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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 大同小异的梦境
    其实陆瑾怀纠结的事情在于,换路线这件事情只有宋琏一个人知道,他若是真想要做些什么,着实不需要用这么拙劣的手段,因为实在是太过于暴露,容易引火上身。朝堂上的大小事他都清楚的那么多,若真是想做点什么,大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这样一件让人属实犯难的事情,就是陆瑾怀无法入睡的原因,他已经如实的告诉李程玉了,“那你呢,又是因为什么躺了这么久都不睡?”
    李程玉叹了口气,说了一个让陆瑾怀怎么也没想到的答案,“其实我也不知道。”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睡不着,只觉得心里乱糟糟的,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但是却不知道是什么事,也不知道会是哪里出的事。
    郑可寅?东瀛使臣?亦或是宋琏?
    重生以来,她的直觉变得格外灵敏,每一次会出事的时候,她心里都会有这样的感觉,而且每一次都是准的。
    陆瑾怀归来的第一个夜晚,两个人久久没能合眼,到了后半夜,由李程玉挑起了头,又开始畅想着民间小院的布局种种,两个人才把思绪从繁杂的朝堂中剥离,精神渐渐放松下来,才终于得以睡去。
    但是这个晚上李程玉也睡得不安稳,她又回到了她的梦境中,重生以来,她常常会做那个梦,梦里的内容都是大同小异的,她会亲眼目睹婉妃换襁褓中的孩子,会亲眼看着丞相府里的那个孩子长大,会再度被李祺玉踹进大火里,也会再一次遇到陆瑾怀,直到陆瑾怀倒在血泊中,最后又带着宓姬杀回大雍。只是每一次做个梦的时候,李程玉都会再看到上一次没看到的细节。
    这一次却例外了,一直到李程玉看见陆瑾怀和宓姬,她的梦都还和上一次的别无二致。这种梦和平时的梦不一样,李程玉会清晰的知道自己是在做梦,所以当在梦里看到陆瑾怀的时候,她就已经有感觉,自己大概是快要醒过来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李程玉忽然在看到了一个人,谢子安?
    因为梦最后是停留在陆瑾怀杀回大雍,所以按理来说朝堂上是应该分为两派人马,一派是陆鹤元这边的朝臣,一边是陆瑾怀这边的反贼,但是李程玉看了一下,谢子安站的那个位置既不是朝臣,也不是反贼,但是明明那个时候,怎么可能会有第三方的力量呢?
    就在李程玉想要回头看看谢子安身上穿的是什么样子衣服,摸清楚他的来龙去脉的时候,梦却醒了。
    这一觉睡得比打了一架还累,李程玉醒过来的时候整颗头像灌了水银一样重,伸手去接都好像接不住了。
    她反过身摸了摸,陆瑾怀已经不在了。
    河归见皇后娘娘醒了,边给皇后娘娘洗漱边道,“皇上一早起来去上早朝了,吩咐奴婢不要吵醒皇后娘娘,说若等娘娘醒了,皇上会在御书房里,您若是有事可以去那里。”
    李程玉点点头,她确实是想今日和陆瑾怀说说关于迎接东瀛使臣的细节,只是做了夜里的那个梦后,她想了想觉得想去一趟诏狱。
    因为不想太招摇,李程玉只坐了一乘最普通的宫轿,身边也只带了河归一个人。
    西厂的锦衣卫先看到河归的时候觉得眼生,还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等看清轿子里下来的人是李程玉时,瞬间褪下了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点头哈腰的迎接皇后娘娘凤驾。
    李程玉懒得和他们寒暄,“去把谢运带出来。”
    人的生命脆弱的时候仿佛嘎嘣一下就能折了,但是顽强的时候也会强大到难以想象,昨日谢子安被打了那么多板子,他本来以为以自己文弱的小身板一定死定了,可是没想到他睡醒了之后发现自己不但没死,甚至好像连骨头都没折,只是被打的皮开肉绽了而已。
    但是命运就好像是在和谢子安开玩笑一样,连养伤的机会都不给他,第二天他才刚刚睡醒,只剩下一口气的他就被生拉硬拽,扔在了皇后娘娘面前。
    一个阶下囚,李程玉对他没什么好客气的,见到他时开门见山的问道,“你主家是谁?”
    主家?除了南楚王还会有谁?不过这是谢子安在心里面说的话罢了,实际上他已经虚弱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喂他吃些东西吧。”李程玉见谢子安不像是在硬挺着文人的骨气,他已经是虚弱到头都抬不起来的地步了,但是她因为今天一定要从谢子安嘴里问出一个所以然出来,所以就算是吃饭,她也会等着。
    谢子安浑身是血,四肢无力,自己连饭都吃不了。李程玉就吩咐锦衣卫给他一口一口喂进嘴里,等着锦衣卫给他喂完了饭又喝完了水,她眼睛一转,换了个问题道,“那日画中的女子,和你是什么关系?”
    听到女子,谢子安身子不自主的抖了一下,连带着身上的铁链都发出轻颤声,“是吟凤楼里的普通姑娘罢了,何德何能劳皇后娘娘费心?”
    李程玉唇角勾起了一个玩味的弧度,吟凤楼想也不用就能知道是什么地方,根据谢子安这个人的行事作风李程玉也并不怀疑姑娘的身份有假,况且她们在烽燧当日见过面,那样多的胭脂俗粉在一起,说不是吟凤楼的姑娘恐怕李程玉还不信。
    但是至于普通,李程玉可就不这么想了,那个女子确实一眼看上去就非比寻常,但除此之外,至少对于谢子安来说,这个姑娘一定不普通,李程玉笑着问,“那你还想见到她吗?”
    谢子安是个聪明人,他没有直接回答李程玉这个问题,而是回到了上一个问题,“草民的主家是反贼南楚王。”
    李程玉听到这个回答,不由自主的“嘶”了一声,他既然这样说了,应该就没有骗她,但是他的主家如果是南楚王的话,前世又怎么可能在那个时候出现在朝堂上呢?毕竟南楚那样的小国,是不能和大雍同分一杯羹的。
    除非,谢子安本来就是陆瑾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