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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液情味醇云雾茶
    李善在晋王府碰了一鼻子灰,胆战心惊的回了相府。
    陆瑾怀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他还尚不知晓李程玉在整场事件中的角色,单纯以为李善是要来寻求帮忙的,满不在乎道,“你打算怎么办?”
    李程玉,“无论如何,也要阻止宋基回朝。”
    陆瑾怀,“为了你爹?”
    李程玉摇了摇头,前世今生的回忆交织在一起,疲乏的闭上了眼睛。
    陆瑾怀把李程玉轻轻揽在自己怀里,下巴轻轻磕在她的头顶,“以后的事情不用自己扛着,你还有我。”
    李程玉的眼皮轻轻的跳动了一下,浅浅的“嗯”了一声。
    宋基虽然再度见到了皇上,但是皇上却对让他重回朝堂的事情只字未提,宋基想来想去,去了一趟参事府。
    击参事是太孙党的人,同时也是陆鹤元的心腹,因为陆鹤元住在东宫里传递消息多有不便,便把参事府当做二人的一道桥梁。
    陆鹤元得到消息后风尘仆仆的赶到参事府,他最近在试探祈正帝的口风,在殿前鞍前马后忙的精疲力倦。
    而出乎宋基意外的是,皇太孙身边还跟了位白衣书生,陆鹤元一向行事严谨,这种时候还能带在身边的人该有多信任呢?可是如果真的这么重要的话,为什么宋基从来没见过他呢。
    “在下刘希,见过宋学士。”白衣书生的嗓音与他的长相一般温润,却是不卑不亢的。
    宋基顾左右而言他,迟迟不肯进入正题,但陆鹤元已经乏了,直接了当的点破,“先生不是外人,但说无妨。”
    宋基这才彻底明白了这位叫做刘希的年轻人在陆鹤元心中的地位,左右衡量中,便把在朝堂上与祈正帝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向陆鹤元复述,向其询问自己此时应该做些什么才能推进回朝的速度。
    陆鹤元听完宋基的话,问刘希道,“先生觉得呢?”
    “兜率宫。”刘希淡淡道,看向宋基的眼睛里像一汪泉水般波澜不惊,“如今圣上龙体抱恙。”
    “不愧是先生,一语中的。”陆鹤元满意的点了点头,不等宋基再问些什么,便带着刘希离开了参事府。
    等过了好久,宋基才反应过来刘希话里的意思。
    回到了东宫,陆鹤元邀请刘希一同品尝今年新进贡的云雾茶。
    云雾茶产在高山云雾中,故而得名,每年都由南诏国进贡给大雍,极为名贵。色泽嫩绿的茶叶外形紧细,条索紧细,卷曲秀丽,刘希双手捧起茶杯,细细品尝。
    “先生觉得这茶如何?”陆鹤元貌似不经意问道。
    “液清,味醇。”刘希垂眸看着杯中悬浮的一抹茶叶,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好像坐在他对面的只是一位普通人一般,“清香宜人,名不虚传。”
    陆鹤元又斟了两杯茶,自己拿起一杯,递给刘希一杯,“嗯,说的不错。本宫曾与南诏国使者交好,除了两国之间的往来,本宫也多次私下给予过其不少赏赐,为的是有朝一日南诏国若有策反的心思,他能及时告知本宫,这些茶叶便是他在使节之外单送给本宫的。”
    “如此,甚好。只是殿下为何觉得使臣会在国家有难之事,一定会告知您呢?”刘希说着,将胸前的一缕发丝拨到身后,动作轻柔和缓。
    “因为他本不是南诏国人,他的国家曾经要过他的命,是本宫设法救了他,并将其送入的南诏。”陆鹤元说话向来点到即止,他也相信刘希能够听明白,他又斟了一杯茶但是拿在手里却没喝,“云雾茶固然金贵,但是本宫自然也不稀罕这些东西,本宫送他去南诏,要的是南诏的国情,这该怎么办呢?”
    刘希沉思了片刻,“设限。”
    “设过了,无果。”
    “殿下可觉得使臣有二心?”
    “未知。”
    忽然间,刘希听懂了陆鹤元的话,什么云雾茶,什么南诏国,不过是个幌子,陆鹤元这根本是要对晋王妃下手了,刘希后背一凉。他曾经猜测过陆鹤元和晋王妃之间的纠葛,刚刚猜出个八九不离十,还没想明白晋王妃究竟是站在哪边的人,没想到陆鹤元就已经有了下一步想法。
    或许就像陆鹤元说的“未知”,他自己也没明白晋王妃究竟是哪边的人,但是这个人于他来说已经无用了,却又掌握了他的把柄,须得处之而后快。
    与此同时,刘希也瞬间明白过来皇太孙殿下这也并不是单纯的在询问他的想法,而是在试探自己的忠诚度,毕竟他曾经是晋王府出来的人,陆鹤元澄澈的凤眼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刘希,他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将自己和晋王妃置于死地,刘希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拧紧了大腿,一字一句道,“除之。”
    陆鹤元笑了,这才吹开杯中的浮沫,品了已经有些微凉的茶,“先生是个聪明人。”
    算算皇上睡在棠宴宫里已经连续有一月了,任凭后宫妃子怎样给钱公公好处,钱公公又是如何吹耳旁风,祈正帝就是雷打不动的往棠宴宫里跑。
    到后来钱公公也不肯吹耳旁风了,因为皇上的身体实在是恶化的太快,若不是婉妃娘娘精通医理又足够了解皇上,恐怕好几个晚上都熬不过来,如今太医也是彻夜在宫外候着,生怕出差错。
    阳光无力的洒在皇宫冰冷的地面上,本来在高处遥不可及的树叶也变枯黄,迎风飘荡几圈后终归无力的落在地上,被太监宫女抱怨着扫走。
    “阿蓉,我们该去围猎了。”祈正帝拉着婉妃的手,不知道怎么就把话题拐到这里了。
    婉妃照顾着皇上喝完了药,轻轻把瓷碗放在一边,“好,那等皇上您的咳嗽好些了,我们就走。”
    这些日子祈正帝偶尔会提起围猎的事情,婉妃的回答措辞大概会换一些,但也是换汤不换药的把这件事情搪塞过去,毕竟如今谁都知道,皇上的身体连每日处理政务都已经力不从心了,更何况是打猎呢,可是今天皇上却忽然执拗了起来,“不,眼看着就要秋分了,等到秋分过了,野兽都该冬眠了,就该趁着眼下,他们储备食物的时候,又多又肥,才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