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神之卵你晓得吗？”大妈嘴角上扬，笑容邪气。
    “不懂得你在说什么。”江鹤绕过她，疾步往前走去。
    大妈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一张涂了口红的血喷大口传出金属质感的声音：“别装了，我知道它就在你身上。”
    说完她伸出手抓向江鹤的胸口。
    江鹤一手拧住她的手腕，一手迅速把六芒星贴在她的额头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快从阿姨身上出来！”
    大妈发出低吼，两眼上翻，露出眼白：“那么我是谁呢？说出我的名字，我就从她身上出来。”
    江鹤当然不知道它是谁。
    “小子，成为守夜人的你还太嫩了。连我的大名都不知道，怎么抓我？”大妈尖声大笑着，“你真是无知的很。”
    “它是夜神宫被六面镜子封印的姬枭。”怀中的金蛋小声说。
    “你是姬枭！”江鹤大声命令，“姬枭，我命令你出来！”
    “啊！”大妈仰天长啸，一缕黑气从她口中冒出。变成一只状若河童，但是却拥有雪白骨翼的怪物。
    魇灵姬枭飞落在路边的建筑物屋顶上，黑洞洞的眼睛冷冷瞪着江鹤。
    大妈瘫倒在地，江鹤连忙掐她的人中，她悠悠醒来，看了一下四周，一脸懵逼：“我怎么在这儿啦？”
    江鹤看了一眼蓄势待发的姬枭，对她说：“阿姨，您刚才昏倒了，趁着天未黑，您赶紧回家吧。”
    大妈再三道谢，然后离开了。她前脚刚走，姬枭如离弦之箭般冲江鹤发动攻击。
    它枯瘦的双手握着一截雪白的骨棒，迎头向江鹤砸下。
    封魇札从六芒星中飞出，江鹤举书相迎，骨棒重重击在了书面上。
    江鹤撕下两张纸页，带有六芒星图案的纸页飞向姬枭。
    姬枭见状，自觉不妙，它击开纸页，展开骨翼，眨眼间飞走了。
    纸页化为一道金光，落回封魇札中。
    江鹤合上了书，仍不敢大意。生怕姬枭附在某个路人身上卷土重来。
    一些过路人望着他刚才对着空气一阵子手舞足蹈的样子，个个陷入懵圈之中。江鹤知道他们看不见魇灵的存在，肯定以为自己抽风。他抓了抓头发，吹着口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往家里走去。
    “抓住姬枭了没有？”苏夜问。
    “让它逃走了。”江鹤说，“我刚才的样子被路人看到了，他们一定认为我是个智障。”江鹤进入小区，低声埋怨。
    “它们胆子越来越肥了，居然在白天出现。”苏夜说，“江鹤，你应该抓住姬枭，把它狠狠揍一顿。”
    江鹤进了电梯，电梯里只有他一个人：“我倒是很想狠狠揍它一顿，但是它很厉害。我根本抓不住他。我的武器只有一本书和一颗六芒星。”
    “我也是醉了。”苏夜问，“你当初是怎么选兵器的啊？”
    下了电梯，江鹤打开房门，揉了揉迎接他的三花猫，他一边在厨房做饭一边把自己寻找兵器的事跟苏夜讲了一遍。
    “好吧。”苏夜说，“也许因为你天生是个仁慈有爱心的人，所以那只鹤没有给你任何兵器。”
    “苏夜你呢？你是怎么成为守夜人的。成为守夜人之前，你又是做什么的？”江鹤把做好的蛋炒饭盛入碗里，顺便给三花猫舔了半碗。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的我都记不清了。”苏夜说，“那时的人间正是夏朝吧。我好像是北方一支游牧民族的首领的女儿。”
    江鹤差点喷饭：“游牧民族首领的女儿。苏夜你是不是穿越剧看多了，所以故意编个故事来逗我？”
    “我记性不好，你不相信的话就当睡前故事好了。”苏夜郁闷地说，“把我放在桌子上，在你怀里我很闷。”
    江鹤掏出金蛋，放在桌上。
    “在我们部落里，我是我爸爸的骄傲。因为我是一个出色的猎人，无论是骑马、打猎还是射箭，我都是最厉害的。”金蛋晃悠着，得意洋洋地诉说着自己的光辉历史。
    江鹤听了咋舌：“啊，苏夜你好厉害。用现代的话来说，你是你们部落里的女汉子啊！”
    “是女强人。你用词不当。”苏夜纠正他。
    “你那时候多大呀。就自称女强人。”江鹤眨着眼睛问她。
    “十四。”苏夜说，“十五六七也说不定。”
    江鹤憋着笑：“你连你芳龄几何都不记得了？”
    “嗯。”苏夜对自己想不起来以往的事情毫不在意，“因为很快我就跟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你死了？”江鹤问，“怎么死的？”
    “另一个崇拜杀戮的部落入侵我们的部落。他们杀死了我的族人，然后活捉了我，把我献祭他们的神，我被放置于烈火之中，活活烧死。”苏夜平静地说，像是讲述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江鹤想象她被烈火吞噬的情景，关切地问：“那时候，你很痛苦吧？”
    “痛苦是有的，但是很快就结束了。我的怨气很重，想复仇，想要杀死所有伤害我的人。冲天的怨气把月亮染成了红色。”苏夜淡淡地说，“然后，月神出现了。”
    “月神那时她也在？”江鹤问。
    “是啊，当时我的鬼魂见到月神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见到了观音菩萨。”苏夜激动地说。
    江鹤结结巴巴：“那时候……佛教……还没有传入汉土吧？”
    “打个比方嘛，你干嘛这么认真。”苏夜继续她的叙述，“月神说她可以复活我。天呐，当时我好激动，我都变成灰了她说能复活我，鬼才相信她的话啊！”
    “但你当时已经变成鬼了啊。”江鹤说。
    “所以我对她说你试试看吧。”苏夜说，“但她说她是有条件的。那就是让我做她的守夜人抓捕散布在人间的魇灵。于是我就答应了。”
    “那么你就被她复活了？”江鹤问。
    “是呀。”苏夜回答，“她让我寄居在猫头鹰的身体里。我从人类转变成了一只鸟！他妈的我一定是当时脑袋有坑才答应她的！”
    江鹤问：“那你有没有去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