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前一步,牵起她一只手。
“很快就可以回到凌府看你的父母亲,”他温柔说,“爱妃,不觉得开心么?”
她冲他嫣然一笑。“开心,很开心。”她说,“谢谢你,萧辰。”
“又谢我,”他似是有些无奈说,“爱妃为何总要对我这么见外?我是你的夫君,为你做什么事情都是应该的,你不必事事都谢我。”
听见“夫君”二字,她难得没有表示异议。
“好吧,那以后,我就不对你说谢谢了。”她神色顺从语气柔和说。
“嗯,这才对。”他露出舒心一笑,又说,“走吧,我们去用午膳。”
她点头,转身,二人便一起朝前走去。
周记大饼店内生意火爆,客如涌潮。大饼店店长周来福笑得合不拢嘴,数钱数到手脚发软。
相府二小姐的闺房里,秦思鹊正在喜笑颜开试穿各套新衣。
“这件不错,再试试那件!”她站在镜子前边打量自己边娇声说,“辰哥哥喜欢白色,给本小姐拿件白裙子过来!”
丫环们立即挑了一件白色纱裙给她换上。
“好,就这件!”她转了转后满意说,“明天晚上的宴会,本小姐一定要抓住辰哥哥的心!”
知名青楼万花楼门口,几位揽客姑娘正在向走过路过的男人们宣传节日促销活动。
“明儿晚上点姑娘的话享受半价包夜服务哦!客官,要记得来啊!”姑娘们纷纷如是娇媚喊道。
全城的热闹繁忙一直持续到了深夜。
夜深人静,正是酣睡时。定国公府内,却是有人睡意全无。
梅言一身梅衣站在案台下看着案前的萧兰玥,面上极尽迟疑。又过了半晌后,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发话。
“主子,不管怎么样,我们的目的也算达成了,不是吗?”她说。
对方仍是一副愣愣的神情,尔后突然缓缓摇头。
“本王是希望他们打起来,没想要他们和平解决啊……”他边思量边说,“奇怪,他怎么会这么简单就从了东宫之意呢?难道那个美人……真对他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梅言想了想,说:“人们不是常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吗?煜王正年轻气盛,为了得到一个女子而交出兵符,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对方又缓缓摇了摇头。
“这小子看着年轻,其实心里鬼精着呢,”萧兰玥仍是边思忖边说,“野心又大,是绝不会仅仅为了一个小女子就轻易放弃大业的。”
“可是,他确实已经这么做了,主子。”梅言又说,“纵他是只雄鹰,没了兵符就像没了翅膀,以后再怎么折腾他也飞不起来!”
“所以才教本王疑心。”萧兰玥继续神色不变说,“他一定还给自己留着后路,是什么呢?”
见他又陷入了思量,梅言张了张口,终是没再发话。
书房里的沉寂又延续了一柱香。
“罢了,就让他回去先种会儿田吧。”萧兰玥突然口吻恢复如常说,“安排人混进浅城,盯好他的动静!”
“是!”对方立即应道。
“还有,那个小美人也再给本王带回来!”他接着说,“本王还要用她……继续钓大鱼!”
“是,主子!”梅言又应。
与此同时,同样毫无睡意的,还有某烟。
房内烛火跳跃,凌轻烟躺在榻上,侧头看了看身边男子,然后伸手动作极其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准备悄悄下床。
一只大手立即将她的腰握住。
“干什么去?”萧辰微微睁眼蹙眉问。
美人被他的声音吓得汗毛倒竖。“我、我在这儿睡不着,”她紧张说,“我认床,我要回晓月斋。”
“好,那本王随你一块儿去。”枕边人说罢就真的准备从床上坐起来。
美人一慌,赶紧转头看向对方说:“不用了,我一个人去!这么晚您还是接着睡吧,王爷!”
他半眯起眼盯着她,面上仍可见一丝倦意。
“爱妃睡不着不是因为床,而是因为本王,对不对?”他问她。
对,但不能说出来。
“没有……”她眼神微移心虚说,“我是真的认床……”
他继续盯着她,半晌后突然一个翻身,压到她身上。
“不只是敢偷跑,还敢撒谎?”他俯视她说,“爱妃就这么期待被本王惩罚吗?”
身下人拼命摇头。
“不敢不敢!我不敢跑了还不行吗?”某烟马上认怂道,“你快下来,我真的不跑了!”
霸道总裁上身,美人的求饶被当成了耳旁风。某王爷冷冷一笑,二话不说将唇凑上去就是一番强吻。
“唔!”可怜的某烟,又被占便宜。
惩罚完毕后,某王爷才从她身上下来,长臂一揽将她锁进怀中。
“再敢偷跑,本王就提前跟你洞房,记住了吗?”他紧抱美人语气强硬说。
怀中人闭着眼睛微微点头。
“记住了……”她气息不稳答,“再也……不敢了……”
子时过半,正中秋。京城城门口,一匹快马从城外飞奔而至。
“快开城门!”马上人高呼。
皎月照亮大地,马蹄声响彻全城,扰无数人清梦。
长夜难眠。
天未亮,黎明未至,城中有些人就已经忙碌起来。
萧辰大衣一披起身下床,面色严峻走向前将房门打开,低眸冷声问:“什么事?”
门口太监弯腰拱手口吻急促说:“启禀煜王殿下,西北边关传来急报,皇上宣您即刻进宫!”
烽火高台照,战旗迎风飘。西芷城楼上,正笔直站立着一位白发女子,目光灼灼,盯视前方。
(西芷:秘罗境内,毗邻西北边疆的一座小城。)
“这次若不是您及时赶到,怕是连这西芷城也守不住。”白发女子口吻认真说,“您是西北子民的大恩人,季掌门。”
站在她一旁的是一位俊朗男子,正是季飘然。
“季某不敢当,”他淡然说,“楼掌门亲领全派守城才是真侠义。”
对方闻言却是露出一丝苦笑。
“可终归还是力不从心。”楼心月缓缓摇头说罢,口吻一转又疑惑道,“那些铜衣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士兵,论身手,单打独斗的话我都未必能占他们几分便宜!天峰国主训练这样一批死士,究竟是打着什么算盘,难不成还真想灭了我们秘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