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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榜样
    (亲们别看这章,由于存稿中丢了些内容,导致断档,现正在加紧修补中,预计明日,最晚后天可恢复正常,发这个是为了投资者利益不受损,请亲们谅解,谢谢。)
    2013年夏夜,安平市河东路夜市。
    灯火通明、人声嘈杂。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而复杂的气味。
    臭豆腐的刺鼻、炭火灼烤孜然的味道,时有时无的火锅气息,还有……一些说不出的怪味,交织在一起。
    10号摊位今天出摊比平常晚了些,一家三口正忙得四脚朝天,父亲房建设正将一面挑在竹竿上的幡旗插在自家的三轮车上。
    红底黄字:老房头正宗川味麻辣串。
    和父亲那布满了岁月印记的身体相比,儿子房冬显得朝气蓬勃、活力四溅。
    高高而略显单薄的身材,一头乌黑的短发和有棱有角的脸形相得益彰,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的五官……
    谈不上俊美,更算不上什么鲜肉臭肉,但却是副标准男子汉的形象,只是因年青而略带些稚气。
    母亲吕青华正蹲在那个大号的蜂窝煤炉子旁整理着第一批准备下锅的串串。
    蜂窝煤虽然没烟,但仍然能闻到一股炭烟的味道。
    “别愣着了,快给你妈接水去!”房建设对儿子说。
    所谓接水,就是从自己家三轮车上那两大塑料桶里把水倒入小桶中,再添入炉子上用于煮串的大钢桶中。
    这已经是第三次往钢桶里添水了。
    “妈,一会儿是不是还要加料?”
    “不了,就加这些干料就行了。”吕青华一边回答儿子,一边往锅里放了一些香叶、草果、白蔻等干料,然后又抓了两把干辣椒进去。
    炒料不加了?这味道太淡了吧?
    炒料是煮汤的灵魂所在,母亲只在第一桶水开后放了一大块进去,之后就是一桶接一桶地往里添水。
    “一会儿水开了,再添一桶水就行了。”
    “还添水?那这串串煮出来还有味儿吗?”房冬叫了起来。
    “喊什么?你懂个屁!”父亲已经固定好了幡旗,把装着串串的保温箱一个个从三轮车上搬下来。
    “现在的孩子都不知道挣钱难,冬子放假了吧?比去年个子又高了一截。”旁边卖凉粉摊上的胡大妈问。
    “我今年回来晚了,再有十多天就开学啦!”房冬答道。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房冬的父母都是下岗工人,父亲还有一点退休工资,母亲当年是买断,每月只能拿到一点低保。
    从去年进入大三开始,为了给家里省点钱,房冬就一直利用课余时间出校外打些临工,今年暑假放假时,房冬餐馆的老板说缺人手,压住工资不给,非要留房冬等他找到人再走。
    结果,直到今天房冬才结了工资回到家,仍像往年的暑假一样,一回来就出夜市给父母帮忙。
    “妈,胡大妈身边那个孕妇是谁啊?”
    “连你秀秀姐也不认识了?”
    秀秀姐!房冬差点喊出声来,那可是自己青春期的偶像啊,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居然没认出来!
    在房冬的印象中,秀秀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孩之一,也许还没有之一。
    还在房冬上初中时,胡大妈就和父亲在夜市练地摊,算是老相识了。
    房冬初中毕业时正值秀秀高考落榜,来帮胡大妈出摊,美丽文静的秀秀让房冬有了青春期的第一次萌动。
    那时胡大妈天天因为没考上大学骂秀秀,房冬还因为胡大妈的话难听和她讲了一次道理,反被胡大妈臭骂了一通。
    回家被父亲踢了几脚,训他以后不要多管闲事,第二天还逼着他给胡大妈道了歉。
    歉虽然道过了,胡大妈蛮不讲理的市井小民形象却深深留在了房冬脑子里。
    秀秀很能干,自她来了摊上后,重活脏活全是她的,房冬一有功夫就去帮秀秀干点活儿,找各种机会和她说话,不爱说不爱笑的她有一次终于被房冬逗乐时,房冬才发现她笑起来更好看。
    可能是看在房冬还能帮些忙的面子上吧,胡大妈倒没再对房冬做什么,虽然不时地飞几个白眼过来,房冬也假装没看见。
    “没皮没脸!”父亲骂房冬。
    母亲倒觉得不是什么坏事,老房家的人就是太老实了,儿子能说是好事,看看那些有出息的,哪一个是闷葫芦?
