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忍不住开口:“唉!人家妹子请你喝酒,表示看得起你,你怎么那么不解风情呢!”
江鹤漠然。
“奚草!”安慕走过来拉住奚草的手说:“mv拍得很成功,我会用心剪辑的。天波府五点关门,我们赶紧收拾收拾回家吧。”
忽然起了一阵风,天空一瞬间暗了下来。
“怎么回事?”安慕一把将奚草搂进怀里,“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去你的,谁需要你保护!”奚草一脚踹开了安慕,撑开了油纸伞,“大概是要下雨了。”
将开未开的樱花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一般,纷纷绽放。
黑暗中传来咿咿呀呀的戏腔。
“什么鬼?”安慕说,“谁在园子里吊嗓子?”
奚草跟着声音晃着脑袋:“这戏腔挺性感的,我以后唱歌尝试一下也说不定。”
“退后!”江鹤声音低沉,他把脖子里的六芒星项链缠在了右手上。
六芒星上的蓝宝石正散发着光芒。
“怎么了?”奚草问。
江鹤转身,祭出封魇札,撕下两张书页分别给奚草和安慕。
“拿着它,你们呆在这里,不要动也不要说话。”江鹤慎重的吩咐。
“江鹤你搞什么?”安慕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花开又落时,谁能解相思。人生一张纸,写不完故事……”
那戏腔越来越近,一抹红光如火团般袭来。
江鹤手握封魇札,挡在奚草和安慕面前,严阵以待。
那团红光近了,红光里是一个穿着华丽戏服的花旦人偶。
安慕惊叫:“那不是天波府里的花旦人偶吗?怎么活了?”
身为女生的奚草感受到了异常的气息,连忙赏了安慕一巴掌:“闭嘴!”
“你是谁?”江鹤问,“现出你的本体来!附在人偶身上算什么本事?”
“在下花髅,若是现出本体,恐怕会吓到你的朋友。”花旦人偶微微一笑,左半张脸顷刻间腐朽,化为红眼骷髅。
“啊,好可怕!”安慕抱住奚草,遮住她的眼睛,结果换来她一脚。
花髅打开描金牡丹折扇:“我生性文雅,不喜粗暴。把夜神之卵交出来,我不伤你,亦不伤你朋友。否则,我要让整个园子里的游人陪葬!”
说完,它姿态婀娜地走来,步步生莲。
“好美!”奚草喃喃,安慕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怀疑她审美出了问题。
江鹤二话不说,撕下六张书页,抛向花髅。
花髅折扇轻挥,书页被它扇飞。
万万不能让它伤害到周围的人。更不能让它伤害到奚草和安慕。
江鹤咬咬牙,冲了上去。
花髅后掠,躲开他的一击,折扇从江鹤胸前划过。
幸而挂着金蛋的是金属链子,折扇划破江鹤的衣服,在金属链子上留下一串火花。
“妈呀,好可怕,差点就蛋毁人亡。”苏夜惊恐的说。
花髅贪婪地望着金蛋,下手的速度又快又狠。
不消片刻,江鹤被它的折扇划得遍体鳞伤,一身衣服破绽百出,尽是血痕。
他举着封魇札,根本挡不住对方的攻击。反而被对方击倒在地。
“老娘跟你拼了!”奚草大叫一声,收了伞,没头没脑地往花髅身上敲打。
油纸伞敲在花髅身上,发出生硬的邦邦声。
“愚蠢的人类,你是来送死的吗?”花髅折扇掠过,奚草手里的伞断成了两截。
它目露凶光,一步步朝奚草逼近。
“奚草!”安慕捏着江鹤给他护身的六芒星书页,往花髅身上扑去。
书页贴在了花髅后背上。
“啊!”六芒星符咒光芒大盛,花髅仰天长啸。
那带有戏腔的长啸余音绕梁,回味悠长。
花髅瞪大了眼睛,折扇往安慕的脖子削去。
“花髅!”江鹤按住了它握着折扇的手,“乖乖成为书页中的故事吧!”
周围散落的书页齐齐贴在花髅的身上。
花髅化为红雾成为书页中有着半张骷髅脸的花旦。
江鹤收回书页,合上了封魇札。
安慕关心地问瘫倒在地的奚草:“没事吧?你有没有受伤?”
原本昏黑的世界渐渐转为明亮。
夕阳温柔的照耀着天波府的樱花,画眉鸟在飞檐上跳来跳去,歌声婉转。
暖风轻拂,落花纷飞,如雪片般轻柔。
远处传来人们的欢呼声,似乎刚才的一切是一场噩梦。
没有半张骷髅脸的花旦人偶,没有凄怨哀婉的戏腔,也没有江鹤。
“江鹤……江鹤呢?”奚草抓着安慕的手问。
安慕环视一周,园子里早已没了江鹤的影子。
……
江鹤随手拿了件安慕的外套,披在了身上,回到了家。
脱下外套,他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鲜血浸湿。
他走进洗澡间,打开莲蓬头,冲洗着身上的血痕。
伤口正在快速愈合,蚂蚁噬咬般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哼出声来。
“江鹤,江鹤你没事吧?”玻璃门外的苏夜担心地问。
“没事,死不了的。”江鹤回答。
跟金蛋放在一起的手机响个不停。
“江鹤,你手机响了。是奚草打来的电话!”苏夜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说。
“知道了。”江鹤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他擦干身体,穿上雪白的浴衣,走了出来。
出了脸上较为苍白,他好像没受过伤一样。
接起电话,奚草的声音传来:“江鹤,你没事吧?”
“我很好。”江鹤回答。
“你在哪儿?”奚草问。
“在家。”江鹤说。
奚草挂了电话。
江鹤感到莫名其妙。他拿起蛋和项链走出浴室。
三花猫已在浴室门口等了好久,见了他出来立刻扑上来喵喵叫。
江鹤抱起它,它伸出舌头在他脸上一阵狂舔。
“行了,别舔了。”他把猫咪放在地上,感觉肚子有点饿,于是打开冰箱做饭。随便做了份三明治,他坐在餐桌前吃起来。
苏夜眼巴巴得瞅着他:“江鹤,你流了好多血。该去菜市场买只老母鸡补补,再去药店买些当归补血丸……”
江鹤差点喷饭:“你当我坐月子啊。”
“叮咚。”门铃响了起来。
江鹤准备去开门,刚站起来眼前一黑,差点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