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收拾完厨房，在水龙头下搓洗着苏夜的衣服，越想越是好笑。
    “我本来是要给你做早餐的。”苏夜吹着手臂上的泡泡，“我已经煎好了鸡蛋，也煮好了泡面，没想到……”
    江鹤抹了一把笑出的眼泪：“没想到你差点把自己给煮了，哈哈哈！”
    “我是不小心滑进去的！”苏夜恼羞成怒。
    “我知道我知道，哈哈哈哈！”江鹤洗好了她的衣服，拿吹风机吹干，“你是为了讨好我，才不顾惜自己那老鼠般的小身板给我做爱心早餐的。你是想在我醒来给我一个惊喜。”
    “才不是呢！”苏夜说，“我是看你昨晚没吃饭！”
    “但你也不用为了给我做早餐把自己给煮了！”江鹤笑着，“我又不是那些魇灵，我不吃你。”
    “讨厌！”苏夜说，“江鹤你好讨厌。”
    江鹤把吹干的衣服放在桌上，“衣服吹干了，快穿上吧。”
    “转过身去，不许偷看。敢偷看把你打成熊猫眼。”苏夜站起来说。
    “好好好，我不偷看。”江鹤背转过身。
    苏夜爬出碗，用布片擦干身体，穿上了衣服，末了她说：“好了。”
    江鹤转过身，只见她用幽冷的眼睛瞪着自己。
    “我的小内内呢？”她问。
    江鹤一脸懵：“小内内。”
    “你个变态，是不是把我的小内内藏起来了。”苏夜说。
    “我发誓我绝不可能做这种事。”江鹤郁闷极了，“可能刚才洗的时候不小心冲走了。”
    “冲走了？冲到下水道里去了么？”苏夜幽怨地看着他：“你得赔！”
    “好好好！你别发火，我到网上给你买一打！”江鹤感到十分头痛，但是想想她没穿小内内，又觉得好笑。
    江鹤在包子铺吃了两个包子，匆匆跑进地铁。他在网上买了个芭比娃娃。因为只有买芭比娃娃卖家才会送许多芭比的衣服，而那些衣服和鞋子刚好给苏夜穿。
    做这些的时候，他很期待苏夜穿上这些芭比娃娃的衣服会是什么样子，想到这儿，他决定在买一张芭比床，还要各种发饰和佩饰。
    两天后，他收到了这份快递，迫不及待地拆开了。
    苏夜躺在碗里泡澡，碗上已被江鹤写了四个苍劲有力的黑字：“苏夜御用。”
    “其实啊，我是不喜欢泡澡的。”她一边洗一边嘀咕，“泡澡什么的太麻烦了。”
    江鹤把芭比娃娃的衣服一个个挑进小衣服架上，挂在芭比娃娃转用的柜子里。
    苏夜看了看正在忙活的他：“我觉得你应该做女孩子！”
    “为什么？”江鹤问。
    “因为你看起来比女孩子更喜欢芭比娃娃。”苏夜爬出了碗，坐在芭比娃娃专用的金色宝座上。捡起一块布条擦头发。
    江鹤把芭比娃娃专用的梳子递给她：“我还不是为了你！”
    苏夜梳好了头，躲在碗后穿上了芭比娃娃的衣服。
    当她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江鹤眼前一亮，觉得苏夜穿着灰姑娘的蓝裙子实在是太美了。
    江鹤帮她用发胶将头发弄卷，一边弄一边说：“苏夜，你别长大了，永远都这样吧！”
    “为什么？”苏夜说，“我长大了不是更好吗？”
    “我觉得你保持现在的样子最好，小小的，我把你塞进口袋就能带走，不用担心别人会跟我抢。”江鹤给她别上一枚水钻发卡。
    “我才不要呢！”苏夜说，“我要长大！变得和以前一样！”
    “为什么？”江鹤把下巴挌在手背上，大大的眼睛凝视着她。
    苏夜抬手摸摸他的脸，坏笑着说：“因为只有我长大了才能把你扑倒啊！”
    江鹤听了脸不由一红，一直红到耳朵根。
    “哇，你脸红了！”苏夜说。
    “碗还没有洗，我去洗碗。”江鹤把苏夜御用洗澡的碗拿到厨房冲洗。
    苏夜飞到他肩头，看他洗碗。
    “苏夜。”江鹤想起了什么，问：“你为什么不变成猫头鹰了？”
    “不能变。”苏夜说。
    “为什么不能变？”江鹤问。
    “因为破壳太早了。若是变成猫头鹰，身体还是挂着几根羽毛的雏鸟，丑得很。”苏夜说，“所以我才一直以人类的姿态出现在你面前。”
    江鹤听了放好碗。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查猫头鹰雏鸟到底是什么样子。查到之后忍不住哈哈大笑：“确实丑！”
    苏夜开始后悔告诉他这件事情。
    “叮咚！”
    门铃忽然响了。
    “这次又是谁？”江鹤起身去开门，从显示屏里，他并没有看到任何人的面孔。
    胸前挂的六芒星项链闪烁着蓝光，江鹤提高了警惕，把项链缠在了手上。
    “谁在外面？”江鹤问。
    “是我，金牡鹿！”麦克风里传来金牡鹿委屈巴巴的声音，“求求你了，开开门吧！”
    江鹤看了苏夜一眼，苏夜说：“开吧，它头上有我盖的章，不敢乱来的。”
    江鹤打开了门，看到金牡鹿的样子，他怔住了。
    只见金牡鹿树杈似的犄角折得七零八落，上面的花朵没精打采的开着，身上到处都是伤口，一双眼睛仍是紧紧闭着，眼角挂着两道黑乎乎的泪痕。
    “你这是……遭受了谁的虐待？”江鹤问。
    金牡鹿闭着眼睛一瘸一拐地走进来，一边走一边哭诉：“我听了你们的话，一直往西走。一直往西走，然后掉进了其他守夜人的陷阱里。”
    “其他守夜人，是谁？”苏夜问。
    “三只乌鸦。唉呀妈呀！”金牡鹿发出一声惨叫，跌倒在地。
    地板上有江鹤画的六芒星符咒，符咒上电光闪烁，金牡鹿被电得死去活来，嗷嗷惨叫。
    “咪呜！”沙发上的三花猫猛然惊醒，迈着猫步款款走来，惊喜地看着这一幕。
    江鹤握着六芒星项链，连忙收了符咒。
    “哎哟喂！”金牡鹿直挺挺地躺在地板上哼哼着。
    三花猫幸灾乐祸地伸出爪子挠了挠她的腿，见它没反应，直接跳到它的肚子上，优雅地舔着爪子。
    “你们这是落井……下石。”金牡鹿说。
    过了好半天，它才缓过来。苏夜拿出星芒剑，指着它头上的符咒，念了句：“星星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