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孙涛能够接受被他拉拢是最好的,那样子他就会少费很多事,也不用再去做什么职场操作。因为孙涛如果不帮于捷的话,于捷的势力可能一下子就会被瓦解掉。
现在孙涛虽然拒绝了他,但是孙守义却搞明白了于捷是在背后搞鬼的。孙涛的态度已经表明了这个态势。惯例上虽然员工大会代表是凭自己的意志选举总经理,但是在选举之前,相关的上司都会把要支持集团总部推荐的人选作为一下职场任务布置给像孙涛这种下级管理者的。
而像孙涛这种下级管理者也都会向集团总部做出保证,一定会全力保证分公司内的员工大会代表支持集团总部推荐出来的人选的。刚才孙守义虽然不是正式的谈话,但表达出来的意思却是符合集团总部的要求的,孙涛不但没有做出保证,还说什么不能强迫代表之类的话,这本身就表明了他的态度是有问题的。孙涛的态度表明云山县分公司代表们支不支持他是存在变数的。
这对孙守义来说就够了,孙涛的这个态度就可以让他有足够的空间借题发挥了。其实孙守义最怕的是孙涛跟他含糊以对或者干脆答应他的要求,那样子他反而会弄不清楚形势了,搞不清形势他就无法确定于捷是不是在背后搞鬼。也就无法拿孙涛的态度来做文章了。幸好孙涛还不是那么奸诈的人。
车快到海川的时候,孙守义打了电话给金达,问金达在什么地方,他有紧急的事情要跟金达介绍一下。金达现在是海川生产中心主管,选举海川生产中心总经理的事情是应该由金达主导的,孙守义要把在云山县分公司发现的情况介绍给金达,然后让金达出面处理这件事情。
就选举而言,金达和孙守义的目标是一致。而且集团总部一定会把保证选举顺利进行的任务交给金达,如果选举出了什么岔子,金达也是很难向集团总部交代的。孙守义相信金达知道了情况之后,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金达接了电话,跟孙守义说他一会就会回去方达生产中心,让孙守义去他的办公室见他。孙守义就让司机直接把车开到了方达生产中心。下车的时候,正看到于捷阴沉着脸从方达生产中心办公大楼往外走,孙守义估计这个时候孙涛在下面已经把电话打过来了,于捷应该是清楚他在云山县分公司做了什么的。
于捷的脸色这么阴沉难堪,一定是感觉到他的阴谋已经败露了,孙守义心里暗自冷笑了一声,心说你想跟我斗,还嫩得很,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能力跟我玩,就你背后的那点实力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的。
形势一明朗,孙守义就知道他完全是不用怕于捷的,因为他身后站着强大的集团总部呢。于捷唯一能赢他的机会就是趁他和集团总部毫无防备,打他和集团总部一个措手不及。但现在事情已经被孙涛提前暴露了,于捷再想偷袭,显然是不可能的。
孙守义心中暗自感觉到于捷好笑,他现在很想看看于捷事情败露之后再来面对他会是怎么样的一副嘴脸,就远远的冲着于捷喊道:“于副总啊,这么匆忙是要去哪啊?”
于捷听到喊声愣怔了一下,随即抬头看到了孙守义,这一瞬间他的脸上已经换上一副笑脸,冲着孙守义笑了笑说:“是孙总经理啊,您这下去云山县分公司回来得到快啊。”
孙守义向于捷走了过去,笑着跟于捷握了握手,说:“我在云山县分公司已经看到了我想要看的情况了,就早一点回来了。于副总这是要去哪啊?”
孙守义注意到于捷听到他说看到了想要看到的情形,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显然这个伪君子被他拆穿了,心里已经开始发虚了。
于捷强笑了笑,说:“晚上我有一个活动要参加,现在时间差不到了。总经理过来是想干什么啊?”
