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邢歌心里高兴，也就爽快应答了。
    仰头又是一声吼声，神兽威压暗暗放出，就见那些兽类回应般的齐齐仰头长鸣了一声后，纷纷跳回了海中。
    而原本翻腾的海浪也在瞬间平息下去，就连之前卷起的千丈浪也纷纷朝两边退开，让出了中间一条路。
    “大人帮我们了，大人帮我们了！”见此跪在地上的众人惊喜的喊了起来。
    “我们快走，不要浪费大人一片苦心！”
    乌压压一群人顶住威压站起来，咬牙唤出体内灵力，纷纷双手结印向前飞去，一时之间整个海面各种灵力盛放，很是壮观。
    凤回饶有兴致的看着，看了一会儿，邢歌突然没头没尾的冒出了一句：“你善良了很多。”
    沧桑的声音里莫名有点伤感，又有点欣慰，很是复杂。
    凤回一怔，脸上的笑容有些凝固。
    善、良？
    “你觉得我帮这些人就是善良？”半晌，她才冷笑了一声道。
    邢歌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让我来告诉你，”凤回却是继续冷笑：“对于我来说，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就能让他们对我感恩戴德，何乐而不为？至于能不能渡过去，小歌，朱雀日行万里，你扇扇翅膀就能到达迷雾森林，而他们还要在这片海上漂泊几天，等你走了，那些兽类受不到压制，凶残弑杀的天性依旧会暴露，怎么？现在还觉得我善良吗？”
    邢歌怔住，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冷血的话来。
    从前她虽然性子冷淡了点，但最起码嫉恶如仇，惩恶扬善，一身正气，自从再见，她身上的气息就变得阴冷邪恶。
    犹如从黑暗中归来的恶鬼，狡诈、利用一切能利用的，丢掉所有无用的东西。
    呵，真是奇怪，他明明希望她成长，现在她真正成长了，他却觉得不习惯了。
    凤回抿着唇，眼神冰冷，长发在风中猎猎作响。
    她从来就不是良善之辈，更何况还是对一群陌生人。
    善良是什么？能让她在这个吃人的世界立足？还是能让她站到最高无人可欺！
    不，它只会让她变得懦弱，毫无判断力，所以，她不需要它。
    ……
    没过一会儿，他们就把那些人远远甩在了身后，而一直望不到尽头的央措海也随着邢歌的向前渐渐显出了边缘。
    空气中泛着南方冬天那种特有的湿冷，雾气弥漫整个天空，已经到了三米之外看不清人脸的地步。
    凤回从空间拿出晋里送她的见面礼——缠丝流火，这衣服看起来虽然很大，穿在身上却很妥帖，随着她的身形自动变小，牢牢的将她裹在里面。
    空中落雪沉浮，极速向下坠落，她拉了拉脖间的绑带，全身都暖融融的。
    “迷雾森林已经到了，”邢歌边说边降低了速度。
    凤回闻言探头去看，就见雾气弥漫中大片大片的黑色的丛林满满显现出来，而原本白色的雾气也渐渐转深，变成了灰黑色。
    “这里常年阴天积雪，几乎见不到阳光，森林里全是沼泽和淤泥，一不小心就会陷下去，”邢歌的声音有点凝重：“而且，森林里的瘴气有剧毒，会让人丧失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