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林拿着手机，一脸懵逼状，最近这个男人越来越勤快了。
    她眯起眼笑的有些猥琐，男人这么上道，值得表扬，同样回了个色色的笑脸。
    孔凡敲了敲桌子，一副看她不爽的神情，他现在正处于失恋期，她在那笑的那么阴森森，看着就碍眼。
    冯林收起了手机，动了动身子，扬着笑说道：“孔哥，喝水吗？”
    “还是喝茶？”
    孔凡垂眸看了眼杯子。
    冯林心领神会的端起杯子走了出去，失恋这个梗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呢。
    她家老板的心，看来女娲来了都不见得能补上了。
    漏洞太多。
    女娲也会伤神！
    ……
    时间转回陈一发完微信。
    他招来三个民警，分别安排了三项任务，随后自己走进办公室，默默地等起来。
    两个小时后，三个民警都赶了回来，分别说着自己的调查结果。
    陈一听完，小眼神很淡定，转身走了出去。
    他推开门走进了第一件审讯室，里面的女人正嗷嗷的哭诉着：“孩子因为吃了萧氏卖场食品才会住院的，警察同志一定要主持公道。”
    正在主持公道的小刘，旋转着手里的笔，静静的听着。
    陈一进去后提了三个问题：“你家孩子多大了？”
    女人敛眉：“七岁了。”
    陈一：“吃的什么食品？”
    女人：“吃的……吃的火腿肠……”声音越来越小。
    “噗。”小刘忍不住笑出声来。
    陈一瞪了小刘一眼：“你们家孩子有过敏史，你不知道吗？”
    女人垂下了头。
    随后，陈一又去了第二间，同样提了三个问题，问的男人一愣一愣的。
    最后男人拿着发票说道：“我这个是通过萧氏的特殊渠道买的，那人……那人说，这种折扣多，所以，所以我才买的。”
    陈一听了，让小马一一记录下来。
    第三间审讯室里是两个人，一般都是单独询问，今天陈一把他们安排在了一起。
    因为问题只有一个：“猪是怎么死的？”
    那两人你看我，我看你。
    一副呆呆的样子。
    陈一叩击着桌面：“猪是笨死的。”
    此话一出，记笔录的小民警笑的嘴角咧到了耳根上。
    下午5点，几人一一走出了警局。
    小刘竖起大拇指，他连墙都不扶，就服头儿。三两句话，便把这让这几个人交了底。
    小马跑过来，端着水杯，狗腿样的说道：“队长，前两个我都看明白了，最后一个还真是没明白，您给讲讲？”
    小刘咳嗽了一声，对着小马勾勾手指：“喂了一年的猪，说死了就死了，会是他们这种表现，那还不得疯了。可你看他们难过是有，但离疯还差的远呢，说明呀，也有猫腻。”
    小马提着眉：“那还查吗？”
    小刘舔了舔唇：“队长不是说了吗？让他们思考思考，明天来，咱接着查，而且是一查到底，明天不来，那还查啥，这年头搞错的事情太多了。”
    小马听得云里雾里的。
    陈一拍了下他的头：“再去倒杯水。”
    小马：“好，好，马上。”屁颠屁颠的走了。
    陈一走到角落里，给萧枫打了个电话。
    “这几个都解决了，你一步决定怎么做？”
    “萧氏的股票跌了这么多，也不能让幕后的人太好看了。”
    陈一瞪了下眼，商业竞争真他妈累人！
    这简直是高智商的玩法。
    他捏了下眉心，认真的说：“你们怎么玩，我管不着，但是记得要守法，玩的太大，我可救不了你。”
    萧枫冷哼一声：“放心，不会扰了你的清净。”
    这天，因‘受害者’的举报，萧氏股票跌了又跌，可以说是跌出了最低点。
    因为受影响的部门颇多，所以各个部门的主管，开了一个又一个会。
    想着积极的公关对策。
    可当大家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时，萧枫一天未露面，好几个高层主管轮番找阿力。
    阿力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萧总，大家都在等您决断呢。”
