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入秋了。
八月的天气儿,有着丝丝凉意。
在这种凉爽的天气儿下,最是适合练功不过。
经过了这阵子的苦练,尚芷雪的双脚终于可以离地。
虽说,目前的她还飞不大远。但是跟个小鸟一样上上屋顶,却还是小菜一碟的。
做为一个只相信高科技的现代人,在发展自己能够飞上屋顶以后,尚芷雪对武功这东西,越发沉迷。
平日里闲来无事儿的时候,她总是缠着段凌天,让段凌天教她更多的东西。而她,也算是天资聪慧。
不仅仅能飞,还能打。
当然,厉害的角色她是对付不了的。但像市井上那些只有三脚猫功夫的恶棍,她勉勉强强能打趴两个!
所以,对于练武这件事儿,她倒很是勤快。
瞧瞧吧!
这一日,尚芷雪又跟往常一样,在院子里拿着鬼傲和泉戈练手。
岂料,黄金却突然从门外跑来,朝着尚芷雪道:“禀告家主!外头来了一公子求见,说他姓王,是家主的旧识。”
“姓王?”尚芷雪听言,也没当回事儿:“我不认识什么姓王的公子啊!”
说罢,又问:“那名公子可有我的名帖?或……他自己可有名帖?”
“回家主话,没有。”
黄金摇了摇头,道:“那公子穿着普通,看起来风/尘仆仆,像不像是皇城中人。”
说罢,又突然拍了拍脑袋:“对了!他说他是从……从什么村……杏花村!他是从杏花村来的!”
“杏花村?”尚芷雪听言,朝泉戈摆了摆手,示意暂且到此为止:“杏花村的旧人,王姓公子……是谁呢?”
她揉了揉太阳穴,竟一时想不起来。
恰巧,林子卿在花厅隐约听到了黄金的禀报,便从里头走了出来,问:“王姓公子,莫不是王萧?”
“王萧?”尚芷雪一听,顿时有了印象:“是了!若是从杏花村来的,那应当便是王萧。”
“那……阿紫可要见见?”林子卿看着尚芷雪,试探问道。
“见他做什么?不见!”
尚芷雪可是个记仇的人。
哪怕现在的她,早已家财万贯。身旁,也有秦叔和两个夫君陪伴。但当年,刘氏爹爹的死,她至今都不敢忘。
十两黄金!
正是因为王萧口中的十两黄金,刘氏才会死得如此之惨!
退婚,她不在乎。
丢人,她也不在乎!
她在乎的,是王萧明明不想再与她们家有任何牵扯,却还要虚荣的提出这般苛刻的条件!
而这苛刻的条件,活生生害死了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如今,他还找上门来做什么?
往事儿重涌心头,尚芷雪心中烦躁,便再没心思与鬼傲和泉戈过招了。
于是,重复说了句‘不见’后,便回了屋子。
林子卿见此,也没多言。
只朝着黄金吩咐,道:“妻主既说不见,那便不见吧。你且随意寻个理由,将那公子打发了就是。”
“是,公子。”
黄金得了令,便急急往门外走去,传达了主子的意思。
可谁知,王萧可不是一个容易打发的人。不管黄金如何与他解释,他都死活不肯离开。
黄金无法,只得又回了院子。
但这一次,他不敢轻易去打搅尚芷雪。便只能来到花厅,朝林子卿请示:“公子,奴才无用。那王公子说了,他千里迢迢赶来,就是为了见家主一面。
如若家主不肯见他,他就死守在府外不走。奴才瞧着他神色认真,并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他可曾说,他寻妻主所为何事儿?”林子卿放下手中的账本,朝黄金问道。
黄金摇了摇头:“回公子话。奴才问过他很多次了,他都没有表明来意。只说,见不到家主,他定不会离开。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林子卿皱眉,问。
“回公子话!那王公子还说,他是家主未……未过门的夫君……”
“荒唐!”
林子卿一听,顿时为尚芷雪感到不值:“就他那等人,算哪门子的未婚夫?”
“公子息怒!”黄金瞧着从来都心平气和的林子卿,竟也有如此恼怒的时候,吓得连忙跪下:“这只是那王公子的一面之词,定是信不得的!”
“这个王萧!以前看着妻主贫困潦倒,就恨不得将妻主踩到土里。现在不远千里跑来皇城,定是冲着荣华富贵来的!”
说罢,只见林子卿朝身旁的澜石吩咐道:“澜石,你去我屋子拿十两银子出来。”
言毕,便理了理衣裳,径直朝门外走去。
林子卿以前住在杏花村时,可没少被王萧欺负。
那时候,他只当自己是尚芷雪救回来的一个下人,而王萧则是与尚芷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
所以,对于王萧口中那些刻薄得不能再刻薄的话,他除了隐忍,再没有别的选择。
可是现在,林子卿已经是尚芷雪的夫君了。
他是尚芷雪的枕边人,可以名正言顺的站在尚芷雪身边儿,为尚芷雪处理家事儿。
而王萧,不过是一个曾经深深伤害过他妻主的凉薄人罢了。
纵使,尚芷雪从未跟林子卿解释过,她与王家之间的恩怨。
可秦叔闲来无事儿的时候,却没少在林子卿面前念叨起这个王萧!
王萧是如何背着尚芷雪跟牛小姐勾搭在一块,是如何毁婚退亲,又是如何将尚芷雪的爹爹逼上绝路。
这些事儿,林子卿都知道。
所以对于王萧,他打心底是怨着的。
不为别的,只为了王萧曾做过伤害尚芷雪的事儿。
再加上,林子卿跟随尚芷雪从杏花村到月阳镇,再到皇城。这一路走来,见识广了不少。
他啊,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做什么事儿都怯生生的可怜虫了。
他可是掌管着‘雪顶含翠’内务的主子啊。
是尚芷雪明媒正娶的夫君!更是尚芷雪的,第一个男人!
如此想着,林子卿的的脚步越发坚定。心中的底气儿,也越发足了一些。
“王公子……”
林子卿从‘雪顶含翠’出来,瞧着那在门口翘首以盼的男子,眼中的不喜一闪而过:“许久不见,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