孙守义笑笑说:“哦,我啊,我是有点情况要跟金总介绍一下。行,你有事情就去忙吧。”
于捷脸上的肌肉再次抽搐了一下,他是没想到孙守义动作这么快,从云山县分公司回来一刻不停的就要把情况跟金达说。这对于捷来说更不是一件好事情,如果金达再搅合进来,他就根本没有赢的可能了。不但没有赢的可能,甚至他还会被这件事情严重影响到了职业生涯未来的发展。
于捷就很想跟孙守义做一些解释,但是他张了半天嘴解释的话却没有说出来,因为他更知道如果解释的话,就等于不打自招,承认他在背后搞鬼了。他是不能给孙守义这种把柄的。
所以到最后,于捷到嘴边的话就变成了:“那总经理,我去忙了,改天我们再聊吧。”
孙守义笑着伸手拍了拍于捷的肩膀,说:“好了赶紧去吧。”
孙守义这个拍于捷肩膀的动作,呈现出了一个居高临下的姿态,似乎在告诉于捷你别忘了我是你的上司,在我手下还是老实一点吧。
孙守义的动作让于捷心里很是别扭,他脸上的肌肉再次抽搐了一下,不过他也是场面上的人,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笑着说:“那我走了。”
于捷就上了他自己的车,离开了方达生产中心大院。孙守义呵呵笑了几声,然后就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走上了方达生产中心大楼门前的台阶。
金达是过了十几分钟才回来的,看到孙守义就问道:“老孙啊,你说有紧急的事情要跟我说,什么事情啊?”
孙守义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了,一副很紧张的样子,虽然于捷可能不敢按照他原来的阴谋继续实施了,但是孙守义却不敢就掉以轻心,而且在这件事情中于捷也并不是唯一的参与人,还有那个孙涛。
孙守义现在觉得孙涛在这件事情当中才是最可恶的人,于捷想要争取总经理的宝座他可以理解,到了于捷这个位置,眼前好不容易出现了这么一次好的机会,换了是他,也是很难经受得起诱惑的。
但是孙涛的情形就不同了,他本来是可以置身事外的,但却义无返顾的掺合了进来,甚至在孙守义给了他改过的机会,他都不为所动,这种人如果不教训,那就没有天理了。
孙守义说:“是这样的金总,我今天不是去了云山县分公司吗?我在跟云山县分公司经理孙涛交谈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异常的情况。”
金达看了孙守义一眼,说:“什么异常情况啊,老孙啊,你怎么弄的紧张兮兮的啊?”
孙守义苦笑着说:“金总,我不紧张不行啊,因为这件事情关系到我了,看孙涛跟我谈话时候的情形,我猜测很可能有人会拿这一次海川生产中心的总经理选举做文章的。我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选举,没有经验,您说我要怎么办啊?”
“真的假的?”金达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孙守义说:“当然是真的了,这么严重的事情我哪敢开玩笑啊?我倒不在乎这个总经理我能不能选上了,我在乎的是参选总经理是集团总部交给我的一项任务,如果无法完成,我要怎么去跟集团总部交代啊?”
金达心说,你说得好听,总经理能不能选上跟能不能完成集团总部交代的任务还不是一码事啊?不过这个时候金达也没有心情去戳破孙守义的,如果真的有人想要拿选举总经理做文章,他这个公司主管也是难以脱离干系的。
金达说:“老孙啊,你先别急,先跟我说一下究竟孙涛跟你说了些什么?”
孙守义说:“是这样的,眼下选举的日期日渐临近,我心里对此却一点底气都没有,所以我在云山县分公司要回来之前,特别把孙涛叫上了车,向他了解云山县分公司的员工大会代表对我这个总经理候选人的看法。我满心以为作为分公司经理的孙涛一定会尽全力的贯彻集团总部的意图,确保云山县分公司的员工大会代表们都支持我,投我一票的。哪知道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金达看了孙守义一眼,说:“孙涛是怎么说的。”
孙守义说:“孙涛说他自己倒是会服从集团总部的安排,不过其他的代表要怎么投票他就无法保证了,因为其他代表有表达自己意见的权利,他无法强迫他们的。”
“孙涛真是这么说的?”金达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已经开始感觉的事情的严重性了。作为一个分公司经理,孙涛说这种话是很不应该的。作为一个下属单位管理者是应该服从集团总部,全力贯彻集团总部的意图才对,而不应该说这种其他代表的意见与他无关的话。
孙守义说:“他就是这么说的,当时我车上还有别的人,您不信可以问他们。老实说我当时听到孙涛这么说也是十分的意外的,我不知道是他这个分公司经理无法掌控云山县分公司的形势了,还是他个人对我有什么意见,想借捣乱这次选举来报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