义笑了起来,说:“是啊,有经济学家讲,大陆这边,越是放开的部门,发展的越是好,而管的越死的部门,发展的越是差。这样子实际上并不利于经济发展的。”
傅华笑笑说:“是啊,不说别的,就说注册一家企业吧,香港这边门槛极低,当天就能办好,而内地的工商部门则是诸多的难为,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似乎普通人注册公司就是为了害人的。注册一家企业最少也要半个月以上的时间。企业可是经济的基础,办一家企业都这么难,不但打击了创业者的激情,也不利于社会经济的发展的。
孙守义笑笑说:“这确实是一个函待解决的问题,不是别人,就说这一次吕先生和丁益他们搞的旧城改造项目,一个项目的手续就非常复杂繁琐,简直是折磨人。”
傅华笑了笑说:“是啊,经办人员也在借机勒索,经理的灰色收入也就由此而来了。”
孙守义笑了起来,说:“不该伸的手还是不能伸的,你看这一次泰河市分公司马艮山一案,多少经理因为伸错了手而身陷囹圄啊?经理一旦做了堕落的事情,总有一天会承担相应的责任的。”
傅华笑了,说:“总经理,我们这可是私下谈话,您不需要还拿出这一套口吻了。”
孙守义笑了笑说:“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这一次确实是很多经理因为堕落受到了惩治的。”
傅华笑了笑说:“不过漏网的鱼更多更大吧?我可听说这一次是您和金总亲自到方达集团总部跟吕纪董事长要求将案子的调查停下来的。”
孙守义看了傅华一眼,笑了笑说:“你的消息还挺灵通啊,居然连我和金总去方达集团总部要求停止调查都知道。不过你要明白一点,我和金总去这么要求,并不是我们要包庇堕落,而是继续查下去的话,海川生产中心管理形势一定会出现不稳定,现在稳定是最大的,为了海川我和金总是不得不这么做的。反正案子的主要事实已经弄清楚了。”
傅华笑了笑说:“总经理,我可不是要去责备谁,只是我无法苟同您说的案件主要事实已经查清这个说法,这个案件之中最关键的是马艮山从泰河市分公司财务部门拿走的两百万,我想请问一下您,这两百万找到了吗?这两百万都没找到,就把案件给停下来了,您说这能让员工不怀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