    萧枫动了下耳朵上的蓝牙耳机，淡淡的说道：“我在给阿眠做头头发，让他们等着吧。”
    站在阿力身后的高管们，一个个涨红了脸。
    阿力捂上话筒轻声说：“好。”
    就这样盼了半天的电话，没说出个结果来，便给挂断了。
    大家真是猝了心。
    浴室里，苏眠躺在那处，波浪的长发倾泻而下，男人的手指在里面穿梭其中。
    温暖的水打湿了发丝，苏眠闭着眸：“你今天没什么事吗？”
    萧枫注意着手中的动作：“没有。”
    苏眠：“公司也没事？”阿力已经打了好几通电话了，怎么可能会没事。
    萧枫挤了些洗发膏放在掌中，轻轻的揉捏，随后又抹在了苏眠的发丝上：“都很好。”
    男人做得认真，手中的力道轻柔，苏眠闭上了嘴，既然他不愿意说，那就当她没问吧。
    这通头发，做了好久，萧枫才满意的停手。
    晚上八点，陈一刚想下班，办公室电话响了，接起后，那端传来了急切的声音。
    “妈蛋！”
    “又搞事！”
    陈一放下电话，对着值班的几个人说道：“有任务，要出警。”
    片刻后，警车呼啸而出，直直事发地而去。
    元氏集团公司下方站了好多人，大家抬头望着挂在窗户上的女人，议论纷纷。
    “现在这年头，什么事情解决不了，非要跳楼。”
    “是呀，是呀。”
    “天大的事，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做赌注。”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忽然有警车呼啸而来，随后消防官兵也到了现场。
    陈一抬眸望着上空，本是星辰璀璨的夜晚，偏偏发生让人猝心的事，他对着后方摆了下手，几个人隐没在了黑暗中。
    楼上传来女人的歌声，歌声很哀怨，一看就知道爱而不得，唱了好久，她开始呼唤起：“元澈……”
    随着气息的不稳，呼唤的声调越来越高。
    有新闻媒体的人走过，举着相机不时拍照，今天对于他们来说，可以说是非常‘宝贵’的一天。
    前有萧氏集团的作假事件，后有元氏集团的跳楼事件，这几期的头条可算是尘埃落定了。
    元澈坐在宾利车里，望着挂在窗户上的女人，对着前座的阿川，沉声说道：“怎么办事的，她怎么上去的？”
    阿川拿出手机给保卫科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有人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看见阿川后一个劲的点头哈腰：“邢特助，这……这真不是我们疏忽，我刚才就去了躺厕所，谁知她就跑了上去。”
    阿川看着他，眸色越发的漆黑，那里隐隐透着不悦：“她为什么上去，知道前因后果吗？”
    保卫科的人上前走一步，压低声音：“她是咱后勤部部长的媳妇，刚生了孩子，后勤部部长趁她坐月子的空隙跟同一个部门的小王好上了。”说着又左右看了一下：“男人那点事你也懂，熬不住寂寞上了人家小姑娘，这会儿小姑娘非要嫁给他，他媳妇知道后，便来了这里。”
    阿川手放在口袋中，继续听着。
    “一个糙老爷们，整天想的就是那档子事，现在出事了，解决不了了，干脆躲起来不见人了……”保卫科的男人是个话痨，说起来便没个停的时候。
    “行了。”阿川摆了下手，打断了他后面的话：“那个部长找到了吗？”
    男人摇摇头：“跑了好几天了，听说是带着小王一起跑的。”
    阿力听着，抬眸又看向了窗户上挂着的女人，想起了苏立小镇也曾有这么个女人，为了爱情抛弃了家人，最后还被爱情抛弃了。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他的姑姑。
    那天她好像也是坐在这样的窗户上，腿悬在半空中，无论下面的人怎么叫，怎们喊，她就是一直唱歌，声嘶力竭的唱歌。
    后来，阿川知道了，那首歌是姑姑跟那个男人定情的歌，歌词很美，但终究抵不过现实的幻灭。
    幻灭的那一刹，她不是选择救赎而是选择了死亡。
    阿川眸底女人的影子换成了他姑姑的影子，不在听男人啰嗦，拔腿向楼里跑去。
