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卿在火山口打转了几天还是不得其门而入,只能望着一片茫茫雪山叹气。
余生道:“太白宗之所以建立在此地,初衷便是为了守护火山,末日那天,沉睡数千年的火山苏醒过,事后我们来查却没有踪迹,你的朋友能够进去,说明这是他的机缘,无须过分担忧。”
太白宗的人是真淡泊,明知道火山之中必有莫大的机缘,不知其门而入便不勉强,只留给有缘人,紫凰身具凤凰火,认为他可能就是命定之人,所以不主动干涉,以免干扰了天道平衡,弄得林可卿一点脾气都没有。
月灵和仙塔使劲浑身解数,也找不到火山入口,最后不得不服,“大概,他们说的是对的。”
余生完成了领路的任务,雪山上气候又严酷,林可卿只得让他们都回去。
等他们离去后,林可卿才取出了仙玉,露出自身的血脉气息,盘腿打坐,运行《明经》。
金色的血脉欢快地流淌,在她的身体表面形成一缕缕金色的光线,光线像飞絮,四处飘扬,最后在整个火山口形成一个简易的阵法,若是紫凰就方圆百里内,哪怕隔着空间,也能感应得到。
长白山是华夏最大的山脉之一,最鼎盛的时候珍禽异兽,奇花异草不计其数,却敌不过时间,渐渐地,沦为了修真界的边缘。
太白宗的人视火山为宗门圣地,从不轻易踏足,也曾有人大胆的外来者对此圣地一知半解想要一探,最终都是有去无回,可紫凰是林飞龙与凤凰仙子的儿子。
怪不得修真界无人知道林飞龙有妻子,原来凤凰仙子不是人,而是妖。便出自这长白山中的凤凰城。
两千年前,修真界正是鼎盛之时,长白山火山遍布,不少炼丹师都在此采集火种。
林仙儿被妲己挑起心中的仇恨,一夜血洗上古十大宗门,脱离昆仑后回到了山村,建起祠堂,将青渺的衣钵传承下去,收的第一个弟子就是林飞龙。彼时林飞龙只是襁褓中的婴孩,被她用灵丹妙药堆成了天级资质,不止修行一日千里,更是修真界一等一的美男子,年仅三十岁便结成金丹。
林仙儿喜不自胜。她血洗上古十大宗门,得到的珍稀宝物难计其数,不少人慑她凶名,只在暗中虎视眈眈。她却是个体修,对丹药法器的需求不大,于是亲自进入妖域,抢到了一座活火山,历时百年将所有的法宝融合,炼成一座宝鼎,就是后来的神龙鼎,并给了林飞龙作结丹之礼。
林飞龙是个炼丹大师,得到了神龙鼎如虎添翼,就想找到传说中的异火,于是来到了长白山。正好那时妖界内乱,凤族只有公主紫凤逃了出来,被林飞龙所救,两人开启了一段感人的跨族之恋。
后来,紫凤怀胎十年才生下一颗凤凰蛋,自己却香消玉殒。林飞龙伤心之下,将还未孵化的凤凰蛋封印了起来,就是后来的紫凰。
紫凰到了长白山,无需向导便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当初父母结缘的地方,凤凰火也是在此处诞生的。只是千年间沧海都变了桑田,火山口也偏离了,不知道不觉就踏入了妖域的地盘,被洛离感应到了,两人惊险奔逃,掉进了空间裂缝。
紫凰只来得及给林可卿发出一张求救符,便落入了火山之中,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反应极快,祭出了神龙鼎,保住了两条小命。
此时,两人衣衫褴褛,毛发焦枯,分别坐在神龙鼎里剧烈地喘气。
到了这种地步,刑九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像大狗一样张着嘴,眼巴巴地看着虚空。
他们处于一条空间裂缝里头,到处都是黑漆漆的虚空,只看得到天空有一条细若发丝的黑线,还有身下汩汩冒泡的岩浆河流,要不是神龙鼎奇重无比,都不知道他们会被冲到哪里去。
“你确定林可卿能够找到这里来吗?”他仰着一张生无可恋脸问道。
紫凰比他好受一点,凤凰火完全觉醒了,虽然还很弱小,但是好歹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异火,越是热的地方,它成长得越快,综合实力加起来算得上一方高手了。
刑九也不差。洛离的确找不到他,虽然受尽折磨,但收获也是巨大的,这段日子的炼狱生涯让他的神魂凝实了不少,直接突破了紫府境,结成灵体,再也不用受制于洛离了。
可这两个高手,此时却在崩溃了边缘了,不是热的,而是饿的。
虚空之内,储物空间打不开,两人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进食了。
紫凰容貌精致若女,动作却极为狂放,扒了衣服,只穿着一条裤衩,整个人像烙饼似的贴在神龙鼎上,道:“当然,她可是仙人之后,说不定已经来了。”
一天说几遍,真是耳朵要长茧了。
刑九吐槽,“紫凰,你是不是妹控啊。”
“是啊。”紫凰咂着嘴,脑袋中浮现林可卿淡然若菊的脸孔。其实他们俩也没打过多少交道,因为太忙了嘛。不过,血脉相连可不是假的,就算只相处了短短的时间,她对他的照顾却是半点不打折的。
“嘁!”刑九好笑地瞥了他一眼,哑着嗓子,道:“你不要以为早生了千把年就可以充老大,你看上去,比较像她的弟弟,还有跟班。”
紫凰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俊脸一黑,用漂亮的凤眼瞪着他,“你这是妒忌。我以前是实力不济,没机会表现兄长气度的机会,现在不一样了。我可以保护她。”
刑九有气不无力,一副不跟他争辩的样子,“但愿你这个半路兄长在她的心里能有那么一分半尺地,否则,咱们就要变成烤肉啦。”
两人都是罕见的天才,却被困在这一线之地动弹不得,确实讽刺。
每天这种没营养的对话时不时响起,一来是排遣焦躁,二是彼此打气,为了节省体力,两人都不再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神龙鼎一晃,接着紫凰猛地睁开了眼睛,抓住了空气里的一缕金线,“卿卿!”
金线消失在他的手心,若非还残留着一丝冰凉之意,还以为刚才的一幕只是幻觉。
“卿卿,是不是你啊。”
他粗着嗓子喊了几声。
声音却像被海绵吸收了的水,一点都没有扩散出去,都被岩浆蒸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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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