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被困的人们祷告有两方面的考虑,一来是给大家找个事情好转移注意力,一来则是为事有不足则甩锅给不虔诚之人。
到底谁是否虔诚都是心里头的事情,一般也没法从表面上看出来。若是事情更加恶化也可以挑动大家互相怀疑,这样就不会让大家的不满全落在自己身上了。
总之善名恶名都归于神明来担,至于神职人员就只是一个谦卑的仆人而已,是不该被追究任何的相关责任的。
绿在努力安抚人心等待外援来相救,但内心则是在期待那些被惊动的大山赶紧多活动活动。有什么怒火都不要别在心里,全部都对着大地撒气撒干净就挺好了。自己带着乡亲们绝对不会干扰山岭的乱舞,只打算沉浸在自我想象的庇佑中不再自拔。
但这绝对不是要将脑袋缩起来,谁问都绝对不是!
自己这些人只是打算对付一些蛮子的,也没听说用剑刃和棍棒可以用来对付山岭。所以在半路上进退不能的时候就只能求救了,这在任何人看来都不算是一件可耻的事情。
不过距离这个位置最近的救援单位并非老巫师那边,恰恰是正带着红衣要返回黑门的王涛一行人。他们用缴获来的武器做成担架紧赶慢赶,差不多是刚到达地面的时候就接到了米图卡的命令。
“还有这种事?知道了。”
确认只是常规任务的士兵简单领下了任务,然后稍稍对将要前往的坐标和需要执行的事情进行了核对。具体而言就是“到哪里”和“救几个人”的事情,仗着可以高速飞行的机甲也没啥可担心的。
然而首先要做的并不是尽快飞往任务地点,而是分头对舱门大开的机甲进行安全检查。谁都不希望那些蛮族会对自己的宝贝座驾干些什么,但还是得将一些受到涂抹的石头丢弃出去。
这些制作粗糙的玩意就像是幼儿的作品,稍不注意就会被人当做是路边的垃圾。但鉴于它们都被有意识地分散放置在机甲各处,若稍微仔细观察便能发现是刻意摆放的,很可能具备镇压邪祟的神秘学意义。
甚至就是机甲表面上也被涂抹的乱七八糟,从横亘某处的划线到毫无意义的涂鸦都有。不过最多的还是留在机甲身上的巴掌印,很可能当时冲突过的每个蛮子都过来拍了一巴掌。
这既给人一种战斗结束后的合影留念,同时又让人觉得从里到外都充满了邪气,必须得统统清理掉才能感到舒心。所以这些就是想不去刻意注意都很难,不管哪个驾驶员都不愿放任这些东西来恶心人的。
若有其他神棍在场便会提出由其主持破解仪式,只是在施法的时候还需要种种的物资和大家虔心配合。说不得还得收拾个三五天才能结束,否则随便开动便会祸事连连,任何与之稍有联系之人也会跟着遭殃。
但可惜的是诸位驾驶员都是科学侧的士兵,他们在平时就没有这些事情的概念,所以对待的做法就只有扬手丢弃掉而已。就算王涛在场也没有发挥神棍特长,他还巴不得赶紧清理干净了好回去呢。
毕竟他大部分时间都只是客串扮演而已,从内心深处还是没有真心从事这一行的。而且越早返程就能越早救治红衣,在路上耽搁的每一秒都会增添不必要的分先,所以他在帮助打扫垃圾时还是最起劲的一个。
也就是缺乏墩布、水桶和时间,不然他都想帮着连外壳上的涂抹都一并清理,怎么能将这么漂亮的机甲给弄得这么脏呢?
有几人合力就很容易清除掉明面上的干扰,但还有个暗中的干扰在给格鲁古人持续带来干扰。之前的麻痒之感其实一直都未褪去,如果不想将皮肤都挠烂就得靠毅力强忍下来。
刚才战战斗时还能因精神集中而稍作忽视,但等大部分事情都告了一段落后又没有啥要操心的,于是当人心稍有放松时才再次冒了出来,依旧在以让人头痛的方式给他们添麻烦。
然而地下洞穴中的一战也多少结下守望互助的情谊,不为大难不死被救出来的王涛也得为红衣。若非这个土著女子大法神威也没有他们的得救,而伤至陷入昏迷的状况也与挑起战斗的重任相关。
如果说前一天还带着鄙视加高人一等的怨恨之心在面对他们,待到有共同经历后就提不起那些有的没的心态了。迎难而上的勇气和并肩依靠的情谊比什么花言巧语都能打动人,尤其对感受过绝望的人而言就更是有效。
于是几个格鲁古人便将一脸焦虑的土著盟友安排进驾驶舱室,而不再让他们待在相对不那么安全的机甲外部。至于身上的瘙痒也都被硬咬牙给忍耐了下来,只待回去后再找己方的医疗专家做处理。
王涛拘谨地缩在驾驶舱室角落中不敢乱碰,但又带着十足的好奇目光观察格鲁古人的每一步操作。他早就眼馋这种类似人形的高大兵器了,没想到现在居然能亲自坐进来,哪怕是以乘客的身份也很令人感到激动。
这可是自小以来都想要实现的愿望,只是在愿望成真的时候却不知道能否返回家乡,更不用提同其他的童年玩伴们炫耀了。
具体的启动过程和驾驶方式都是意外的简单,似乎是扭动钥匙就可以开动了,而且后续移动都没有曾经看过的动画中那么繁琐。对外部的观察还不具备全景视角,以大幅的弧形投影提供广角的舱外画面,依然能给人是独自在空中飞行的错觉。
几台机甲在轻轻一晃动后就拔地而起,在提升到较为安全的空中时也会调整方向。一旦确定飞行高度就不再理会地面上的危险山岭,只要加速向前就能让那些土石疙瘩都无可奈何。
毕竟那些巨大的玩意就连地面载具都追不上,而当被足以激怒其的任何目标甩脱后也做不了什么。它们只能无可奈何地在原处肆意咆哮,然后在制造出若干个坚硬碾压区后才缓缓转身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