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说着就站起来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回头跟汤言抛了个媚眼,笑了笑说:“汤少,有什么发财的机会可不要忘了我啊?”
老板娘离开了,郑坚看了汤言一眼,笑了笑说:“我看你对着女人有点怕啊,她什么来历啊?”
汤言笑了,说:“郑叔,你不知道她吗?”
郑坚笑笑说:“我怎么会知道,鼎福俱乐部这边是你的据点,我来这里玩基本都是因为你,我只是跟你见过她几次而已。我看她似乎对你有点意思啊,是不是想跟你啊?”
汤言笑着摇了摇头,说:“什么啊,我是这里的大客户,老板娘对我客气一点也是正常。至于跟我举止亲密,商场上这种表演我早就见怪不怪了,不会当真的。”
郑坚笑了笑说:“这个女人无论样貌、身材、气质、头脑,哪一样都是人中翘楚,何妨跟她假戏真做一番啊?这种女人能收在身边,也是一种享受。”
汤言笑了,说:“收在身边,开玩笑了,我可没那个胆量,郑叔,你真的不知道她的来历啊?”
郑坚说:“看你这个样子这个女人的来历还真是不简单呢,行了别卖关子了,她究竟是从哪个地方冒出来的,没听说她是什么高层的子弟啊?”
汤言笑了,说:“她什么高层子弟啊,根本扯不上边。她对外的身份是从澳洲归国投资的华侨,据说她父母在澳洲开了一家公司,资产规模很大,然后让她以那个公司作为母公司回国来发展。”
郑坚笑笑说:“原来是这样子啊,这些年由于我们给了外资超国民待遇,很多华夏人都会出国开个空壳公司,然后回国来享受外资企业的待遇,这个老板娘大概也是这样子的吧?”
汤言说:“她出国倒不是为了搞个外资的壳回来享受超国民待遇的,她出国实际上是为了避祸。”
郑坚愣了一下,说:“避祸,她这么年纪轻轻避什么祸啊?”
汤言笑了,说:“郑叔,你说她年纪轻轻,这么一大笔资产是从哪里来的啊?”
郑坚说:“很可能是父母给她的吧。”
汤言冷笑了一声,说:“父母给她的,你知道她父母是干什么的吗?她父母是西南一个省份偏僻小山沟里的种地的,可能他们这一辈子都没走出那个小山沟,从哪里能给她弄出来这么一大笔资产啊?她现在不但有这家鼎福俱乐部,手头还有闲置资金要想找机会投资,这些钱不会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
郑坚看了汤言一眼,说:“那你说她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汤言说:“前两年在江北省有个副董事长被判了死刑,那个案子郑叔应该有所耳闻吧?”
郑坚点了点头,汤言所说的是两年前发生在江北省的一个腐败大案,江北省的副董事长林钧利用职务上的便利,为一个港商争取到了江北省内一个重大工程项目,港商为答谢他,向他非法送钱了八千万人民币。此案后来因为港商有别的案件发生,为了争取立功,主动揭发出来的。
林钧因此锒铛入狱,经过审判后被判死刑,不久就执行了。这是一个当时很轰动的大案,数额之巨大,影响之恶劣,几到令人膛目结舌的程度。对此,郑坚当然是知道的,当时很多华夏的大媒体都报了这个案子的详细情况,只是郑坚记得这里面似乎没有出现什么跟林钧有瓜葛的女人。
郑坚看了看汤言,说:“你说这个女人跟林钧有关联?没听说过啊?”
汤言笑了,说:“这个女人牛就牛在这里了,传说,只是传说啊,林钧当时非法收受钱财的不止被港商交代出来的那八千万,他还有从别的地方非法收受钱财的钱,数目不低于八千万。而这些没被交代出来的钱,据说都被这个老板娘带到澳洲去了。”
郑坚说:“真的假的,林钧这么疼爱这个女人啊?那么多钱都给了她啊?”
