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神大人!”花铃提高嗓门,泪眼汪汪,“难道您一点都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苏夜说,“有什么好担心的?谁敢欺负我,我打他一顿便是。”
“小飞仙。”江鹤的声音再次响起。
花铃手中的魔杖对准了他,语气坚决:“我说过,这是我的蛋,你绝不可以带走它。”
望着她布满泪痕的脸,江鹤心生怜惜:“小飞仙,苏夜是我朋友。你也听她说了,她不想呆在这里。”
“她是我的夜神大人,自古以来,我一直守护历代夜神之卵,直到他们转入轮回。现在,我要继续守护着它。”花铃说。
“你可以把她交给我,我可以守护她。”江鹤说,“你太小了,应该让更强大的人保护她不是吗?”
“是啊是啊,花铃,把我交给他吧。他是守夜人,会把我照顾得很好的!”苏夜感到自己能动了,一路滚到了江鹤的脚下。
“夜神大人。”花铃的绿眸里闪烁着泪光。
金蛋把自己竖起来:“花铃,不要伤心。我们还是好朋友……”
“你想带走她也可以。”花铃做出了妥协,“但是你必须等到这次月圆之后。”
“耶!”苏夜跳了起来,“江鹤,那么你留下来陪我几天吧。”
“没问题。”江鹤俯身拿起了金蛋。
……
夜神宫里,孤苦伶仃的金牡鹿沮丧地瞅着壁画里玉兰树上的金蛋,不住地哀嚎:“江鹤,你在哪里呀,到底有没有找到金蛋啊?”
“那小子去的世界有可怕的小飞仙守护着。现在恐怕他已经被小飞仙杀死了吧!”赤鬼说,耳朵上银环闪着冰冷的光芒。
“你不要乱说话。”金牡鹿生气地说,“江鹤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守夜人,他不会轻易死掉的。”
“啊哈哈!”赤鬼和其他几只魇灵大笑,“你是不是没见过世面啊!刚才那小子封印天目的时候我们都感觉到了。”
“他不过是用一本破书封印了天目而已!”赤鬼说,“他就是个弱鸡!啊哈哈哈!”
“他才不弱,用书封印魇灵的人,比用剑的弱吗?”金牡鹿反驳它,“真正的强者是不用兵器的。”
众魇灵闻言,彼此看了看对方,集体陷入了沉默中。
金牡鹿望着壁画,自言自语:“他一定被神秘的力量吸入了画中的世界。我再试一次,看自己能不能进去。”
它后退几步,垂下犄角,猛地朝壁画撞去。
只听轰然一声巨响,金牡鹿四蹄朝天躺在地上,涕泪齐流:“呜呜呜,失败了。”
“啊哈哈哈!”镜子里的魇灵笑出了眼泪。
赤鬼说:“金牡鹿,你别白费力气了。没有夜神的同意,你就算撞断犄角,她的花园,你是永远进不去的。”
……
夜空里的月牙渐渐变成了一叶扁舟,再由扁舟变成半圆。
江鹤坐在玉兰树上,他抱着鸟巢,鸟巢里躺着还是一枚金蛋的苏夜。
花铃正忙着给每一朵玉兰花授粉。
江鹤问她:“那么,苏夜是怎么变成蛋的呢?”
“我也不知道。”花铃坐在花枝上晃着两条腿休息,“我负责给玉兰花授粉。鸟巢一直都在树上。某天月圆的时候,空空的鸟巢里突然出现了一颗蛋。”
“开始它像麻雀蛋那样,后来每到月圆之夜,它都会长大一圈。一直长到鸡蛋那么大,它就停止了生长。”花铃说,“等过完这个月圆之夜,下一个月圆之夜的时候,我想她就会破壳而出吧。”
“那它破壳之后会是什么?”江鹤宠溺地摸了摸巢中的金蛋。
“舒服。”金蛋发出满意的赞叹。
“总不能是一只**?它毕竟同鸡蛋一样大。”花铃说。
江鹤想象苏夜变成一只鸡的样子,忍不住嘴角上扬。
“我才不是鸡呢!我是猫头鹰。”苏夜反驳。
“猫头鹰的蛋可没有这么大。”江鹤说。
“如果我现在是猫头鹰,听到你这么讲话,我肯定会跳起来啄你的。”苏夜说。
“你好像越来越凶了。”江鹤弹了一下蛋壳。
“好啊,江鹤你敢敲我!”苏夜生气的低吼,“你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月亮渐渐变成圆的了,时间飞快地流逝着。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江鹤问花铃。
“什么问题?你问吧。”花铃说。
“夜神花园是在地球上还是在月球上?”江鹤望着夜空里的月亮问,“如果在地球上,月亮未免太大了。如果是在月球上,那么我们所看到的,恐怕不是月亮吧?”
“这个我也不知道。”花铃歪着头看了一眼皎洁的光辉的圆月,“我从来都没离开过这里,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我只知道这里是夜神花园,夜空里的是月亮。”
“啊,圆满了!”鸟巢里的金蛋吸收了月华,散发出金色的光芒,苏夜得意地说,“江鹤,我们该走了。”
“等一下。”花铃飞了起来,“我要送你们一件东西。”说完,她转身飞入花树之中。
苏夜小声说:“江鹤,趁着她不在,我们赶紧溜之大吉吧!”
江鹤摸了摸蛋壳:“你不好奇她要送的东西吗?”
“我才不好奇,她一个毛毛虫变得的蝴蝶精能送什么好东西给我。”苏夜语气里满是不屑和鄙夷。
花铃拿着一条银质项链匆匆赶了过来,她把项链上的银扣扣在金蛋上。然后提起来,挂在江鹤的脖子里。
被银扣拴住的金蛋,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束缚。
“花铃,你干嘛这样对我?”苏夜郁闷地问,“给我拴链子是怎么回事?把我当成小狗狗了吗?”
“我听说人间没有永恒的夜晚,所以夜神大人不能长时间的汲取月光。那么,只能靠守夜人的体温来为其提供能量了。”花铃对江鹤说。
“什么……什么意思?”苏夜问。
“我想,她的意思是让我孵蛋!”江鹤把金蛋贴身而挂,以免摔烂了。
“啊?”苏夜说,“那不是很尴尬,等你把我孵出来,我岂不是要管你叫爸爸。”