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沽翎的目光落去了傅梨微抖的手上。
习武之人若是武功修炼到了一定的境界,所谓飞花摘叶亦可伤人,十里之外一点动静也能收入眼底,更何况陈沽翎现在和傅梨隔着的距离不过短短几十步的距离。
“出来赏花?”陈沽翎的目光最终还是从傅梨的手上离开,原本想要出口的话在一瞬间变成了这四个字。
傅梨点头:“刚用完饭,出来消消食。”
陈沽翎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
“早些回去。”
傅梨点头,朝着陈沽翎福了福身子行了个礼。
陈沽翎转身离开。
紫燕看着陈沽翎的身影消失在花园尽头,忽然朝着傅梨跪了下来,带着哭腔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傅梨没有伸手去扶她,只是淡淡道:“我没有救你。”
紫燕看着她不带一丝感情的脸色,顿时有点慌。
“姑娘……可是之前紫燕的态度……”
傅梨摆了摆手:“不用扯之前的事,继续说你刚才的话吧。”
紫燕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惶恐。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意姑娘现在的态度实在是太让她捉摸不透了,她如果这个时候选择站边,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不过现在是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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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梨带着紫燕在花园里逛了一圈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东苑。
回到了陈意的卧房之后,紫燕吩咐小春带着所有的丫头都去休息,表示自己会贴身伺候姑娘休息。
小春带着丫头还满高兴的下去了。
虽然意姑娘脾气很好,这么多年被公子那样对待也不曾苛责过他们这些丫头,但是谁知道在被那样对待之下姑娘的心里是不是还正常着,所以每次晚上要伺候的时候都是觉得有点战战兢兢的。
现在可以不用贴身伺候,这自然是一件好事。
所有丫头都退下,紫燕给傅梨倒了一杯茶,轻声道:“姑娘,可知道现在汝阳王府的处境吗?”
傅梨接过茶喝了一口,不解的看向紫燕:“汝阳王府的处境?”
紫燕点头:“姑娘,当年公子传出有怪病的时候,汝阳王府正和信王府闹的不可开交。”
傅梨想了想,道:“因为我的事?”
紫燕点头。
“姑娘,这件事情说来简单,但是其实也不那么简单。”
这一晚,东苑主子陈意的卧房的灯亮了许久,直到夜色浓重如墨,府里打更的更夫把梆子敲过了三下的时候,灯火才终于熄灭。
收到消息禀报的刘氏也吩咐丫头熄了灯。
由着丫头伺候换上了寝衣,刘氏躺到了床上陈符的身旁。
原本闭着眼睛的陈符睁开了眼睛。
“紫燕说了?”
刘氏点点头。
黑夜里,她脸上的神色陈符看的不清楚,但是见她也说话,就知道她是有些犹豫。
顿时道:“这是那丫头欠咱们汝阳王府的,该是她还的时候了。”
刘氏又是点点头。
“王爷,你说翎儿会对那丫头……”
陈符沉声笑了笑。
“咱们儿子虽然是因为那件事才会得了这怪病,但是即使没有这件事,他也是没有什么感情的吧,不然他的脸上,为什么没有其他的表情?”
“放心,汝阳王府的一切都是咱儿子的,指不定这天下也是咱儿子的,这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