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那一小块土,宏锡整个人仿佛卸下了一块大石头,心脏回归到了远处,巨大的庆幸感席卷着他。
没被掩埋,就说明还有希望,沈汀肯定还在哪处等着被救。
“现在可以上去了吧。”郝灼撞了宏锡一下,看到他脸上的庆幸,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等养足精神,明早上跟搜救队一起到周围搜寻,我有预感,她会没事的。”
兄弟间不说谢谢和对不起之类的矫情话,只一个眼神就把之前剑拔弩张的矛盾给化解了。
几人顺着梯子爬上去,出来的匆忙,郝灼只来得及准备一些方便面和水,没有锅,只能干啃面。
在天寒地冻的环境下,干吃东西,那滋味简直要了人命。
宏锡还好,郝少爷边吃边啧啧,嫌弃的不行,但是刚才消耗了不少体力,不吃身体受不了,只能忍着埋头啃。
几个大男人沉默的坐在直升机里面,没滋没味的吃完,便准备关灯睡觉,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声音。
郝灼透过窗户往下看去,只见两个打着守点的姑娘在下面朝他挥手,手里还拎着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郝灼开了飞机的门,放下梯子,走了下去。
两姑娘脸冻的通红,手里拎着的东西是郝灼所期待的,保温杯里热乎的罐头米饭汤。
“我们指挥让送过来的,你们乘热吃,只剩下这点了,明早物资就能到位,到时候别客气,跟大家一块吃。”
年纪稍大的女人对郝灼扬着友好的笑,把保温壶递给他。
郝灼嘴挑剔,泡面啃了两口就放在旁边,他灌了自己一肚子冷水,两人送来的保温壶简直像是天赐神物,他扬起笑脸,露出一口大白眼,对两人道了谢,并且在她们离开前答应,明天加入搜救队。
抱着保温壶回到飞机里,郝灼用泡面盒子每个人分了一点热罐头汤。
宏锡已经睡着了,被郝灼摇醒,手里被塞了一碗热乎乎的汤。
“吃一点再睡,要不然夜里受不了。”郝灼坐在他旁边,用塑料岔子去捞牛肉碎。
宏锡被他叫醒,望着手里的东西,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哪来的?”
“刚才对面送过来的,我说你别废话了,赶紧吃,要不然都凉了。”郝灼瞥他一眼,呼噜噜把自己那瓦尼吃完了。
宏锡肚子早填饱了,面对这热汤没一点胃口,就把自己那份给了郝灼,然后重新仰头闭上了眼,继续刚开被打断的睡眠。
郝灼面对他的不开窍简直没办法,看不出来宏锡还是个情种,他算是栽在沈汀手里了,为了她,简直连命都不要了。
飞机上有暖气,所以即使没有可以躺的床,跟外面比起来也算舒适。
安静的夜在睡梦中过去,第二天太阳升起,宏锡第一个睁开眼,他揉着发沉的脑袋,另一只手擦了擦玻璃上的厚重雾气,一望无际的白色中,搜救队已经开始工作了。
宏锡没吵醒郝灼他们,一个人悄悄的下了飞机,他朝着浩荡的队伍走过去,叫住了队伍指挥。
指挥停住脚步,回头看着他朝自己走来,心里有些稀奇。
这人昨晚一直到很晚才回去休息,早上这么早又起来,到底是年轻人,精力旺盛。
宏锡走到指挥面前,朝那个雪坑看了眼,扭头对指挥道:“你们圈出的那个范围底下没有人,昨晚我们挖到地下的土了。”
指挥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们挖到底了?”他们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把雪层给渗透的?
宏锡对他点了下头,随后抬起头,将周围起伏的小山峰看了个遍。
然后回过头,对指挥提了自己的建议,“我怀疑他们可能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就找附近的地方躲起来了,我们人虽然多,但是这地方太大,一个个地方找太费精力,你看要不要请求政府派几架直升机过来,在空中视野更明朗一些。”
“已经通知政府了,大概还有一个小时,直升机就会飞过来。”指挥有些佩服的看着宏锡,这男人一看就不是凡人,能让他这么上心的女人,肯定也不是平常人。
这么以来,他倒是开始好奇起眼前男人心爱的人长什么样子了。
在直升机来之前,所有人回到原地休息。
宏锡被郝灼拉着和救援人员待在一起,所有人聚在一起,旁边帐篷挡住了风雪飞扬,太阳也逐渐升起来了,没有昨天那么冷。
昨晚递汤过来的两个姑娘扭捏的走到宏锡和郝灼身边坐下,没敢和冷着脸的宏锡搭话,选择了相对平和的郝灼说话。
“昨晚的汤怎么样?他们说有些咸。”年纪较小的那个长相甜美,跟郝灼说话的时候,眼神一个劲的在他手上那块表上流连。
她眼神一望过来,郝灼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换做平常,他根本懒得搭话,不过现在情况特殊,这地方信号差的出奇,手机信号时有时没,上个网都不行,只能靠聊天解闷了。
“我觉得味道不错,是你做的?”郝灼笑眯眯的问,笑的很假。
女孩沉迷于他俊帅的外表,并没有发现他笑意不及眼底,微红着脸点点头,“他们都不会做饭,我平时会做一些给自己吃。对了,你们隶属于什么机关,上头直接就给派了一架直升机。”
郝灼眼底笑意更深,原来她们还没搞清楚他们是什么来头,就敢上来搭讪。
如果那个装作发呆,眼神一直朝宏锡瞄的女人知道,她想引起注意的人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个当宝贝一样捧着的爱人,不知道会怎么想。
宏锡警告的瞥了郝灼一眼,让他收起恶作剧,特殊时期,他可不想惹一身麻烦。
郝灼收到他的目光,挑眉,不置可否的和女孩接着胡侃,他错开了女孩的话题,往别的地方引。
女孩被他的风趣幽默吸引,并没在意自己的问话受到了忽视,反而很快被郝灼带走了节奏。
宏锡老神在在的望着远方白雪皑皑的山峦,将旁边女人自己为不动声色的打量忽视的很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