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丽华说:“没有啊,守义,我知道这对你的影响不好,这件事情一直藏在我心里,谁都没告诉的。会不会是有人跟你恶作剧或者他发错短信了?”
孙守义苦笑了一下,说:“不会的,他在短信里说你先别得意,我可知道你跟那女人都干了什么。我昨天才当选的总经理,正是应该得意的时候,这封短信不是给我的又是给谁的啊?”
刘丽华说:“那你怎么能确定他就是知道了你跟我的事情啊?”
孙守义说:“我来海川生产中心,除了你,没再跟任何女人私下往来过,我想不出这封短信还能指什么。”
刘丽华不说话了,她也开始相信这封短信是特指她跟孙守义的了,开始在脑子里想究竟会是谁这么做的。过了一会儿,刘丽华说:“守义啊,我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来究竟是什么人会这么做的。这样吧,你把发短信给你的那个电话号码给我,我有朋友在移动公司,我让他帮我查一下这个号码究竟是谁在用。”
孙守义没想到刘丽华还有这份聪明,刘丽华出面找朋友查这号码应该是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的,就说:“太好了,小刘,我正发愁怎么把这个人给揪出来呢,你能找朋友出面,可解决大问题了。”
孙守义赶忙告诉了刘丽华发短信的手机号码,然后说:“查出来是谁了,赶紧告诉我,我好来想办法处理这件事情。”
刘丽华说:“行,你等着,我马上就去查。”
过了十几分钟之后,刘丽华打来了电话,孙守义赶忙接通了,问道:“查到了没有,究竟是谁啊?”
刘丽华沮丧地说:“没查到,对方并没有做实名登记。守义啊,他究竟想干什么啊?会不会对你不利啊?”
孙守义心里也很失望,他原本还以为刘丽华起码能帮他搞到一个名字来呢,苦笑了一下说:“他想干什么我现在还不知道,不过肯定是想对我不利的,要不然他发这个短信干什么啊?”
刘丽华说:“你现在是总经理了,就不能通过公安部门查一下他的底细啊?”
孙守义苦笑了一下,说:“怎么查,难道说你想让我们的事情曝光吗?好了,你不要为这件事情担心了,交给我来处理吧。”
刘丽华担心的说:“守义啊,你能怎么处理啊?”
孙守义说:“随机应变吧,不管他要做什么,他总是要先跟我联络的,到时候看看如果能满足他的要求,我就尽量满足他吧。”
刘丽华有点失落的说:“那你这几天是不是就不能到我这里来了,是吧?”
孙守义说:“出了这种事情我哪还敢去啊?”
刘丽华说:“我还以为你当上总经理之后,我们就可以好好聚一聚了,这……”
孙守义苦笑着说:“我也想啊,可是事情不解决,我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呢,就算我去了你那,恐怕也没心情啊。”
刘丽华叹了口气说:“唉,守义啊,我这边你就放心吧,反正我跟你保证一点,任何人找到我,我都不会跟他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的。”
虽然因为刘丽华才惹上了这个麻烦,但是孙守义感觉到这个女人对他还真是真心实意的,心里也有些感动,说:“小刘啊,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
刘丽华苦笑着说:“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啊?为了你我什么都肯做的。行了,我挂了,你自己多加小心吧。”
刘丽华就挂了电话,孙守义沮丧的将手机收了起来,他现在也没别的招数了,只好等着发短信的那个人再跟他联络了。但是好像这个人是跟他故意找别扭一样,一连几天,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人跟他联络,似乎对方把他遗忘了一样。
这搞得孙守义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坐立不安,这种什么都不确定的状态才是最令人担忧的,因为你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孙守义发现自己因为这件事情脑子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文件看半天都不知道再说什么。
