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露接到的是宏锡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说自己来了f市,为开发一个旅游项目,顺便好像不经意的问起沈汀,她现在在干什么。
方可露对他的心思一目了然,把最近的事情简略的跟他讲了讲。
宏锡对于方琴要再婚的事表示了惊讶,不过听方可露的语气并没有抵触,他也就没有多问什么,挂断电话之前,他说明天有个饭局,就是以前的朋友聚在一起喝喝酒,让方可露可以的话,把沈汀也带着一起来。
在严家吃完了晚饭,沈汀和方可露跟着方琴回家,洗漱了一下,两人回到卧室。
方可露装作无意间提起宏锡,见沈汀没有多大反应,顺着话头讲到刚才的电话,说到明天的饭局。
沈汀都要睡了,听方可露问明天要不要一起去,含糊的唔了一声,沉入了梦乡。
方可露收到肯定的答复,悄悄用手机回了个短信。
第二天,沈汀起了个大早,方可露和方琴都还没起来,她换了衣服下楼,绕着小区慢跑了两圈,回来的时候在门口买了包子和粥。
她到家的时候,方可露和方琴刚起来,把吃的东西放在桌上,沈汀去浴室冲了个澡,出来后吃了早饭。
方琴要去店里看看,沈汀本来也想跟着一起去的,被方可露拉住,说有事跟她讲。
“不是说好今天去吃饭吗?”方可露以为沈汀忘了,顿时有些紧张,她短信都给宏锡发过去了,沈汀要是不去,她要怎么向他交代。
沈汀没忘,她只是很长时间没去奶茶店了,想和方琴一起去看看,她一边在玄关的地方穿鞋,一边对方可露说:“吃饭不是中午吗?现在还早呢,等到了时间,我们直接从奶茶店过去。”
“你准备就穿成这样去?”方可露看着沈汀身上穿的衬衫和休闲裤问。
沈汀低头看了看身上,这身好像是有点太简单了,她脱了鞋子,准备回房间换一身衣服。
方可露看出她的意图,摆了摆手,“别回去换了,去买点新的衣服,你都多久没更新自己的衣柜了。”
沈汀笑了笑,自从搬出去住后,她基本每天宅在家里,不出去逛街,越宅越懒,所以最近也没怎么添新衣服。
“行吧,我们先去店里看看,然后再去买衣服。”沈汀说着,先一步出了家门。
宏锡应付完了一批政府官员,让司机开车去约定好的酒店。
他最近忙得连轴转,n市的几个竞标案终于陆陆续续都上了正轨,这次回f市,除了开发新的旅游区,主要是想给自己放个假,顺便看看沈汀。
沈汀的行踪每天被按时送到他手里,他知道她每时每刻具体在干什么,打给方可露的电话不过是借口,饭局是他组织的,为的就是找一个合适的借口,把沈汀约出来。
他到的有些早,里面来的人却已经不少。
以前那些一起混帮派的人现在有些还在道上混着,有些像他一样,转行做起了生意。
四五个人在里面打牌,听见开门的声音,抬头望去。
好些年不见,彼此的相貌都有些改变,但是总体来说不大。
打牌的几个撂下手中的牌,一个个笑容满面的朝宏锡走过去,嘴里喊着宏哥,好久不见。
宏锡笑着跟他们一一打招呼,想起当年,不由有些感慨,说起来,今天能站在这一起聊天的,都是命大的人,枪林弹雨的过来,挺不容易。
几人站着聊了一会,又打了几圈牌,到了饭店,人陆陆续续都来了,就还差那几个平时不守时的。
以前号称光头老三的罗老三现在和另外一个兄弟合作开饭店,他这个人直爽,不喜欢拐弯抹角,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见都到饭点了,人还没到齐,罗老三骂骂咧咧的开口:“那几个龟孙,每次都迟到,老子肚子都饿了,宏哥,我看咱们就先吃,别等他们了。”
他话音刚落,门被从外面推开,郝灼揽着严子琦的肩膀走进包间,一看满屋的人,轻佻的哟了一声:“大家伙都到齐了,我没来晚吧?”
罗老三嘿嘿一笑,挖苦道:“您郝少爷就算来迟了也不叫迟。”眼神落到严子琦身上,啧啧两声:“这是你的新情儿?总算长得像个男人,你小子眼光终于长进了。”
郝灼也不恼他,当他的话是变相的赞美,带着从进来就低着头的严子琦往宏锡走去。
以前在帮派的时候,郝灼和宏锡之间就不像上下级,更像是朋友关系。
他身份放在那,性格不羁,混帮派的时候,当着别人的面,考虑宏锡的面子,会叫他一声宏哥,私底下两人直呼对方的名字,像朋友一样处。
帮派里的人都知道他喜欢男人,郝灼也没什么好掩饰的,和严子琦走到宏锡面前,先是跟他寒暄几句,然后把严子琦介绍给宏锡。
宏锡有些意外的看着眼前的小孩,郝灼虽然喜欢男人,但是之前一直是玩玩的态度,他身边有很多漂亮的男孩子,但是从来不会把那些介绍给兄弟认识,也许就连他自己也记不住那些男孩的名字。
郝灼这么正式的把一个人介绍给他还是第一次,看来他这次是认真的了。
“你好。”他对严子琦伸出手,看小孩一脸的紧张,微微收敛了点身上的气势。
严子琦从来任何一刻觉得自己像个乡巴佬,他长这么大,就没来过这种金碧辉煌的酒店,这些有钱人消费的场所,是从前的他口中资本主义有钱没处使挥霍的地方。
但是自己走到这里面,才发觉,金碧辉煌一点都没想象中恶俗,金钱的味道扑面而来,真是太美妙了。
被郝灼威胁着,要是不来就告诉他爸,他和他关系的严子琦一改之前的郁闷,觉得自己的眼睛不够多的恨不得左右各再长出一个来,把酒店的方方面面尽收眼底,好回去跟死党吹嘘。
这样新奇的念头从郝灼推开门一下子被冲淡了,屋里人打量的目光让他有些难堪,那些目光带着看新奇事物的趣味,赤裸裸的。
严子琦还没整理好情绪,就被郝灼带着走到了一个男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