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词夺理这个词也用的挺好。”
怀安站在旁边看着南栋的脸傻呵呵的笑,只要公子高兴,他也就高兴。
两个人完全反了过来,不过也别指望玉龙能好好照顾人,有些烫的热水直接给南栋灌了一大口。
怀安在旁边看着公子的脸色都变了,玉龙难道看不出来吗?
“公子,要是烫你就吐出来啊。”
“不烫。”
怀安说不通公子,只能去说玉龙,“那水有点烫,你就算要喂,也要吹凉了再喂。”
“怎么这么麻烦。”
怀安没好气想要说他,你知不知道自己生病的时候,公子是怎照顾你,你现在喂一点水竟然就开始厌烦了。
玉龙把水对着嘴吹了吹,然后喂给南栋,“这样呢?”
其实南栋更想喝点烫的水,不过嘛,“做的很好。”
玉龙听着南栋的话,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他把水还给怀安,“你自己来吧。”
怀安赶紧去接,不过南栋已经不想喝了,“放在一旁吧,等会儿再喝。”
玉龙坐在椅子上,不过也就最多坐半个时辰就得起身,他一起身,南栋也就跟着醒了,“要是无聊的话,让怀安带你出去转转?”
玉龙摇头,他可知道现在不是能出去悠闲地时候,他看着南栋那张苍白的脸,“等你好了之后,再一起出去吧。”
怀安赶紧去自己的屋子,找了之前买的话本。
“你要是无聊的话,可以看这个。”这个可是他特别珍藏的话本,怀安小声的靠在玉龙耳边,“这个我连公子都没给看过,就给你了。”
怀安还给他置了一个藤椅,放在窗边,只要坐上去就可以摇来摇去的,那个位置,看话本合适,公子也能看见他,怀安很满意自己的安排。
玉龙躺在藤椅上,觉得还不错,他看着怀安说:“对了,我答应给黑狼两只鸡,你记得帮我给它一下。”
“那你在这里陪着公子,我去后厨给它拿。”
“恩。”
玉龙躺在藤椅上,在看话本之前,他小声对南栋说,“要是不舒服,就叫我。”等南栋点头,他才翻开怀安给的话本,虽然不觉得多好看,不过打发时间倒是挺快的。
南栋根本就睡不着,浑身都充斥着不舒服的感觉,他侧过身,微微眯眼看着躺在藤椅上的人,那小小的人忽而变成一身青衣的男人,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膺般的眼神,配在一张宛如雕琢般轮廓深邃的英俊脸庞上,更显气势逼人,南栋笑了笑,倒是没想到自己病的这么糊涂,还能出现幻觉,他闭上眼,想要好好休息。
南栋的病每日都由二皇子之前带来的太医复诊,一直到三天后,宫里的马车向着城外而去,怀安躲在屋顶上,看着随行的队伍出了城,立刻回府。
“公子,宫里的人已经出城了。”
南栋点点头,出城就出城吧,他还是浑身没力气,“玉龙呢?”
“还在院子里,公子,你要起来吗?”怀安想着,宫里的人既然已经出城了,那公子就不用躺在床上了,再说在床上躺了几天,出去看看肯定更好。“公子,我伺候你起来吧。”
南栋抬手阻止了他。
“不要麻烦了,我有点累。”说完,手已经无力的滑倒,重重的打在床上,怀安再迟钝也觉得不好,立刻跑出去找云叔。
玉龙过来的时候,怀安匆匆忙忙的跑出去,玉龙叫了他的名字,不过怀安却没有听见,玉龙让黑狼跳下去。
屋子里,南栋突然大声的咳了起来,玉龙听见声,着急的推门进去,南栋趴在床边,嘴边和地上还有刚才才咳出来的血,那乌黑的颜色一看就不正常。
“南栋。”
玉龙大喊一声冲了过去,他抓着南栋的手,但是南栋的手脚冰凉,玉龙就觉得不妙,伸手拍了拍南栋的脸,却怎么都叫不醒,黑狼听见声音从窗户外伸进头,看着南栋的样子,朝着屋子里大叫。
黑狼的声音很大,将军府的人都能听到,怀安听见黑狼的叫声更觉得心慌,他拉住过路的丫鬟着急的问:“云叔呢?”
那人指了指后方,“在账房呢。”
丫鬟也听听见叫声了,想问怀安,“黑狼它怎么了吗?”
