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牧将沈汀送回家,就去了诊所,最近是宠物生病高发季节,他得在诊所里,要不然一些棘手的问题没人做得来。
沈汀一个人脚步欢快的走在弄堂里,刚出了原家大门,系统提示音就响了起来,原牧的好感值慷慨的仿佛不要钱,滴滴滴的往上涨,不过是一顿饭的时间,已经涨到了90。
照这样发展下去,任务完成简直一点都不成问题。
脚上的高跟鞋早在车里就被沈汀给脱下了,鞋子价格不菲,最重要的是,不能弄脏,看原母今天对她的态度,就知道她很满意她。
如果沈汀猜的没错的话,要不了两天,原母一定还会让原牧带她回家吃饭。
还有几天就要开学了,花笺整个暑假都泡在游戏里,有天早上和方可露熬红了眼从网吧里出来,去买早餐的路上,两人无意间谈话,聊到暑假作业,当头棒喝,这才想起自己的暑假作业几乎一个字没碰。
方可露从沈汀借暑假作业,她还觉得奇怪,“你作业不是早就写好了么?”当初两人还对过答案。
方可露打着哈气抓了抓睡成鸡窝的脑袋,没精打采的回她:“是花笺要从你借的,她说你作业准确率比较高。”
花笺,花笺,短短一个暑假,这个名字总是围绕在耳边,沈汀几乎每天都能听到方可露抱怨花笺这个那个:太笨了,怎么教她打游戏都教不会,挑食,稍微带点辣椒的东西都不吃,烦死了……
她一边从书包里翻着自己的暑假作业,一边调侃道:“很少见你跟一个人能相处这么长时间,看来花笺很投你胃口。”
不知道是不是想多了,方可露总觉得沈汀这话听起来怪怪的,然而她天生对这方面迟钝,这念头只一闪而过,就被抛到了脑后。
“什么啊,是她整天跟个橡皮糖一样粘着我,我甩不掉她罢了。”方可露嗤了一声,压根没发觉自己的语气中有什么不对劲,拿好作业就出了沈汀的房间。
橡皮糖?她说的是那个在学校里总是刻意跟人保持一段距离的花笺么?沈汀茫然的看着有些方可露急匆的背影,不就是递给作业么?怎么好像很急。
色调整体呈现公主粉的房间里,城堡形状的闹钟讨厌的响起,铃声锲而不舍的响了很久,终于,蚕丝被里伸出一只雪白的手臂,精准的关闭按钮。
被子里的人不情不愿的呓语了很久,终于掀开被子,将被闷的通红的脸露了出来,花笺一脸不爽,谁给她定的闹钟?
她坐在床上发了会呆,打了三个哈气,伸了两个懒腰,下床穿鞋,走去洗手间洗脸刷牙。
离开学还剩一个星期,她不能再沉迷在游戏里了,暑假作业这个磨人的小东西,忽视不得呀。
那个游戏,现在想起来,好像也不是很有趣,真正吸引她的——是一起玩的那个人啊,花笺在镜子上写了个露字,扬起唇笑了笑。
爱情要怎么在两个性格都不怎么外向的人身上发生呢,当然是最先动心的人主动出击了。
她第一次喜欢一个人,虽然明白自己心意的时候,躺在床上一夜没睡纠结到脑袋生疼,可是想明白之后,她就释然了。
喜欢就是喜欢了,就算那人是个同性又怎么样?
她没罪,不过喜欢的人恰好跟自己相同性别而已。
收拾好自己,花笺走出房间,一边下楼,一边叫阿姨,下午约方可露拿暑假作业呢,得要快点解决完吃饭问题。
往常就算在外面都能听见她声音的阿姨,今天破天荒的在花笺叫了三声后都没有应声。
花笺奇怪的活动着筋骨往厨房走去,是出去了么?
这间别墅面积不小,厨房离客厅还需要一段距离,花笺毫无防备的往厨房走,结果走到半路,就看见个打扮得雍容华贵的女人朝她走来。
她一下顿住了,脸上闲适的表情来不及收回,全冻结在了脸上,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花罄言很清楚的看到花笺脸上一瞬冻结的表情,用手不自在的捋了捋衣角,她声音柔柔的开口:“你起来啦,一定饿了吧,我做了早餐,有你喜欢吃的……”
花笺面无表情的打断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花罄言咬了下嘴唇,脸上闪过不自然,“昨晚回来的,你睡的熟,就没叫醒你。”
花笺双手插在家居裤的口袋里,离她两步之遥的漠然望着她,“我闹钟是你调的?怎么?他今天要来?”
花罄言觉得花笺眼神犀利的可怕,好像穿过她的表面,将她内心的想法洞悉的一清二楚,她有些难堪的低下头,“你既然都知道了,就不用问那么多了,过来吃饭吧。”
冷笑一声,花笺转身,“你自己慢用吧。”
“花笺!”因为太急迫,花罄言的声音显出一种尖锐,见花笺停住,脸上表情稍加缓和,语气带了丝祈求,“就半天,你就给妈妈半天时间,好么?”
花笺放在两侧的手握紧,指甲掐进手心里,她咬牙回头,一双眼中分明有了泪水,却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在你的心里,我到底是什么?开钱柜的钥匙么?拿钱的时候捧在手里,等钱拿到手后就随便丢在一边不闻不问?!”
花罄言愣住,花笺悲哀的呵笑一声,转身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家门,她走了没多久,一辆锃亮的奔驰车在别墅门口停下来。
穿着西装的司机下车,快步跑到另一边,恭敬的请出自己的boss:“楚总,到了。”
楚斌下车,理了理身上的衣服,问司机,“我这身搭配的怎么样?会不会显得太生硬了?”
他今天穿着一身平时很少有机会穿的休闲衫,米黄的颜色柔和了身上严肃的气质,显得平易近人了一些。
“不会,您这样穿着就像一个平常的父亲,小姐会喜欢的。”司机清楚的知道说什么会让老板高兴。
楚斌闻言略显生硬的翘了翘嘴角,冷硬的五官立即出现一丝裂痕,但不是他理想中的和蔼,而是一种令人畏缩的讥讽。
有些人,天生不适合笑,司机想着,就听自家老板语气里藏了丝不易察觉的愉悦,“回去到财务部报备一下,下个月工资涨百分之五。”
这就是他为什么愿意开这趟车的原因,司机低头,藏住脸上的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