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现在再问你,”某烟继续正色说,“她的死劫到底劫因何在?真的是无解之劫吗?真的没有破除之法?”
“这老夫去哪儿知道?”老神棍语气利索答,“老夫又没长天眼!”
果然还是……某烟瞬间又耷拉下来。
天机子看着她那样儿,忍不住戏谑笑道:“咋的,这回肯信老夫啦?之前你不是还口口声声骂老夫是骗子吗?”
某烟撇撇嘴,似是有些无奈。
“你说我有桃花劫,结果我就真的命犯桃花。”她说,“你还说我会九死一生,结果我就真的有好几回差点死掉,有一回还真的死了!事实都摆在眼前,我还敢不信嘛?”
“哎呀,话是这么说,”天机子安慰道,“那你现在不是也已经跟玉儿修成正果了嘛!这一切就当是苦尽甘来吧,你也别怕,天塌下来有玉儿给你顶着呢,你只要老老实实跟着他就行!”
某烟点点头,面生忧虑。
“我知道,”她说,“可我现在不是在担心我自己的问题……”
“那丫头自有她的命数和造化,”天机子继续说,“你在这儿操碎心想破脑袋也没用!有这个工夫,还不如多想想怎么对我们玉儿好一点儿!别人嘛,再好都是外人,玉儿才是你自己人,是你自己的男人!”
对方霎时小脸通红,娇羞垂眸点头。
天机子见状,满意似地摸摸胡子又说:“趁现在时间还早,赶紧给他多生几个娃吧,让这小子也当回爹,过过当爹的瘾!”
此话一出,小脸更红。
“什、什、什么生娃,我跟他都还没成亲呢!老神棍,你就知道瞎说!”某烟跺脚羞愤说罢,提起裙子扭头就往药田外跑,脚底生风,头也不回。
看着姑娘奔离的背影,某个老神棍站在原地作出无奈状摇了摇头。
待半晌后他转过身来的时候,正好怀欠在他面前一闪出现。
“拿来了,给你。”怀欠一边将手中小药瓶递给天机子一边说道。
对方一把接过。
“嘿嘿,这下好了!”天机子盯着瓶子笑得贼兮兮道,“有了这玩意儿,看以后斗酒谁还能胜过老夫!”
“……作弊,终归还是不好。”怀欠口吻平静说。
对方却是神色不屑。
“老夫不作弊,怎么把输给那帮孙子的钱跟宝符赢回来?”某神棍振振有词说罢,转而又忿忿道,“尤其是孙不来那小子!赢了老夫那么多回,老夫的家底子都快给他掏空了!这回看老夫不喝死他!”
药田以西,大王殿以东,有一条长廊,长廊下,有一个中年男人正抱着酒坛子在喝酒。
“阿嚏!”孙不来揉了揉鼻子,紧接着又打了个长长的酒嗝。
“谁在背后咒骂本坛主?”他醉态明显自言自语说罢,抬起脚继续晃悠悠往前走,边走边说,“喝了一晚上,嗝!该去睡觉了,嗝!”
于是他就这样抱着酒坛子一直往前走,走着走着,一个似曾相识的俏丽身影突然出现在长廊外不远处,引起了他的注意。
“嗯?那美人儿好眼熟啊!”他顿住脚步眯起眼看向对方,尔后突然一拍脑门儿,猛地想起来说,“这不是花雪月那兔崽子的小相好嘛!怎么窜这儿来啦?”
正低着头玩着手指朝长廊走过来的人,正是凌轻烟。
生娃……生娃……生娃……耳边不断回响着这两个字,某烟的小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烫。
长廊下,有一双散发邪恶之气的眼睛在盯着她。
“正好赶上最近教主心情不好,”孙不来一边奸笑一边自言自语说,“送他个美人发泄发泄,指不定心情就能好起来!”
说罢他果断把酒坛子往地上一放,弓起腰来蓄势待发。
某烟还在边走边想边害羞。
说起来,为什么一定要等一年之后才能嫁给陌上玉呢?上次莫离也说过一年,这一年,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她越想越不明白。
然而等不及她细想,她的眼前就突然一黑,直接失去了意识。
孙不来一把将人扛上肩头,边转身奔向大王殿边说:“敲晕你,看你这回怎么叫!”
大王殿,大殿之内,有两个男人正在吵架。
其中一个身穿白色流纹锦袍,正是御仙门掌门季飘然。
“她好歹是你妹妹,你就不能对她多关照点儿吗?”他正色冲对方诘问道。
另外一个身穿玄色虎纹长袍,正是白冥教教主连祈。
“放屁!本尊认她作妹妹,那个混帐东西岂不是真就成了本尊的爹!”他毫不客气冲对方凶道。
“看在他一把年纪的份上,你就是认了他这个爹又能怎么样!”
“那你怎么不认本尊作爹!你先叫本尊一声爹来听听!”
“你想得美!本掌门的爹早就死了!你也想早死么?”
对方一掌劈来,季飘然立即向后一跳安全避开。
“有本事就别躲!”连祈冲对方边揍边凶道,“你这个兔崽子!本尊今天非宰了你不可!”
“本掌门还怕你不成!”话说罢,季飘然就主动向对方扑了过去。
就这样,两人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吵着吵着就打了起来,打着打着就打成一团,谁也分不清谁了。
孙不来半眯起醉眼,冲面前那一团“太极”状物体仔细地瞧了又瞧,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发话。
“教主?”他小心翼翼试探性地唤了一声,然后说,“属下有事找您!”
打斗动作戛然停止,“太极”自行分成两半,变成一黑一白两道高大身影。
“什么事?”连祈盯向来人,神色和口吻皆恢复如常般威严问道。
孙不来把肩头人放下,拱手送上前,神态依然极其谨慎。
“这是属下特意为教主您寻来的美人,请您笑纳!”他弯腰俯首说。
连季二人齐齐向那位昏迷不醒的美丽女子扫了一眼。
“哼,长得还算凑合!”连祈说罢,刚准备上前去把人从对方手中接过来,突然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马上他就眉头一皱,口吻凶巴巴说,“脏死了!去给本尊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