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姬凝冷笑，眼中带着讥讽：“陈楚，你竟然把记忆大赛当做小事？真是井底之蛙，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让你丢人现眼，口说无凭，咱们立合同，你要是输了上面有各种条款……”
    她说着白嫩手掌还真摸出份合同来。
    陈楚翻看了一番，前文不用看，都是烂糟糟的什么维护国家统一云云的，也不知道比个赛也上纲上线，跟搞反恐似的。
    看到后面，条款写着：“输了，以后要见面叫姐，不得以小犯上，而且有事随叫随到，不得使用侮辱性质的词汇，不得婉转的说粗俗的下流的言语，更不许有意向的亵渎，不许言辞中带有暴戾，‘晴色’、粗鄙的言辞暗地里攻击人，不许智商骂槐，不许眼神中带出赤果果的神色，不许有不健康的意向和臆想……”
    “尼玛蛋的！”陈楚真想把合同撕了，这文字狱啊？还不许有臆想？你干脆把老子脑子里装上一个脑袋探测仪得了，老子脑袋里在想什么你都知道，那多好。
    “傻叉才签哪！”陈楚嘁哩喀喳的把合同撕碎了。
    “你……你竟敢？”白姬凝脸色煞白，这可是自己熬夜写出来的，竟然被撕了。
    陈楚撕碎之后拍拍手：“告诉你，我答应你，咱就口头协议就行，我输了以后见到你绕着道走，不就行了么，你输了哪，陪我一晚上，咋样？”
    “下流，无耻！”白姬凝攥着粉嫩的拳头。
    但她对自己的记忆还是相当自信的。
    “行，姓陈的，我答应你，过几天就去京城比赛，你要不去，我天天过来闹事，听说你还有个小区？我天天堵你小区。”
    陈楚心里暗气：“这小妞儿怎么这么恨自己呢，难道自己上辈子强行对她那个了一百遍啊一百遍？唉，冤家了。”
    滴滴滴，滴滴滴……
    陈楚看了下来电，是个陌生号。
    又看了看面色发白，眼睛有些红的白姬凝。
    “那个……其实你不化妆的样子长得还行，一化妆倒是没有原汁原味了。嘿嘿……”
    说完陈楚钻进车里，不去理白姬凝气急败坏的形象。
    这小妞儿就是小家巧不睡觉欠悠，一天找损型的，不损她几句，她后脊梁都刺挠的很。
    进了车，陈楚接听电话。
    里面一个女生急促道：“陈楚吗？你快点回来，我养父又打我妈妈了。”
    听是小芳的声音。
    陈楚嗯嗯点头：“小芳，你舍得给我打电话了？不是说一辈子都不给我打么？”
    “嗯那！就给你打这一次，这辈子其他时候不会给你打了。”
    陈楚哈哈笑了：“小芳，那我想让你打电话的时候，就只能让你养父打你妈了？”
    “可恶……你到底来不来？”
    “好，好，我马上到。”
    车速加快了不少，陈楚一人一车，十来分钟到了马家屯。
    见不少相亲还都围着看热闹，两个老娘们在拉着架。
    “刘强，你不能打你媳妇啊！”
    那男人骂道：“妈的，我不打她打谁？刚出门口没多远，两万块钱就让债主要走了，我回家管这老娘们要点上网的钱都不给我？村里人说陈楚又给你两万块钱，你放在哪了？”
    刘强说着看了看顾小芳，忙冲过去喝道：“小丫头片子，是不是放你身上了？赶紧把钱给我，我要去网吧包宿……”
    “天。”陈楚一阵摇头，这什么人啊。
    过去冲他大腿踹了一脚，刘强这体质跟陈楚不能比，被一脚踹了个腚墩儿，小芳被带走了几步，陈楚一把扶住她的小臂，小臂柔柔的，陈楚另只手还趁机扶住她的腰。
    而且手往下一点，碰到她臀部边缘，主要是怕她摔倒，陈楚的手才有意碰到那里，让她能够前凸后翘的身体保持好平衡。
    陈楚心里暗喜，那个死去的王老太太诚不欺我，她孙女果然很翘很翘的。
    刘强站了起来，陈楚过去又踹了他两脚。
    “混蛋，两万块钱一转眼就没了？你虽然是小芳的养父，但也是她长辈，你就这么当长辈的？那两万块钱是我给她以后上大学用的，不是给你扯淡的……”
    刘强咂咂嘴，知道自己不是陈楚对手。
    脸讪讪道：“我……给我点上网包宿钱就行，我不要两万，给点就行。”
    “你要多少？”陈楚说着掏出钱包。
    刘强伸出五根手指。
    陈楚心想算了，五百就五百吧，也不多，毕竟他是顾小芳的养父，再不是人，现在他们还是一家人，打几下行了，不能再打了。
    刘强咽了口唾沫：“五十就行。”