几次在开会的时候,金达问他的意见,他都愣怔了半天讲不出什么来,越是说不出来什么越想说,急的他一头汗,弄的金达直问他是不是病了。孙守义知道这样子是不行的,他必须赶紧想办法把心先安定下来再说,不然的话他这样子持续下去的话,一定会闹出什么笑话来的。
几度孙守义起过念头要打电话给发短信的人,可是想想他又放弃了,他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感觉发短信的人似乎是在跟他暗暗较劲,想看一看究竟谁会先沉不住气。
又或者这发短信的人并不真的确定他跟刘丽华的关系,如果他主动打电话去质问对方,反而中了对方的圈套,从而确定他跟刘丽华真的有问题。基于这种状况,孙守义最终放弃了打电话给对方。
在恓惶不安中终于来到了孙守义成为总经理的第一个周六,他借口说身体有些不舒服,推掉了周六原来安排好的活动,想要躲在住处休息一下。但是事情还是没有头绪的状态,他的心总是惴惴不安,在住处里呆着反而更加烦躁。
就在这个时候,孙守义又想起了束涛跟他说的那个无烟观的无言道长,人在这种恓惶不安中的时候,是偏愿意相信一些这种神神叨叨的东西的,孙守义本来是不信这些的,但是他现在有点六神无主,就想也许这个无言道长能够给他指点迷津。
于是孙守义就打了电话给束涛,让束涛来接他,他想去无烟观看看。束涛就来接了他,载着他去了海平区的小庐山无烟观。在路上孙守义特别叮嘱束涛不要曝露他的身份,就说他是束涛的一个朋友,周末无事,想来无烟观看看。
孙守义为此还多少做了一些改装,戴上了一副黑框平光的眼镜,这让他跟电视里面看的形象有了不少的改变。
进了无烟观的山门,孙守义看道观的规模并不大,不过参拜来的信众倒不少,看来这个无言道长还算是有点道行的。无言道长看到束涛,迎了出来,笑着说:“束董啊,您怎么来了?”
束涛笑了笑说:“我朋友说要来海平区这边散散心,经过你这里,觉得这里的风景还不错,就下来看看了。”
孙守义就冲着无言道长笑着点了点头,说:“打搅道长了。”
无言道长并没有认出孙守义来,这人只是束涛的朋友,束涛的神态又是对这个人很尊重的样子,这人的身份肯定不会太低了,起码应该比束涛更最贵一些才对的。无言道长这种人本来就是善于揣摩人意,察言观色之徒,见状赶忙笑着说:“施主客气了,要不要到贫道那里坐一下,我那里还有一些朋友送的明前碧螺春,倒是可以拿出来待客的。”
孙守义知道碧螺春是产于洞庭东、西山,芽多、嫩香、汤清、味醇,是我国的十大名茶之一。
碧螺春茶条索紧结,卷曲如螺,白毫毕露,银绿隐翠,叶芽幼嫩,冲泡后茶味徐徐舒展,上下翻飞,茶水银澄碧绿,清香袭人,口味凉甜,鲜爽生津。早在唐末宋初便列为贡品,本就很珍贵,明前的碧螺春则尤为稀少,因明前的碧螺春叶形卷如雀舌,称之为雀舌。
孙守义看了无言道长一眼,他对眼前这个有点偏胖的男人印象一点都不好,感觉这个人有点跟道观这里不搭界,这个男人有些粗鄙猥琐,更像是一个农民,而非道人。
现在这个家伙一上来就准备用很名贵的茶招待他,孙守义心中就怀疑他被看穿了身份,他让他心里有所警惕,他现在麻烦已经很多了,就不想再去招惹这个看上去形迹很可疑的无言道长了。
孙守义笑了笑说:“还是不麻烦道长了,你忙去吧,我跟束董随便走走看看就行了。”
束涛看孙守义这么说,就知道孙守义并没有对无言道长感兴趣,虽然他很信赖无言道长,但他并不敢冒犯孙守义,只好对无言道长说:“道长你不用管我们了。”
无言道长看孙守义拒绝了他喝茶的邀请,就知道这个贵客对他不太信任,他对此并不介意,他这种人是附庸于束涛这些有钱人才能混饭吃的,自然是要围着束涛这些人转才行的,就笑着说:“这位施主既然想看看道观,我反正也无事,就陪施主和束董走走好了。”
孙守义也不好赶无言道长走,也只好让他跟在一边了。孙守义就进了道观的正殿,看到正殿供奉了三个道人摸样的塑像,他并不知道这是都是什么,但却觉得不像是道教的三清天尊,就回头看了束涛一眼,说:“这里供奉的是?”
无言道长见孙守义问,没等束涛回答,先插嘴说:“施主,这是三茅真君,包括秦汉时得道成仙的茅氏三兄弟,大茅君茅盈、中茅君茅固、小茅君茅衷,是我道教符箓派的祖师。”
孙守义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这时他看到有信众在塑像前拿着签筒摇签,就笑着说:“这灵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