怀安已经跑远了。
云叔在账房和先生看账谱,怀安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云叔想说不要这样慌慌张张的,怀安已经抢先开口,“云叔,公子他,他怎么都叫不醒。”
“什么。”
云叔把账本还给账房先生,“你先看着,我去公子那边。”
账房先生自然也知道公子患病的事情,但是听怀安一说,就怕严重,“那你先过去,我把账本收好之后,也过来看看。”
云叔和怀安回后院,听着怀安说的,云叔也不知道情况,还是要等看看才行,黑狼听见声响,转身防备的盯着云叔,怀安赶紧呵了一声。
“黑狼。”
黑狼一下跳到屋顶。
云叔进屋就闻着奇怪的味道,玉龙蹲在南栋身边,他刚才听见怀安的声音,连头都没回,着急的喊他:“怀安,快去找大夫,南栋,南栋他怎么都不醒。“
怀安刚才看的时候,公子还能回答自己,但是现在一看地上的血,顿时觉得腿都软了,云叔没乱,不过眉头都皱到了一起,他向前走了几步,把住南栋的脉,但是脉象太乱。
云叔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了几枚黑色的药丸,捏着南栋的嘴给他喂了下去,他看着地上的血,比起吩咐怀安,还不如和玉龙说:“你在旁边守着公子,我去请个大夫过来。”
玉龙点点头问云叔,“他没事吧。”
云叔觉得不好说,出门之前拉了一把怀安,“我之前给你说的话,你难道都忘了吗?”
怀安没忘,他站起身,不敢去看公子的脸,但是他又必须要去做点什么,不然他就会忍不住多想,,“我去后院准备些热水过来。”
云叔叹了口气,怀安也快要成年了,却连屋里的那个小子一半都比不上。
云叔一走,屋子里面又静了下来,玉龙轻轻出声叫南栋的名字,“南栋,南栋,南栋”
他一直在喊他的名字,一直,一直
云叔请来的那个大夫也来过府上,云叔让丫鬟去传话还是让玉龙避开,不过玉龙不想回后院,怀安让他躲在屋子的屏风后面,“就在这里吧,要是你在这里,公子也会高兴一点的。”
玉龙坐在屏风后面,听着前面的人交谈。
那大夫给南栋诊完脉,和云叔来找他时说的差不多,他取了针放进南栋的口中,取出的针发黑,云叔和大夫两人都心照不宣。
“是中毒。”
大夫收了针,奇怪的是,“公子是吃了什么吗?”
云叔摇头,公子病了,府上的东西是不担心的,不过其他的东西就说不定了,“怀安。”
怀安从外面推门进来问,“云叔,你叫我。”
“去把厨房公子的药拿来。”
怀安记得清楚,太医给的药只喝到了昨天,“云叔,那药昨天就没了。”
“你怎么没跟我说?”
怀安那里敢说,是公子说不想喝了,太医没来,他也就没多想,但是现在一想,自己做了些什么啊。
“那熬完的药还有剩下的吗?”
“没有了,剩下的刚才也给公子喝了。”
“我问的是药渣还剩下了吗?”
“应该在后厨,我去看看。”怀安赶紧过去,后厨的嬷嬷正要洗罐子,怀安叫住她:“嬷嬷等等。”
嬷嬷看见是怀安问,“怀安啊,怎么了吗?”
怀安从她手上抢过罐子,“那个罐子我还有用,我先拿走了,嬷嬷。”
嬷嬷想说,不要跑太快,要是摔倒,容易伤到自己。
怀安已经抱着药罐回了院子,云叔接过罐子,让怀安去外面守着,他和大夫将药罐的药渣全部倒了出来,一样一样的分开,大夫说一味,云叔就记上一味,甘草和大戟同时出现的时候,大夫就知道南公子突然病重的原因了。
都说是药三分毒,药本身就是毒。
“甘草和大戟相反,按照药方来看,这味药是没有大戟的,但是大戟又出现在这里,你可还能找到之前的药渣?”要是之前的那些要里面全部都有大戟,那这就不是救人的药,而是置人于死地的毒药。
大夫按照自己所想说出来,“要是能找到之前的药渣,那”
云叔叫停大夫。
“这毒可有什么解?”
“所幸公子喝的不久,自然能解,不过要耗上一些时候,公子本身也要受些罪。”
云叔听到能解,也算是松了口气,他将自己写完整的纸张折起来收好,药渣也重新放回了罐子里。
“这件事,还请为在下保密。”
那大夫一脸错愕,“老云,这可不是小事,要是发现再晚两天,南公子可能就”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但是云叔不会不知道,可能就是死,南将军唯一的儿子要是被人毒死,金城中,说不定又要闹出什么乱子。
“总是麻烦你,但是这件事,不能让其他的人知道。”就连将军他们,云叔也要等公子痊愈之后再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