汤言说:“也不是疼爱她了,据说林钧是想把非法收受钱财的资产转移到澳洲去,等退休之后就去澳洲安度晚年,这个老板娘当时正是跟林钧打得火热的情人,林钧就把她办到了澳洲,想说到时候跟她一起享受富豪生活,哪知道刚办过去,那个港商就案发,检举了林钧。”
“林钧可能是当时还抱着一线生的希望,以为他是副董事长,会保他,应该不会死刑的,就只交代了港商所说的八千万,而转移出去的资产就瞒了下来。结果被判了死刑,而被这里的老板娘带走的资产,就因为林钧的被执行死刑,就没有人知道了。林钧死了两年之后,这个老板娘看看没人追究她,就潇潇洒洒的作为外商回来了。回来之后,她并没有去江北省,而是进了天都,开了这家鼎福俱乐部。”
郑坚笑了,说:“林钧还真是傻的可以,八千万都不杀,叫那些只贪了几十万几百万的人怎么想啊?他在当时的氛围当中是必死无疑的,只是这女人,运气也太好了吧?林钧几乎都是在为了她而赚钱的。”
汤言笑了笑说:“是啊,命好到你不承认都不行啊。”
郑坚说:“这女人敢在这里开这个俱乐部,天都是不是也有人啊?”
郑坚心里很清楚,要想在天都打开局面并不是有几个钱就行的,要想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立足,没有相当强的势力护着,一个女人可能早就被人吃的连渣都不剩了。
汤言说:“据说在跟林钧的时候,她认识了一个林钧一手提携起来的人,那个人后来并没有跟林钧一起倒霉,反而调进了天都工作,这个老板娘就是投奔了他。他念在跟林钧的交情,就帮她在天都建起了这家鼎福俱乐部。只是她跟这个人是不是也有跟林钧那种关系,我就不清楚了。”
郑坚看了汤言一样,说:“汤少,你怎么对她知道的这么详细啊,不会真的对她感兴趣吧?”
汤言笑了,说:“她不是我的菜了,我怎么会喜欢一个做过别人情认的女人呢?我还没那么贱了。这些情况是我爸爸的秘书告诉我的,他见我加入了鼎福的会员,怕我上当,就做了些幕后调查。”
郑坚笑了笑说:“是你家老爷子不放心你在外面交的朋友吧?对我有没有做过什么调查啊?”
汤言笑了起来,说:“郑叔真是说笑了,谁不知道你根正苗红,调查什么啊?别说这些了,刚才被老板娘闯进来打断了,我们还是来说说中天集团这件事情吧。”
郑坚说:“你说要中天集团买壳上市?这壳要怎么买啊?一时之间又上哪去找合适的壳啊?”
汤言笑笑说:“说起壳来,我手里还真是有一个,现成的。要不我们合作一把?”
郑坚看了看汤言,沉吟了一下,说:“你不会是说海川重机吧?”
汤言点了点头,说:“我说的就是海川重机。”
郑坚摇了摇头,说:“这不合适,海川那边刚刚传遍了中天集团财务作假的事情,你现在再让中天集团出来重组海川重机,海川生产中心那边肯定是不会接受的,他们不接受,这个重组就很难进行,毕竟这个企业设在海川,海川生产中心还是有很大的影响的。再说我现在对海川市这个地方已经烦透了,不想再招惹它了。”
汤言笑了笑说:“郑叔,你别这样啊,你那是对傅华有意见,可不要把这个迁怒到工作上来啊。再说一时之间,你要想什么办法来把中天集团从困局里解脱出来啊?”
郑坚说:“但是中天集团现在搞得名声很臭,就算海川生产中心那边能够接受,证监会这边也不一定会通过啊?”
汤言笑笑说:“这个是可以想想办法的,我现在还只是一个初步设想,如果你没意见的话,我们可以再来做细节方面的研究。”
郑坚说:“这个嘛,我需要跟中天方面商量一下才行的。回头再答复你吧。”
汤言笑了笑说:“行啊。其实对海川重机我研究过了,这家公司设备老化陈旧,产品涉及严重落后于时代,已经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了。除了转换主业,没别的办法挽救它了。”
郑坚说:“你的意思是植入中天集团的地产项目?”
汤言笑笑说:“对啊,把中天集团的地产项目植入其中,一方面可以盘活中天集团手中的项目资产,另一方面,也给了海川重机刻意炒作的题材。再是海川重机建厂很早,他的厂区就位于海川市市区,虽然不算是黄金地带,但是勉强也算得上是城市的中心地带,那个破破烂烂的厂区可能是没什么价值了,但是厂区下面的土地可是价值不菲啊。中天集团如果是过去开发一下的话,不一定就比他们失去的那个旧城改造项目差啊。反倒是旧厂区没有旧城区那么多的拆迁上的困难,甚至可能这个项目比那个旧城改造项目还优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