    关于和秀秀接触一事,父母也没往歪处想,自己的儿子初中刚毕业,还小。
    孩子嘛,喜欢凑在一起也正常。
    房冬考上大学后就再也没见过秀秀,说是去南方打工了。
    不想这次见到秀秀变化这么大,肚子上像扣了口大锅一样,孕妇裙穿在身上也未见得宽松多少,穿着一双拖鞋,脚肿得像大面包一样,还透着亮光,灰头土脸的面容一点光泽也没有。
    曾经的女神形象完毁。
    “是秀秀姐啊,刚才没认出来。”房冬还是主动过去和她打了招呼。
    “冬子都长这么高了。”秀秀对房冬笑了笑,这一笑又露出了几分当年的神采。
    “你……”房冬指了指她快要胀到炸的肚子:“什么时候生啊?”
    “就这几天。”秀秀还像以前那样,细语低声。
    “那你还来出摊?预产期是哪天?”
    “大小伙子的,问这个干啥?”
    不该问吗?好像是。
    可自己天生一副热心肠,有同学说自己嘴太多,自己却认为是求知欲所使。
    “那……孩子他爸怎么不来帮你啊?”妇女问题不能问,这个总可以吧?
    没想到一直偷听她们说话的胡大妈顿时就翻脸了:“不回你们家帮忙去,跑这儿鬼扯什么?我们家的事你问不着!”
    至于吗?
    房冬只好摆摆手:“回见,千万别把您气着了。”
    还没转过身呢,就听父亲一声怒喝:“冬子你给我滚回来,给你妈接水去!”
    这一桶水兑进大钢桶里,母亲开始往里码串串了。
    一边码一边小声对儿子说:“你怎么那么多嘴呢,这孩子没父亲,你别问。”
    没父亲哪来的孩子?莫非是喝了女儿国里的子母河水了?
    突然间,房冬明白了,秀秀没结婚,这孩子来路不明!
    “是野孩子。”母亲用更低的声音附在儿子耳边说,可能是不好对儿子说野种这俩个字吧,换了个说法。
    “忽”地一声,不知什么物体带着风从房冬头顶上飞过,落在了胡大妈身后不远的地方。
    定睛一看,是一颗苹果,已经碎成了好几半。
    这特么谁啊,拿苹果打人,太奢侈了吧?
    转头一看,是南面和房家隔着两个水果摊儿的两家卖臭豆腐的打起来了。
    自己家在手忙脚乱地支摊时,那两家就一直在吵吵,父亲还不让房冬看,光动嘴不动手,根本打不起来、
    没想到真打起来了,打就打吧,你拿人家水果当武器?
    又一颗苹果飞了过来。
    房冬喊了一声:“扔个榴莲过来!”
    “认识一下,盛夏,叫我夏夏也行!”夏夏向自己伸出了右手。
    “不能不能,”房冬把俩手一摊,手心朝上:“全是调料,我要是和你们握了手,就可以直接放到炉上烤啦!”
    夏夏和放放都笑了:“你说话真有意思。”
    人好看说话也好听,不像自己同班那几个丑八怪一样,总说自己无聊。
    “我叫房冬,京城科技大上学,开学大四。”房冬按自己所能理解的风度标准,尽量让其最大化。
    自己不是不喜欢漂亮女孩,是家里的状况不允许房冬有任何非份之想,父母都是下岗工人,父母还有点退休工资,母亲当初是买断,现在只有低保那一点点钱,供自己上学已经不易,交女友那是要祸害钱的。
    在这种家庭出生长大的房冬对钱有种天生的嗅觉,房冬相中的是眼前这二位美女的钱包,还有她们同学的钱包。
    关系搞好了,就有一大批回头客,要知道咱当代大学生花起钱来是从来想不起爹娘的。
    放放大名叫吴放放,和盛夏都是安大管理学院大一的学生,开学大二,同班。
    房冬吸取了之前被女同学烦的经验教训,聊几句后便回了自家摊,少说话,也许还能展现出一丝酷派。
    装逼装得好,终身能吃饱。
    隔一会儿再拿几串之前两位美女没点的过来,赠送,尝尝。
    顺便再说几句话。
    “冬子,今天挺忙啊?”胡子笑着问房冬,唇上方的胡子笑得一颤一颤的。
    “哥,别笑我。”房冬有点难为情。
    胡子抖动的幅度更大了。
    房冬的小动作终于被母亲发现,老俩口迅速交换了意见、达成共识。
    居然没骂儿子败家,而是问:“冬子,动心思了?”
    “是你俩动心思了。”
    “臭小子!”父亲训儿子都带着笑。
    房冬的第一步成功了,吴放放和盛夏临走时明确表示下周会带同学们来他家消费。
    唯一遗憾的是,居然没互留电话和微信。
    真是的,什么眼光,遇到我都不知道主动一下吗?
    果真像胡子所说,那两家臭豆腐最终也没打起来,只是招了一大帮人围观,让这条街显得更热闹一些。
    这不是炒作,因为这期间他们一分钱也没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