    “咳咳……”陈楚被呛了一口，这货倒是不挑食。
    刘强咂咂嘴：“上网包宿，然后我晚上要一桶方便面，加点肠，再来点饮料啥的就够了。”
    “给你一百，滚蛋吧！”
    陈楚抽出一张扔过去。
    刘强接住挠挠短头发：“我还没吃饭那，吃完饭再去网吧，那个……老婆，吃饭了。”
    刘强开始收拾起碗筷，还冲陈楚眨眨眼：“你跟小芳的事我同意。”
    顾小芳气得跺着小脚：“你算啥啊？凭啥用你同意啊！”
    陈楚帮腔道：“就是，没你同意我们也在一块了。”
    “滚蛋……”顾小芳面色红彤彤的，狠狠剜了一眼陈楚。
    “吃饭，吃饭，吃饭。”刘强盛了一大碗豆腐野菜汤，拿了一张大饼子开始咔咔吃，这货倒是记吃不记打。
    刘强屁股坐下，感觉坐到了什么东西，往旁边一扔，发现是陈楚给小芳买的衣服。
    刘强撇嘴道：“这衣服一般般，现在都时兴女孩穿齐b裙，这样咱家小芳跟陈楚出去才不丢面子。”
    顾小芳脸红啐道：“我才不算齐b裙!打死也不穿！”
    刘强拿着筷子指着顾小芳扭曲的俏脸嘿嘿笑：“就你那审美吧，太封建了！”
    刘强快速噎进一张大饼子，把菜汤喝光。
    跑到屋子里穿了一个大花裤衩子，上身是花布衫，带着一只大墨镜，趿拉鞋往网吧走。
    还跟陈楚打招呼：“小陈啊，我先走了，有空你一定要常来啊……”
    顾母和顾小芳气得要命。
    “妈，和这人离婚算了。”
    “唉。”顾母微微叹息一声。
    陈楚忽然觉得，把这顾母给自己老爹当媳妇还行，老实本分的了，但那样一来，小芳不就是自己小妹了么，感觉有点不舒服。
    ……
    “小陈啊，不嫌弃一起吃饭吧。”顾母笑了笑道：“让你见笑话了。”
    “没事没事，咳咳，我来收拾，我早就饿了。”
    陈楚自来熟似的进了屋，把饭菜盛了出来，自己也不客气的拿着大饼子开吃。
    顾小芳倒是看他吃一口，就狠狠瞪了他一眼。
    顾母呵呵道：“小芳啊，别那样，我觉得你们很有缘了。”
    吃晚饭，顾母干活，顾小芳哼了一声：“陈楚，干活！”
    “干啥活？”
    “跟我卖鸡蛋去，中午集镇上的人多。”
    马家屯前方不远处有个集镇，陈楚刚才开车的时候注意到了，只是集镇不算大，便没多留意。
    那里算是一个小小的小县城。
    虽然和村子隔着不远，但就像是两个世界。
    县城里的人自认为是城里人，瞧不起农村人，这次陈楚没开车，反正离着也不远，小芳捡了几十个笨鸡蛋，挎着小篮子，一蹦一跳的。
    到了市场。
    小芳挎着小篮子走到市场的一角，轻轻吆喝两声：“鸡蛋，卖鸡蛋……”
    吆喝了一阵，一个穿着花布杉的镇里老娘们走过来指了指问。
    “多少钱？”
    “五毛钱一个，一块钱俩。”顾小芳说着细长柔荑拿出两只鸡蛋。
    那老太太扫了扫，哼了一声：“鸡蛋怎么这么小？是鸡下的吗？”
    顾小芳脸红了：“是鸡下的。”
    “哼……”花布杉老太太又哼了一声：“鹌鹑下的都比你这鸡蛋大，三毛钱一个差不多，一块钱四个，我买四个。”
    老太太说着递过一块钱，进篮子里抓鸡蛋，嘴里还霸道的嚷嚷：“塑料袋呢？你卖鸡蛋的连个塑料袋都没有？咦？把这竹篮子给我吧！你把鸡蛋放在地上卖！”
    “不行。”顾小芳蹙眉道：“鸡蛋放在地上咋卖？再说你一块钱买四个鸡蛋，还要我的篮子？”
    “你这丫头，那你给我塑料袋啊？卖东西的连塑料袋都没有？你去那边买一沓塑料袋过来！”
    花布杉老太太没顾小芳高，矮胖的拿了鸡蛋就要拽篮子。
    这时，一只手抓住她胳膊，林平大喝一声：“给我放下！鸡蛋我们不卖了！”
    老太太吓了一跳，看面前站着一个眉目清秀的小子，瞪着眼，像是挺凶。
    她敢欺负小姑娘，碰见半大小子还是怕的。
    “那行，篮子我不要了，我买四个鸡蛋。”
    陈楚怒道：“鸡蛋也给我放下！这是农村的笨鸡蛋，现在一块钱一个，这鸡蛋都不是吃饲料的鸡下的，你们城里根本买不到！要买就一块钱一个，不买你就走！”
    花布杉老太太见捡不到便宜，放下鸡蛋嘀嘀咕咕的：“一个农村人，你神奇个什么劲儿？”
    “靠！农村人怎么了？你给我站住，农村人怎么了？”陈楚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