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苏夜诧异地问。
    江鹤忽然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苏夜吓了一跳，像只被大灰狼扑倒的小羊羔，一动不动。
    “苏夜。”江鹤紧紧抱着她，感受着她身上的气息。
    “干嘛？”苏夜受宠若惊，“我有点害怕。”
    江鹤忍俊不禁：“你怕什么，我又不吃了你。我就是想抱抱你。”
    苏夜仍他抱着，过了一会儿她说：“你抱够了没有？上学要迟到了，早餐也要凉了。”
    江鹤依依不舍地放开她：“手感真好，好想一辈子抱着你不放手。”
    吃过早餐，江鹤坐上地铁来到了学校。
    今天是高年级的毕业典礼，也是杏檀大学建校五十周年的纪念日。江鹤没有参加任何节目，一直跟在奚草身上打杂。
    中午的时候她接到老爸的电话，江远问他暑假回不回浦城，他说他会抽几天目前要在这边打工。
    江远的语气有点失落：“你可以来这边打工的，我可以帮你事先找好工作。”
    “不用了，爸你是知道的，相对于金钱，我比较喜欢自由。你不用为我操心了。”江鹤说。
    “哦，那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江远说。
    “嗯。”江鹤等父亲挂掉电话后才收起手机。
    “你爸打来的电话？”苏夜小声问。
    “是的。他让我暑假去浦城。”江鹤说，“我不打算去。”
    “你想去就去吧。”苏夜说，“我帮你看家。”
    午后的阳光从绿叶间洒落下来，小鸟在树梢慵懒地说着情话，新修建的广场传来同学们的嬉闹声，一切是那么的美好。
    江鹤摇了摇头：“不，我要帮你找赵武灵王，我不能让他把毁掉这个世界。”
    另一个时空的景象，他绝对不能再让它上演。
    典礼接近尾声，最后一个节目是昆曲《牡丹亭》演唱者是奚草和安慕。
    江鹤望着他们，心里酸酸的。
    奚草扮成花旦，一举手一投足都散发着古典女子的美。
    一曲唱完，台下掌声如雷，纷纷叫好。
    剩下的就是校长和系主任的致词，无非好好学习成为祖国的栋梁什么的。
    然后，暑假开始了。
    放学后，江鹤坐上了回家的地铁。
    今天的地铁特别拥挤，江鹤拉着拉环发现安慕牵着奚草走进车厢。
    安慕已经谢了妆，但是奚草却是花旦的打扮，她手里拿着牡丹折扇，笑容嫣然，引得乘客们纷纷侧目，几个老外拿起手机，一边笑着一边狂拍。
    安慕看见了江鹤，冲他挥了挥手。
    江鹤也向他点了点头。
    安慕拉着奚草，想要到江鹤这边来，但是奚草却不满地甩开他的手，固执地站在原地，腮帮微微鼓起，故意向江鹤翻了个白眼。
    书包里传来猫头鹰的呜呜声。江鹤打开一条缝，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瞪着江鹤。
    “你干嘛？”他小声问她。
    “感觉怪怪的。”苏夜说，“今天车厢里怎么这么多的人？”
    “放暑假了，很多学生党都急着回家或者出去玩。”江鹤说。
    这时候，他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奚草。奇怪的是奚草就在不远处，而且她并没有拨打手机。
    难道她的手机掉了被别人捡了去？是别人打电话给的他？
    他怀着满腹疑惑接通了电话。
    “喂，江鹤，安慕有没有跟你在一起？他妈的说要跟我一起回酒吧。我去个厕所他人都不见了。手机还关机，我真想踹死他。”里面传来一个愤怒的女声。
    那声音极像奚草。
    江鹤仍不敢相信地问：“你是谁？”
    “江鹤！你是不是睡着了刚醒，我还能是谁？我是奚草，你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奚草愤怒地大叫。
    江鹤打开了视频功能，视频里的确是奚草愤怒的脸，她脸上干干净净的，早已卸了妆。
    “那么，安慕身边的人是谁？”江鹤把手机的摄像头对准了安慕。
    这时候，车厢电视忽然跳出一个穿着黑斗篷的人。
    “璃城的百姓们，你们好，我是赵武灵王。现在，你们所有人的性命都捏在我的掌心里。为了让你们臣服于我，我将做一件可怕的事。这个城市的地铁四号线，会在今天发生一起特大的事故，那么现在事故开始了。”
    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整个列车的灯忽然熄灭，接着是一阵刺耳的轰鸣声，还有天翻地覆。整节车厢像被什么庞大的东西甩了出去。
    江鹤的脑袋重重撞在了车厢上，眼前一片金星乱飞，接着他跌进了无边的黑暗里。
    “江鹤，江鹤！”苏夜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江鹤缓缓睁开了眼睛，借着微弱的应急灯，他看到了苏夜苍白的脸，还有她身边各种扭曲的身体。
    哀嚎和惨叫声不绝，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江鹤感觉头上和身上黏糊糊的，一定是染上了鲜血。
    “快点让伤口愈合。”苏夜说，“你流了很多血，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江鹤听了她的话，集中精力修复身上的伤口，他想象自己躺在夏日的沙滩上，耳边是柔和的风声和海浪声，身上没有一道伤口。
    等那些伤口都不痛了，他才睁开眼睛。车厢里的情景宛若修罗地狱，到处都是尸体和鲜血。
    几个幸存者正艰难地挥舞着灭火器砸着玻璃窗。
    江鹤在苏夜的帮助下找到了安慕，他拎起灭火器砸开了玻璃窗，把安慕拖了出来。
    安慕整个人软软的，江鹤把他平放在地上，轻轻地呼喊他：“安慕，安慕你醒醒！”
    安慕睁开了眼睛：“江鹤，我好疼啊，出了什么事？奚草呢？”
    “奚草她没事，你要坚持住，医生很快就会来的！”他说。
    “我好困！”安慕说，“天好黑，我想睡一会儿。”
    “不许睡！”江鹤给了他一巴掌，“你敢睡，奚草她就不要你了。”
    他忍着巨大的悲痛，转头问苏夜：“苏夜，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救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