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了车，管家恭维地迎了出来，喊了声“杜先生”，他有没应管家，白薇没听见，倒是看到他进来的时候身子有些摇摇晃晃的。
    她回头看了一眼放在梳妆台上的离婚协议书，眉头蹙得更紧。
    不过她也没多加理会，找来抹布清理地面的水渍。
    然而门就在这时响了起来，她的心咯噔了下，手上的动作也跟着顿了顿。
    她抬头看向门口，在二次门声响，她才不紧不慢地放下手中的抹布去开门。
    他喝了酒，脸红红的，但表情却冰冷得很，尤其是那双眼睛，冰冷十足，闪着寒光，一点感情都没有。
    杜彦博冷冷地看着她，直接从她面前进入房间里。
    一股酒味沁入鼻间，有点浓，又有点呛人。
    不过让她敏感的是他身上女人的香水味。
    这让她想起今天在酒店遭遇到的一切。
    心，猛然揪起。
    她故作镇定地关上门，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男人，印在脖子处的吻痕却是如此的刺眼。
    大概是听到声响吧，杜彦博微微睁开了双眼，一开口就问她，“签了没有？”
    “没有！”白薇淡淡地回答道。
    杜彦博脸色有些难看，“今天在酒店里，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清楚，清楚得她到现在都觉得脑袋突突响。
    她缓缓抬眸看他，“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三年前。”杜彦博如实道。
    “那么婚内出轨，算不算是一种罪？”
    既然他拿她的陈年旧事威胁她，那她也没必要跟他客气。
    “不算，最多是道德的问题。”杜彦博接触过法律，所以对于这事，他还是很清楚的。
    白薇笑了下，杜彦博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但也没追究，而是道：“我们杜家待你不薄，你每个月都能从我们杜家的基金会拿到高额的生活费，你要知恩图报，别想着鱼死网破，这对谁都不好。”
    他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她又笑了，这次笑得有点凄凉，又有点涩苦，若她再坚持，只会一无所有。
    她深吸了一口气，“好，我明天签字。”
    “不，你现在就签字。”
    “你就这么急吗？”
    “我不想让阿柔再等了，对我而言，让她多等一天，我会更加自责难受。”
    他对她自责难受，那她呢？他就可以这样伤害她？
    白薇忍着心里的痛，“我需要时间看看离婚协议书里的内容，看看里面的财产分配，合理的话，我就签字，不合理再跟你商讨重新拟定。”
    离婚协议书是他拟定的，里面的内容她全然不知，怎么着她也不能在离开之前什么都拿不到吧！
    “那你现在就看，有什么想法直接说，我找律师连夜拟定出来，总之你今晚必须签字。”杜彦博还是那句话，那样子也没了刚才的醉意，满脸的严肃。
    白薇看着他，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最终还是拿过梳妆台上的离婚协议书，“你让她等了那么多年，多等一个晚上怎么了？我不信一个晚上，她会等不了，而你会痛苦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