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琛只是看她。
    仿若能直入人心的目光，令程苏锦心中一阵打鼓。
    他似乎有些失望，良久开口：“我一直认为，两人之间应该足够坦诚。”
    他对她，从未隐瞒任何事情。同样，也不希望，在她遇到事情时，怎么都不肯说。
    程苏锦垂下眼，沉默。
    解决不了的事情，难道说出来，叫他烦心吗？
    过了会，挂上勉强的笑容：“阿琛，你还没告诉我，怎么会突然来了呢。”
    许慕琛亲眼看清她眼底小心翼翼的受惊神情，心脏像是被藤蔓纠缠住，笼罩细细密密的疼。
    吓到她了吗？
    罢了，罢了，暂时不想说，那就不说。
    等她什么时候愿意毫无保留的告诉他，他再全盘接受，也不迟。
    只要她开心，怎么都好。
    伸展手臂，将她抱在怀里，下颌抵着她的额头，低低柔柔的声音：“上次你让我帮你挑礼物，记得吗?”
    “嗯。”
    程苏锦听许慕琛松了口，也跟着松懈下来。选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怀里。鼻尖轻嗅到淡淡的古龙水味，很安心。
    许慕琛收紧手臂，抱她抱得更紧，到胸膛贴近心脏的地方：“我选好了，周末之前带给你。”
    程苏锦略略挣扎了下，好奇问：“是什么?”
    “玉石棋盘，棋子。”
    “玉?”
    程苏锦看他轻轻点头，大脑飞快运转。
    许慕琛能看得上的，必定不是凡品。
    玉肯定是好玉，价格也不会低。
    这个钱，怎么也不能让他拿。
    “花了多少？我过后打给你。”
    许慕琛略不悦的低下头，看清她眼里的执拗和坚持，脾气瞬间消散。
    她有她的原则。
    只是，那块玉价值不菲，估计他家媳妇身上也没那么多钱。
    许慕琛沉吟片刻，伸出修长食指。
    “一？”程苏锦问道，“一千万？”
    有些贵，但也不是接受不了。
    许慕琛微妙的收起手指，点头。
    如果被她知道，真正的价格，是接近一千万乘以十，会不会打他一顿？
    程苏锦在心里算了算，这些年来的稿费加奖金，在学校获得的各种各样奖学金，还有之前在国外当华人模特时的报酬……所有积蓄加在一起，一千万总是能凑出来的。
    给父亲买的礼物，当然是要自己的钱来买，不然算怎么回事？
    于是握紧小拳头，明眸皓齿的承诺：“明天我去银行划款，你记得把卡号给我。”
    许慕琛见她兴致很高，突然生出想要打击她的邪恶心思。
    “除了美色贿赂，其余一概不要。”
    程苏锦：“……”
    又说了一会话，月上中天，天色渐晚。
    月光格外亮，照的许慕琛眼底青黛色愈发明显，深邃瞳眸满溢疲惫。
    他却闭口不提离开，只是下巴放在程苏锦肩膀上，听她说着话，时不时宠溺的“嗯”一句表示同意。
    再陪她一会，多陪一会。
    宁静月色，周围花香弥漫，心上人在身边。
    静好岁月，仿佛转瞬之间，就是地老天荒。
    程苏锦的心也很静，不自觉带上恬淡笑意。
    肩膀上的重量蓦地加重，她侧过脸，发现许慕琛靠在她的肩膀上，双眼合上，陷入浅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