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下去失控过后,宏锡就再没能靠近沈汀一臂之内,除了抱着她下床到医院看医生除外。
医院去了三天,各种内服外敷的药用了一疗程,医生告诉宏锡这个临时监护人,他可以带着病人到处走走了。
于是第四天,宏锡早早起来,用他临时学的厨艺下了两碗面条,和沈汀解决了早饭,这几天第一次没抱着沈汀,让她自己试着下地走走看。
沈汀身体素质不错,通过这几天的系统恢复,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除了刚下地的时候腿使不上劲有些发软,后头就好多了。
小区里有个小公园,里面锻炼措施非常齐全,宏锡领着沈汀往那里走。
沈汀走的比肌肉拉伤前要慢一点,宏锡耐心的走在她的身边,中途注意着她的动静,发现她有些累了,就让她停下歇歇。
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个道理,康复需要一个过程,不可能一下就好了,循序渐进才能好的彻底。
早晨的空气很清新,沈汀本来有些急迫的心情在宏锡在一旁的劝导和绿色植被的映射下,慢慢沉淀下来。
平常一分钟能走七十米的路程,她现在只能走一半,大概花了半个小时,两人才走到小公园里。
这高档小区里的住户以年轻有为的精英和企业高管为多,偶尔能见到几个当红明星,剩下的就是些退休的老干部和老艺术家。
一般早晨,小公园里只有一些老头和老太太出来晨练和遛鸟,小年轻的要么还在睡觉,要么已经早起去上班。
两个小年轻的到来让一群老头老太侧目,沈汀明白能住在这里的人绝没有泛泛之辈,想来这个穿戴讲究的老头老太身份都不简单,不由有些拘谨。
宏锡看出她的不自在,挑了个不起眼的位置,那是一个锻炼脚和腰的器材,他扶着沈汀站到那器材上面,教给她使用方法,让她试着锻炼。
宏锡就站在边上,没有要走的意思,沈汀心里松了口气,只要有他站在边上,她就有了底气,没那么紧张。
她照着宏锡教的方式,慢慢活动起来。
宏锡在旁边看着她,预防她不小心掉下来受伤。
到底是身体才好一点,沈汀才锻炼了二十分钟就吃不消了,宏锡看她脸有些发白,出声让她停下,休息一阵再说。
两人找到一处石凳坐下,宏锡掏出一包湿巾想给沈汀擦汗,被沈汀接过,“我自己擦。”
宏锡没坚持,把湿巾给了她。
沈汀把脸上和脖子上的汗都给擦干净,刚好有一阵风吹过来,顿时凉快的谓叹一声,真是太舒服了。
宏锡看着她白的好像在发光的脸出神,有时候他都怀疑,她是不是吃了什么药,怎么越长越白,越长越好看,照这种程度漂亮下去,搞不好以后自己都配不上她了。
越想越煞有其事,宏锡想的出神,眉头已经不知不觉纠结起来。
朝着宏锡走过来,穿着一身优雅旗袍的老太太被他脸上的忧愁弄得一愣,没注意到沈汀,伸手在宏锡面前挥了挥,捏着唱了一辈子戏曲的嗓子细声细气的问:“小宏啊,这是怎么了,一大早的皱着眉,有烦心事?”
宏锡从思绪中抽离出来,一见是她,连忙站起来,客气的打招呼:“李老,您来锻炼啊?”
“嗯啊,刚看你满脸心事?怎么,碰到什么难题了?”老太太一挽旗袍,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让宏锡也别站着,坐下说话。
“没有,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宏锡怎么能把自己心里想的告诉她,笑着敷衍过去,见她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问:“老师找我有事?”
“是。”老太太矜持的抿了抿嘴,扶正了头上叉着的碧玉簪子,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就是上次跟你将的那事,你考虑的怎么样?我那侄孙女看过你的照片后,一直期待着跟你见面喝喝茶。”
宏锡微笑着听她讲完话,这才想起来那早就被自己抛到脑后的事。
那是一个多月前,和老太太在公园偶然碰面,她主动跟他搭话,两人先是拿着无关紧要的东西闲扯了一阵,而后老太太才进入主题。
大意是她有个侄孙女前年刚从国外回来,人长得漂亮,学历又好,年纪跟宏锡差不多大。
回国后进了自家企业工作了两年,现在在部门担任经理,由于本人眼高于顶,不愿意屈尊纡贵的跟凡夫俗子交往,所以到了结婚的年龄也没有谈过男朋友,家里人着急的很,希望她赶紧交个男朋友。
偏那姑娘特有主见,就是不肯,家里人只好拜托亲戚多给留意着青年才俊。
这不,老太太就相中了宏锡这个小伙子,她已经观察了宏锡好一阵,觉得他跟自家的侄孙女是男才女貌,绝配。
宏锡当时就婉言拒绝了她,说自己现在事业忙,没时间谈恋爱,跟人家姑娘交往肯定会冷漠人家。
这当然是借口,老太太也看出来了,接下来一段时间想着法子的堵他。
毕竟是长辈,还是国家一级艺术家,宏锡于情于理都不能给老人家摆脸色,劝了几次对方还是一意孤行来堵他后,宏锡烦不胜烦的给了她一张自己的照片,像是做了退步,更多了的是为了自己的清静。
那之后他就出差了,期间发生了很多事,他太忙,都已经把这事给忘了,没成想,老太太那眼高于顶的侄孙女居然相中了他,这可这是棘手了。
宏锡是知道这外表柔柔弱弱的老太太有多固执,头当即有些大。
望着老太太期待的眼神,宏锡咳了一声,本想顾左右而言其他转移话题,眼角突然瞥到一个看好戏的影子,嘴一翘,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伸手揽过沈汀的肩头,宏锡眼睛落在她身上,不用演,纯粹的神情表露无疑,把老太太看得眼皮一跳,心里闪过一阵不好的预感。
“李老,真是抱歉,没来得及告诉你,我有对象了。”宏锡宠溺的摸了摸沈汀的一头短发,“我们上个星期确定的关系,我很爱她。”
沈汀心一跳,为他说的那个爱字,虽然清楚他十有八九是为了打发老太太,但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