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直白地跟你说吧,若并忠王亲自要人,保不住。”
沈涯点头,回道:“那不知道段楼主,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的?”
他依旧不知道,段铁为什么要在骄阳学院帮他。
肯定有什么理由,而这个理由,段铁相当重视,所以他带着席家父女,来到神锻楼。
本来夏九纤是更好的选择,但沈涯不知道,她是否还在骄阳学院。
而且,他没把握带着席雅这身行头,离开此处街道。
不然的话,乾家也会是一个选择。
总之,先知道段铁的理由,之后才能知道,下一步要怎么走。
段铁和潘越对视一眼,沈涯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就带着这样的大麻烦,跑到他神锻楼来求助,也不知道是胆子大,还是魄力强。
不过,正好沈涯有求于他,收他为徒的机会,大大增加。
没有犹豫,段铁取出黑不溜秋的法宝和储物玄戒。
“小兄弟,你应该认识这两件东西吧?”
看着两件法宝,沈涯眼中精光一闪。
理由,竟然是这个……
段铁问道:“老夫很想知道,沈涯小兄弟的锻造技巧师承何人?”
彻底明白了。
《天工造物册》里面的锻造技巧,引起段铁极大的兴趣,并且通过各种情报,找到了自己并踏入骄阳学院,顺手帮了自己一下,让自己欠下人情。
沈涯回道:“没有师门,得到了点奇遇,便有了眼前这两件劣质的作品。”
两人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若是有师父,断然不会锻造出如此难看的东西。
“那不知道沈小兄弟,有没有兴趣留在神锻楼,拜我为师?”
段铁再次直言,对于他来说,是好机会。
“没有兴趣。”
沈涯毫不犹豫地回道,成为锻造师,想都没有想过。
“呃……”
潘越很想说,你这么直白,像是有求于人的样子吗?
不应该是,更委婉地拒绝?
“小兄弟,是因为老夫无法保住这三人么?”皱了皱眉,段铁问道:“虽然我无法保住他们,但想让他们逃离大帝都,还是很容易的,你看如何?”
“段楼主,你误会了,无论你能不能保住席姑娘,我都不会成为锻造师。”
沈涯摇头道:“而且,我要的也不是席姑娘逃离大帝都……”
只剩下三天的性命,逃离有何用?
“你们干什么?这里是神锻楼?”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尖叫,众人朝着窗外看去。
只见帝都城卫,已将神锻楼团团围住,一名白衣中年人大声道:“段楼主,在下明阳卫阳泽,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斩杀左棠的犯人就在神锻楼内。”
“请段楼主允许在下,进楼搜捕”
众人眼中精光一闪,段铁的声音飘了出去。
“可以,搜吧!”
“谢楼主,搜,千万别毁坏任何东西。”阳泽喝道。
帝国城卫冲进楼内,同时还有大部分守在外面。
听着神锻楼内外的喧闹,段铁又看向沈涯:“小兄弟,你若不拜我为师,不想成为锻造师的话,老夫似乎没有理由帮你……”
非亲非故,段铁又凭什么得罪并忠王,帮助沈涯?
“上面的锻造手法,我得到的锻造奇遇,如何?”沈涯也开门见山地道。
段铁对自己感兴趣,对上面的锻造手法,更感兴趣……
果然,段铁精神一震,苦笑了起来:“小兄弟,就算你给我锻造手法,我能帮你的也只是送他们出城,仅此而已。”
如果沈涯肯拜师,如果是沈涯斩杀了左棠,他可以为自己的弟子,怒怼并忠王。
找各种理由,为沈涯脱罪。
但席雅,不行!
“那不知道段楼主,能不能带我们进宫?”
“嗯?”
“进入皇宫,要一次天阳武根石测试的机会,不知道段楼主能不能办的到?”
段楼主死死地盯着沈涯,不清楚沈涯如此做的目的。
“仅仅这样?”
“对,仅仅这样,之后的一切与段楼主无关。”沈涯重重地道。
段铁回道:“这倒不难,只是我很好奇,天阳武根石,如何抹消斩杀左棠之事?”
“到时段楼主自然知道,现在我先给段楼主看看我的奇遇,是否值这个价。”沈涯说着便将一枚玉简递了出去,正是《天工造物册》的玉简。
不过,只有半卷。
对段铁,沈涯自然不可能不提防,留下半册,以后有机会还可以再交易。
接过玉简,段楼主扫入其中。
瞬间,全身真气爆起,如同天地乌云压制,沉重无比。
老廖直接趴了,席帘山脸涨的通红,似乎随时一口鲜血喷出,潘越也躲的远远的,只有沈涯依旧巍然不动,淡定地看着段铁。
压力消失,抬起头……
段铁愣了下,夸道:“不愧是玄级下品,却逆天而起的天才,竟然在我的威压面前,毫无波动,这《天工造物册》何止值得天阳武根石的一次机会。”
“就算是这楼主之位,也值了。”
他发出沉重的喘息,不舍地将玉简递回给沈涯。
“现在我便带你等进宫。”
“等到了天阳武根石之前,我会解开玉简内的血契。”沈涯闻言承诺道。
即便只有半卷,沈涯也下了血契,段铁看到的只是其中的小部分。
就这样,段铁而话不说,召来云车,带着几人踏上其中。
而就在他们即将离开的时候,明阳卫阳泽突然挡在他们面前:“犯人就在神锻楼内,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离开,里面的大师,请接受检查。”
“哦?你要查我?”
段铁的声音,从云车内传了出来。
精神一震,阳泽道:“原来是段楼主,抱歉,责职所在,请楼主海涵。”
冷笑一声,一把巨锤仿佛在云车之上凝结,恐怖的压力直奔阳泽面门。
段铁淡淡地道:“可以,进来查一查,只要你不死。”
阳泽脸色骤变,恐怖的压力,让他无法喘息。
“还不给老夫滚。”
段铁声音滚滚,震的阳泽和身后的人连退。
云车飘过,传来段铁的声音:“死一个并忠王的儿子而已,竟然出动明阳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并忠王死了,真他娘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