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主意。”苏夜祭出了星芒剑，由于她人小，祭出的星芒剑随之变小，像根针。
    她展开漆黑的羽翼，飞到了金牡鹿面前。
    “苏夜，你要做什么？”江鹤问。
    “契约！”苏夜手握星芒剑，在金牡鹿的额头上画下一颗银色六芒星符咒。
    画完之后，苏夜气喘吁吁返回江鹤肩头：“好了，契约完成，金牡鹿以后你只能听我们使唤。我们让你往东，你绝不能往西。你已经是我们的奴隶了。”
    “啥？”金牡鹿一脸懵逼。
    “你要是不听话。”苏夜的星芒剑对准它额头上的六芒星，念了一句，“星星眨眼！”
    金牡鹿的眼睛不受控制地眨动起来，模样格外搞笑。
    “妈呀，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眼皮跳得这么厉害！”金牡鹿慌张地站起来。
    “星星闭眼！”星芒剑的光落在金牡鹿额头上。金牡鹿的眼睛一下子紧紧闭上。
    “谁，谁把灯关了？”金牡鹿像没头苍蝇一样撞来撞去，它哀嚎道：“世界怎么那么黑？难道是我眼睛瞎了？救命！救命！”
    江鹤忍不住扬起了嘴角：“金牡鹿，你听不听话？”
    “听话听话，我全都听你们的，你们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们让我打狗我绝不撵鸡。”金牡鹿说，“我是你们的乖乖小萌鹿。”
    “好吧！”江鹤摸了摸它缀着花骨朵的犄角，“往西走！”
    “嗯。”金牡鹿答应，它转了一圈，随后一脸懵圈，“请问哪儿是西？”
    江鹤让它的蹄子对准小区出口方向，“沿着前方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你的眼睛能睁开为止。”
    “哦！”金牡鹿迈开四蹄，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
    江鹤转头望着肩头的苏夜，只见她已揪住他肩头的衣服睡着。
    他想到祁言还昏迷不醒，立刻返回天台。
    三花猫趴在祁言的肚子上，帮他守护着老师。
    “喵嗷！”它冲江鹤叫了一声，表示老师没事。
    祁言浑身冰冷，脉搏仍在跳动。江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老师扛回了家，放在爸爸的床上。
    他给祁言盖两床被子，还充了热水袋，生怕老师会冻死。
    “祁老师，祁老师。”江鹤摇晃着他，“祁老师你醒醒！”
    祁言双眼紧闭，脸色发青，仍没醒来。
    “江鹤，怎么了？”睡了了一小会儿的苏夜醒了过来，她揉了揉眼睛，“你的祁老师怎么了？”
    “我不知道。”江鹤快要哭了，“混沌从他身体里出来以后他就昏倒了。苏夜，你说祁老师的灵魂是不是混沌吃掉了？”
    “哦。”苏夜皱起了眉毛了，“你掀开他的眼皮让我看看。”
    江鹤拿掉祁言的眼镜，掀开了他右眼眼色。
    “是被混沌吃掉了。”苏夜说。
    “那怎么办？需要把混沌放出来吗？”江鹤着急的问，“让它们把祁老师的灵魂吐出来？”
    “你的封魇札和我的锁魇壶不一样。”苏夜说，“我的锁魇壶能够把魇灵放出来，你的封魇札却不能。”
    “早知这样，我就不封印它们了。”江鹤陷入深深的自责中，“祁言老师会不会死？”
    “虽然魇灵无法放出，但是，你却可以去封魇札里寻找它们。”苏夜说。
    “我该怎么做？”江鹤问。
    苏夜看着他：“你身上血迹斑斑，要不要换件衣服再进去？以免吓着它们。”
    “祁老师现在躺在这儿生死未卜，我哪有心情换衣服。”江鹤暴躁地抓了抓头发。
    “你别急嘛。”苏夜说，“相信我，祁老师有救的！”
    江鹤按照她的指示把封魇札摊在了书桌上。
    “翻到混沌存在的那一页。”苏夜说，“把手放在缠着六芒星的上面，然后默想混沌的样子。”
    六芒星放光芒，罩住了江鹤全身。
    等光芒消散，江鹤发现自己身处一片苍白之中。
    这就是封魇札里的世界吗？
    一黑一白两条硕大的锦鲤在白茫茫的天地间追逐游动。
    “江鹤。”肩头传来苏夜的声音。
    “你怎么也跟来了？”江鹤吃惊地问。
    “你以为我想啊。”苏夜翻了个白眼坐在他肩头，“我还不是被你带进来的。”
    “啊哈哈哈！”通体漆黑的混一下子扑了过来，激动地说，“守夜人，你是来这里送死的吗？”
    “居然还带来夜神！”沌发出女人般的尖笑声，“你是脑子进了水，还是脑子进了水啊？”
    江鹤紧握六芒星项链：“我的老师呢？把我老师的灵魂还给我！”
    “你老师的灵魂早被我们消化掉了！”混和沌合为一体，变成一个黑白相间的巨人，“你永远都找不到他了！”
    “我不相信！”江鹤扑向巨人的腿，把六芒星项链紧紧贴在了上面。
    黑白巨人爆发出一声怒吼，揪起江鹤，放进嘴里：“你去我们的肚子里找他吧！”
    江鹤在混沌漆黑的身体里翻滚，等停下来，他已经跌进了一个又湿又滑的空间里。
    六芒星项链闪闪发光，给这漆黑的空间带来一丝光明。
    周围大雾弥漫，地上长满柔软的的白色苔藓，什么声音都没有。
    “苏夜！”江鹤惊慌地喊着。
    “别怕，我一直都在！”苏夜从他肩头探出头，颇为狼狈地坐了下来。
    “你没事吧？”江鹤问。
    “没事。”苏夜说，“祁言老师应该就在这里，我们去找他吧。”
    “嗯。”江鹤借着六芒星项链发出的光，踩着苍白的高草往前走。
    那些苔藓试图刺进他的皮肤，但是经六芒星项链散出的光芒一照，全都沮丧地伏在地上。
    “祁老师！祁老师你在哪儿？”江鹤大步喊。
    没有人回答他。
    “这是混沌的胃吗？”江鹤问。
    “嗯。”苏夜说，“但愿祁老师还在。”
    雾气中忽有白光闪动。
    江鹤连忙奔了过去。
    只见祁言坐着，无数细小的白光绕着他闪烁。
    细长的苔藓如同蛛丝一样，粘在他的皮肤上，吸噬他的能量。
    这就祁言的魂魄。
    “祁老师，祁老师！”江鹤摇晃着他。
    他闭着眼睛，始终未曾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