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老祖眦牙裂目,把足下的剑踩得跟火箭一样。
林可卿示威地单手抓起简文,高高地举过头顶,残酷地笑道:“你们贺家作恶多端,今日,我便要当着你的面,杀死你们的天才传人。”
贺家老祖在她的激将之下根本没有任何试探,便直接飞入了陷阱之中。
林可卿发现了他后面的尾巴,那是四个初初小成境的家伙,不足为虑。
她手中的阵旗一转,喊道:“黄金烈火阵,疾!”
“腾!”四面八方都燃烧起熊熊火焰。
刚刚落入阵法中的贺家老祖便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锅里面,而此时林可卿的动作,便是盖上了锅盖。
他成了瓮中之鳖。
贺家老祖的气息消失,后面的人只感觉隐约中像有一只巨兽撵了过来,不禁腿脚发软,脸色发白,御着剑逃也似的向陆地的方向飞去,真正拿出了吃奶的力气,一直飞到了原来的海岸线外才停了下来。
死里逃生,四个人心有余悸,面面相觑,“这是对方的警告吗?让我们不要多事!”
他们这几个人虽然都是现代人打扮,举止动作却颇具古风,蓄着短发,却穿着长布袍,很有点民国时期的味道。
其中一个穿灰色袍子五十岁左右的老人看着自己手中毫无反应的三阶破禁符,若有所思道:“那位前辈突然消息,必是落入了高于三阶的阵法当中,能隐匿到这种程度,看来对方十分高明。”
另一个只有三十岁模样的年轻男子道:“朱先生可看清,布阵的是何人?”
这四人都是小成境初期,却以灰色布袍的老人,也就是朱先生经验最丰富,他面色凝重,道:“不曾看清,甚至我都不知道那里有没有人,他已经警告过了,便是有,我们也只能说没有了。”
穿土黄色道袍的道士,摸着胡须道:“正是正是,那个前辈被师门打发到世俗界,我看身家未必丰富。倒是布阵之人,手笔非常,不好惹,我们还是置身事外吧。”
他身边一个娃娃脸青年,道:“可是我们追出来,许多人都知道。”
修真界其实很小。
他们虽然隐藏在凡俗界,却不能逃过大宗门的视线,刚才离开基地,文家人必是知道,
年轻男子击掌叹气道:“这下真是羊肉没吃到,还惹一身骚!”
娃娃脸青年道:“那怕什么,又不关我们的事。”
年轻男子瞪他:“无知者无畏,说的就是你。那贺家修士敢在文家人的眼皮里底下藏着,肯定有所倚仗,死在这里会没有人追究?”
娃娃脸疑惑地道:“那个人为什么要杀贺家的修士?”
另外三人互视了一眼,心照不宣地把“仇杀”两个字咽回了肚子里。
灰袍老者道:“还能是什么?太多修士进入世俗界,有人看不下去要杀鸡儆猴了呗!”
“杀鸡儆猴也应该是从低阶修士开始啥呀?怎么是从高级修士开始呢?”娃娃脸不解地道。
土黄袍道人吹胡子瞪他:“也许对别人来说那贺家修士就是低阶呢。他今日放我们一马,就是让我们闭嘴,记住,今天什么都没看到!你没看人家蜀山的都没动静吗?这也是一种放任。只怪那个贺老头太不懂事。”
他藏在基地之中的事情根本不是秘密,却因为是黑户,死在外面也没有管,便是他的山门也不敢问责蜀山。
此时被他们谈论的贺家老祖,正在水深火热之中。
黄金烈火阵不止焚身,还焚心,刚才还不可一世,仿佛凡俗无敌的人此时衣衫尽毁,只有一件金丝甲罩衫勉强蔽体。
不怪他大意,而是实在不解凡俗之中怎么会有人布下这样高阶的阵法对付他。
他的头脑还清晰着。
知道对方是想要他的命,与其被人温水煮青蛙熬死,不如放手一搏。
他一拍腰间的储物袋,甩出一面玄色阵盘并步入了其中,此阵是他的压箱底,若是精心布置,能达到四阶。可此时在黄金烈火阵的压制下,才区区三阶,嵌入了灵石,此中立刻冰气缭绕,方圆十里的范围都结出了一层薄冰。
虽然在迅速消融着,但是为自己争取了一些时间。
小塔坐在仙塔的塔尖上,赞赏地道:“不愧是老修士,临危不乱,还能这么快想到有效的克制之法,看来,也是个有出身的。”
林可卿恨叶媚入骨,在得知四年前事件是贺晓蝶从中作梗时,恨不得将贺家杀个片甲不留。
不管他们背后有什么人,都是林家的仇敌,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她瞥了一眼他的储物袋,道:“有出身最好,不然我不是亏大了?在我的阵中再怎么折腾,也只是杯水车薪,于大局何用?”
嘴上这样说,但是她的心弦却是半点不放松,很多人便是在敌我悬殊时大意轻敌,才失了江山,一旦动手,她就不会给对手一点机会。
贺家老祖也没有指望这个阵法能够破除黄金烈火阵,他的目的是像当初林少棠在小青山做的那样,撕开一条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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