    保卫科的男人一脸懵逼的在那杵了一会儿，随后也急忙跟了上去。
    元澈坐在车里，手指不时摩挲着表盘，上面的sy被他触摸的越发亮。
    他不言不语，一双眸子泛着冷冷的光，静静的等待着事情的结束。
    陈一坐着电梯来到了十楼，静悄悄的走来里，微弱的灯光若隐若现。
    他顺着长廊走向了里面，那里有歌声缭绕，透着悲凉的气息。
    生死营救的时候，大家都万分小心，谁也不敢破坏此时的局面。
    他们行走的小心翼翼。
    但女人还是发觉了，她笑着看向身后的几人，脸上扬起了淡淡的笑，这是个长相清秀的女人，倘若不是这个环境下相见，想必她也是靓丽的如一株盛开的花。
    女人看着走近的男人，笑颜如花。
    随后，在大家的注视下，张开双臂，闭上眼，跳了下去。
    陈一快跑几步，可是只拽住了女人手腕上的红绳，纤细的身子向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落下来。
    阿川刚跑到窗台边，还没来得及伸出手，人便已经掉了下去。
    那一刻，他只觉得天旋地转，曾经的过往在眼前重现。
    搅得他心碎难言。
    女人掉落的瞬间，引起了人们的恐慌，大家纷纷闭上眼。
    消防员在地上铺了一层层的气垫，但奈何楼层太高，女人伤情不定。
    匆匆而来的救护车，拉着伤者去了医院。
    “元总。”前方司机轻轻一唤。
    元澈侧眸看了眼外面，黑压压的人群把元氏集团围了个水泄不通。
    “走。”
    车子启动，缓缓行驶。
    忽然不知是谁高呼一声：“那是元总的车子。”
    数十人扛着摄像机跑了过来。
    聚光灯闪烁不停，他们拿着话筒拦在车子的正前方。
    无论司机往哪个方向扭转方向盘，都被堵得死死的。
    最后只能停了下来。
    车窗玻璃被人们拍的嗡嗡直响，元澈的脸色沉的像默然一样。
    随后，他推门走了出去。
    众人纷纷向后撤。
    不怒而威的男人，抬眸扫过眼前的所有人，字正圆腔的开口：“今天的事我很抱歉。”
    “你……都是你这个黑心老板，你还我女儿。”不知何时出现的老女人拿着一篮子鸡蛋，朝元澈扔了过来。
    鸡蛋破碎，黄色的蛋汁顺着元澈的发丝流淌下来，脸上，身上到处充斥着鸡蛋的腥味。
    元澈头偏到一侧，紧接着若干灯光齐齐闪烁。
    元氏总裁狼狈的一幕，成了当晚的头条。
    “让一下，让一下。”阿川走到人群中，伸手护着元澈的头，拉着他坐进了车里。
    还在叫嚣的老女人，被保卫科的几个人拉扯着走进了元氏大楼。
    两个小时后，根据前方记者报道，跳楼的女人终因伤势过重医治无效死亡。
    人们在叹息的同时，再次把目光抛向了元氏集团，网络上征讨元氏的评论一浪高过一浪。
    有人发微博：“元氏集团是个培养蛀虫得地方，这样的地方不除，蛀虫永远不会消失。”
    还有人义愤填膺的写到：“明明是大企业，不注重员工品德的培养，只知道当做赚钱的工具，这样的企业是我们不能需要的。”
    诸如此类的，很多很多。
    当然也有站在元氏集团这方的：“女人被抢到了老公，关元氏什么事，她看不好自己的老公，说明她没本事，你们瞎叽歪啥，这样的女人活着也是浪费！”
    此言论一出，更是引起了轩然大波，甚至有人带头发话：“要人肉搜索这个瞎逼逼的人，女人怎么了，没有女人，能有他吗！”
    萧枫看着一条条的评论，脸上神色不变，这出息够元氏平息个三五天的了。
    阿力打来电话：“萧总，后面的事情安排好了。”
    萧枫：“嗯。”
    挂断手机，他钻进了苏眠的被窝里。
    女人的身体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每每嗅到总觉得心旷神怡，不过，他没有吵醒她，毕竟刚才一番折腾已经够她累的了。
    ……
    元家
    元澈坐在书房里，眸底的色泽深邃的如深渊般，他端着酒杯慢慢饮一口，猩红的液体流淌在唇齿间。
    忽然，他举起杯子重重的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